知道方運的心跡，夜鴻羽便不再說什麼，與方運繼續向前航行。

時間慢慢流逝，兩人一路上偶爾會遇到其他人。

凡是過於強大的，方運一概回避，遇到皇者之下的妖蠻，毫不客氣誅殺。

不過，再也沒遇到剛剛晉升的妖蠻皇者。

一路上，兩人不斷回憶與狼拓皇交手的過程，同時不斷交流，有所長進。若再遇到一個與狼拓皇旗鼓相當的皇者，即便沒有吞音，兩人也有信心將其擊殺。

方運早早清點狼拓皇的遺物，它隨身攜帶的東西都被燒毀，隻得到山島之內的東西。裡麵無非是聖氣、殘骸、斷兵、舊器等等之類的物件，在葬聖穀頗為雞肋。

由於現在是聖元大陸的春節，方運與夜鴻羽偶爾也聊幾句家鄉的事。

許久未歸，兩個人都有些思鄉。

在無人的時候，兩人還出手切磋，點到為止，頗有收獲。

方運成功總結出凝練文玉之法並傳授，夜鴻羽竟然在短短一天內凝聚七件文玉，其中還有二境大學士戰詩文玉，底蘊之深，遠超方運。

夜鴻羽在控劍之時很少使用戰詩詞，最怕分心，現在有了文玉可以不用分心，讓他的實力至少提升三成。

方運也有所成長，凝聚了兩件新的文玉，藏鋒詩《寶劍吟》形成了青鋒劍，而防護詩《詠秦民》形成了古秦磚。

隨著兩人深入，天空的藍色越發濃厚，仿佛積鬱著強大的力量，隨時可能宣泄而下。

夜鴻羽望著上空，緩緩道：“當年兩界山外，便是層層深藍染青天，十餘年後才消散。之前兩尊神秘半聖交手，你也看到了吧？”

“嗯。”

夜鴻羽道：“可惜相距太遠，又被神賜山海遮擋，難以看清到底是哪兩尊半聖，隻能看到兩道模糊的神光。”

方運沒有說什麼，心道看來其他人根本看不到那三尊半聖具體形象，似乎自己有窺破神賜山海之能。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景色突然，不再是那種千篇一律的海洋與天空，多出一座巨大的淡青高山懸浮在天空。

那巨山與大海之間有石階相連，巨山的山頂，有一座古樸灰暗的九層八角塔。

那山那塔明明沒有任何力量波動，但卻讓人心生震撼，莫名被其折服。

明明相距千裡之遙，方運與夜鴻羽竟都能看到。

隨後，方運與夜鴻羽目光一變。

前方的海麵之上，有一座長長的白玉石階通往巨山，而在白玉石階的起始處，被大量妖蠻擋住。

在妖蠻的身後，石階之上，有凶靈、聖靈和龍族在攀登。

在妖蠻的對麵，山島林立，所有與妖蠻敵對的外族皆被擋在那裡，有人族、星妖蠻、古妖和異族。

方運掃視那些妖蠻，數量超過三百，皇者竟然有十二頭之多。

妖蠻對麵的各族聯軍總數剛過一百，皇者隻有七個。

其中人族數量最少，隻有五人，已經開立天下，形成五嶽天下。

方運與夜鴻羽對視一眼，不用多說，妖蠻已經占儘先機。

數息後，白玉石階下的妖蠻先看向方運，隨後各族聯軍也看向方運。

各族神色各有不同。

那些妖蠻立刻議論紛紛，並不時凶狠地看向方運。

四族聯軍的神色各有不同。

五位人族中，方運在葬聖穀中見過兩人，分彆是何明遠與李正罡，其餘三人之前都未曾在葬聖穀見過，而且有一人方運竟然不認識。

方運立刻明白，那人應該是其他古地之人，並非從聖院進入葬聖穀。

古妖之中，方運認識多頭，包括之前合作過的貪風和蟹蛛，還有英洪。

那星妖蠻之中，除了之前在神賜山海外遇到的五境大妖王猿灣王，還有一頭幾乎消失在方運記憶裡的大妖王。

虎頭，獅鬃，頭上生角，角虎大妖王。

在數年前的聖墟之中，對方隻是妖王。

那角虎大妖王看著方運，眼中流露懷念之色，但更多的是痛苦和無奈。

聖墟早就崩解，裡麵的各族不知流落何方。

方運正要詢問李正罡這裡的狀況，守在白玉石階下方的妖蠻騷動起來。

“殺了方運！”

“進古神塔不如殺了方運重要！”

“妖皇殿下可沒說不讓我們殺方運。”

“對，殺了方運，平分眾聖賞賜！”

眾多妖蠻鼓噪，幾個人族為之色變。

“方虛聖，你馬上離開這裡，他們可能要圍殺你！”李正罡傳音提醒。

隨後，幾個古妖與星妖蠻也傳音給方運，勸說方運離開。

方運看了一眼所有妖蠻的山島，無一座比自己的高，微微一笑，繼續向前。

這裡是神賜山海，山島的速度不能解決一切，但逃跑毫無問題。

方運一一傳音回複，向他們表示感謝，但表示自己並不畏懼。

眾人見勸說無效，又想起方運擁有皇骸，也就不再言。

方運傳音給李正罡，問：“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正罡立刻答複。

“那山上的高塔，據說曾經在第二次神賜山海開啟時出現，是充滿寶藏的古神塔。最早一批人抵達這裡的時候，雖有懸空山，但並無石階，之後便起了衝突，妖蠻被凶靈打壓。沒過多久，妖皇出現，竟然以一己之力誅殺三頭皇者凶靈，甚至包括一頭絕地凶靈，徹底震懾各方。”

方運暗暗心驚，不愧是妖皇，竟然連絕地皇者都能殺，按理說，每一頭巔峰絕地皇者不會比妖皇弱多少，這說明，妖皇恐怕實力又有增強。

李正罡繼續道：“後來不知怎麼，天空出現兩尊神光環繞的聖位，大打出手，聖力激蕩，橫掃數千裡，一部分人被餘波生生震死，紛紛後退。唯有妖皇一人立於原地，在兩聖大戰的餘波中屹立不倒。之後又來了一尊不知名的半聖，也不知怎麼，三尊半聖離開，隨後，懸空山便降下白玉石階。”

“妖皇搶先登上白玉石階，並把妖蠻分成兩批，一批隨他上去，剩下的要守護石階，阻擋人族、星妖蠻、古妖和四族十天。至於龍族、凶靈和聖靈，儘皆放行。後來聽說衣知世到達此地，那時候守護的妖蠻不多，他竟悍然闖過，登上懸空山，進入古神塔。敖雨薇和敖霧山等一些龍皇也進入其中，還有古妖四凶，都憑借強大的力量硬闖上去。至於我們，因為來得較晚，都被堵在外麵。”

“古妖四凶都已經現身？”方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