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思索著昨天的記憶，仔細的想了想。

“比之前的狂暴好像更清醒一些，沒有之前那麼嚴重的分裂感，嗯，就是說更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還能夠控製自己，而沒有完全變成另外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戮機器……”

莫羽點頭，神態放鬆了兩分：“這點從昨天你能聽見我的喊聲，偏開了最後那一拳頭已經看得出來，看來終究那未知的東西對你身體的控製力還是不如當初了，而且昨天你都是被打成那樣了才進入狀態，看來激發它出現已經比之前困難了很多，以後這種狀態出現的概率會越來越低了。”

秦陽讚同的笑道：“是啊，昨天雖然我也進入了狀態，但是我感覺我還是我，沒有第一次那種仿佛能夠看見自己一切動作，但是偏偏那些動作不是自己做的恐怖感，對了，我記得師傅你把司徒香帶回來了吧，她怎樣了？”

莫羽搖搖頭，眉頭輕微皺了起來：“她的情況不太妙。”

秦陽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關切的問道：“怎麼了，副作用太厲害？”

雖然司徒香是陸天生的弟子，也是秦陽的對手，但是這種對手關係隨著最後的一戰已經算是有了一個了結，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裡，秦陽和司徒香鬥智鬥勇，多次戰鬥，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惺惺相惜的對手，再加上陸天生如此冷漠的對待司徒香，秦陽心中也忍不住有著幾分憐惜。

一個女孩子，失去父母，師傅又這樣冷漠的對她，還輸掉了比賽，這人生真的有點悲催和絕望啊。

昨天司徒香躺在地上一臉絕望的神情有些刺痛了秦陽的內心，所以秦陽後來才毫不猶豫的反擊了陸天生，並且直接爽快的承認了要幫司徒香報仇。

莫羽點頭：“她和你戰鬥的時間太長，身體受損頗重，也幸好你最後把她打倒了，否則一直拖到她力竭，恐怕經脈內臟的傷神仙也救不了了。”

秦陽眉頭輕輕挑起，笑道：“既然這麼說，那她的傷就還有的救了哦？”

莫羽笑道：“雖然有些棘手，不過還好，花一定的時間，還是能康複的，隻是我看她意誌很消沉，這樣的心態可不適合治療，你最好勸一勸她，治病雖然治療方法很重要，但是病人求生的意誌同樣重要。”

秦陽昨天親眼看到了司徒香那絕望到麻木的神情，大致也能了解她的心情，某種意義上來說，她輸了比賽，就輸掉了一切，而且她應該以為自己身體也廢掉，五年仆人賭約又輸給了自己，師傅又那樣，她對未來看不到一絲亮光，畢竟支撐她最大的動力不是花錢，不是享受生活，而是報仇。

“行，吃完飯我去勸勸她。”

莫羽點頭：“她住在二樓儘頭那間屋子，你去的時候順便給她帶點早飯過去。”

“好！”

秦陽狼吞虎咽的喝了三大碗皮蛋瘦肉粥，吃了十多個肉包子，這才總算感覺舒服了，將自己的碗筷收回廚房，重新盛了一碗稀粥，撿了一盤包子，拿了筷子，忽然想起司徒香右臂好像被自己踢斷了，將筷子放了回去，換了一個勺子放在稀飯碗裡，然後端著向著二樓而去。

秦陽在門口敲了敲門：“司徒香。”

裡麵沒人反應。

秦陽又敲了幾下，然後開口道：“我進來了啊。”

打開房門，秦陽端著東西走進了屋子，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司徒香。

司徒香靠坐在床上，右手臂已經上了藥上著甲板然後固定好，最後吊在了脖子上，整個人臉上都沒有一絲生氣。

秦陽進門的時候，司徒香眼睛轉動了一下，看了一眼進門的秦陽，臉上的肌肉似乎微微抽動了一下，然後又歸於了平靜，歸於了麻木。

秦陽將稀粥和包子都放在了旁邊的床頭櫃上，隨手拖過屋子中的一根椅子，擺放在了床前，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

秦陽坐下以後，也不說話，就這麼微微前傾著身子，眼睛直直的看著司徒香。

司徒香沒有動靜。

秦陽也不動，就這麼定定的看著。

一分鐘過去了，兩人都沒有動靜。

五分鐘過去了，司徒香終於有些受不了秦陽這“死亡凝視”，轉過了頭，目光冷冷的看著秦陽。

“看著我狼狽的樣子，很開心嗎？”

秦陽臉上露出了笑容：“我還以為你能多久不說話呢，結果才五分鐘，看來沒我想的那麼嚴重嘛。”

司徒香看著秦陽臉上的笑容，收回了目光，臉上流露出兩分複雜的神情：“笑吧，你是勝利者，想怎麼笑都行。”

秦陽笑道：“屁個勝利者，你忘了我們的賭約嗎，如果按照賭約，你輸了，從那一刻開始，你就應該是我的仆人，應該聽我的命令，像今天早上，你就應該端著稀飯和包子來我床前伺候我的，可是現在卻是我端著來你窗前伺候你，你覺得我像是個勝利者嗎？”

司徒香神色有著兩分複雜，她總覺得秦陽臉上的笑容賊討厭！

“你來就是想笑話我的嗎？”

秦陽收斂笑容，表情變得認真：“我們之前是對手，但是我們的對手關係在昨天那一戰之後便已經解除了，我不是說五年賭約，而是說我們至少現在不再是對手了，反而我們鬥爭這麼久，我也很欣賞你，你為了勝利賭上一切，我又怎麼會笑話你？”

司徒香眉頭略微皺起，看著一臉認真的秦陽。

“我輸了，身體也要廢了……”

秦陽搖頭：“你的身體確實傷得很重，如果你跟隨陸天生回去，或許你是真的廢了，但是你彆忘了我師傅是誰，醫武雙絕的莫先生，觀音針出，閻王讓路，你這傷確實很重，但是在我師傅眼裡並不是絕症，是可以治好的，但是前提你得有強大的意誌以及配合治療的決心。”

司徒香的眼睛微微亮起了兩分：“你不是在騙我吧，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秦陽灑然笑道：“你清楚的是你的身體，但是你不清楚我師傅的醫術到底有多牛逼，他說能行那就一定能行，連心跳停止醫生判定死亡的人他都能救回來，更何況是你這點傷，再說了，你可得趕緊好起來，我當著所有人的麵承諾了幫你報仇，我可不想幫一個成天賴在床上的人去打生打死，好歹是你的仇敵，難道你不想親自參與其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