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九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1 / 1)

道君 躍千愁 1614 字 2個月前

配合?配合剿滅商朝宗的十萬鐵騎?安顯召一臉無語模樣,慢慢回頭看向師元龍,那感覺似乎在問,怎麼感覺這位在說笑話似的?

師元龍也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鼻子,目光看看沈遇鴻又瞅瞅商永忠。

沈遇鴻接話道:“你們放心,蘇啟同本就是我逍遙宮的人,施升師兄去了,我這次就是代表逍遙宮來接管的,浩州人馬自然也會配合,兩邊聯手,裡應外合,天時地利人和皆占儘了,斷了商朝宗的這隻虎爪沒問題,可令南州元氣大傷,收拾起來方便不少。另外…”

他指了指師元龍,“元龍兄,大禪山那邊還需你周旋一下,事發前想法把皇烈給誘到一旁,隻要將皇烈給控製了,大禪山諸人投鼠忌器必不敢亂動,之後再控製商朝宗就簡單了。商朝宗在手,南州人馬不敢輕舉妄動,剩下的事情我逍遙宮會解決。”

師元龍神情古怪道:“沈兄難道不知商朝宗那十萬鐵騎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沈遇鴻愕然道:“什麼意思?”

剛指點出一番剿滅良策的商永忠也愣怔了。

“什麼意思?”師元龍抬手比劃出滑稽行走動作,“離開了,就是走了的意思,沈兄不會連這個都聽不懂吧?”

沈遇鴻沉聲道:“元龍兄,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走了,好好的怎麼會走了?”

師元龍反問:“那幾十萬俘虜的處置問題,尕淼水應該上報了朝廷吧,你不知道?”

沈遇鴻還是不懂,“我聽說了,史辛茂一舉攻破關隘,抓了近四十萬俘虜,如何處置是個麻煩,朝廷也猶豫不決,可這和那十萬鐵騎有什麼關係?”

師元龍:“商朝宗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強行下令押送走了。四十萬俘虜啊,一不小心就是禍事,押送豈是一點人手能解決的?商朝宗讓他那十萬鐵騎押送,由蒙山鳴親自督導指揮。”

目光又看向了有些傻眼的商永忠,“所以說,王爺剿滅的大計怕是用不上了。”

沈遇鴻喉結聳動著,問:“什麼時候走的?”

師元龍:“都走了大半天了,他們往西去,平叛大軍往東走,兩邊逆向而行,這隔了大半天可不是一點點距離,人家不可能再回來往你們說的山溝溝裡鑽了。”

商永忠有點懵,嘀咕自語,“怎會這樣?”

神態有點失落落的,有點失神走態,這可是他盯著地圖琢磨了好久的良策,費了他好大的心血,居然是白忙活,居然連派上用場的機會都沒有。

這邊之所以想除掉那十萬鐵騎,關鍵還是其中的英揚武烈衛,那是南州人馬的大殺器,沒了英揚武烈衛的南州也就沒了那麼大的威脅。

更沒想到的是,連蒙山鳴也走了,對英揚武烈衛動手自然就要動蒙山鳴,這可是商朝宗的左膀右臂。目前的情況,商朝宗雖然不敢妄殺,但蒙山鳴和英揚武烈衛肯定是要趁機除掉的。

誰想,兩塊想咬的肉偏偏都飛走了。

南州實力絲毫無損,這個後果可以想象,一旦殺了商朝宗之後作亂,威脅隻怕遠大於吳公嶺。

“史辛茂那蠢貨,就該直接將那四十萬俘虜儘屠才是,懷我大事!”商永忠忽重重悔恨一聲。

師元龍聽的直翻白眼,發現這位站著說話不腰疼,殺俘四十萬,而且還是被戰火所迫的饑民,誰敢輕易做這主?隻怕商建雄也不敢明著下這種旨意,要做也隻能偷偷摸摸的暗中做。

同樣有些失神的沈遇鴻被商永忠的悔恨聲給驚醒了,複又急問:“元龍兄,商朝宗呢?”

師元龍哦了聲,“他呀,他倒還在。對了,大禪山的大批人手也隨行押送那批俘虜去了,大禪山在這裡的也就皇烈等一乾為數不多的人,你們若想動商朝宗現在反倒是簡單了,也不用費儘心思搞那些彎彎繞了,他身邊現在沒什麼護衛力量,你們儘管直接去抓就好。我這邊呢…”他嘿嘿一笑,“也能省點事。”

倒不是說笑,而是真的感覺能省事不少,真要和那十萬鐵騎乾起來,計劃雖好,出點意外的話,他這邊的圖州人馬還不知要損失多大。

“隻要他還在就好。”沈遇鴻鬆了口氣,還以為商朝宗也走了,這次本就是衝商朝宗來算賬的,他這回能代表逍遙宮前來,也是經過了一番競爭的,抓商朝宗就是報仇立功的由頭,好接手施升在浩州的勢力,若是讓商朝宗跑了,那浩州的勢力他還真的是難以下咽,無寸功想得好處,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凡事總得有個說頭。

回頭又安撫商永忠,“王爺放心,隻要商朝宗在手,南州那邊我們會想辦法逼迫牛有道出麵穩定局麵。”

商永忠沉默著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不過也由不得師元龍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必須得先確認情況。

如今這邊聚集的便是浩州的蘇啟同部和圖州的安顯召部。

沈遇鴻先讓人把蘇啟同及浩州坐鎮的三派掌門給請了過來,還有尕淼水,也一起給秘密請了過來。

幾方一碰麵,情況確認了,的確和師元龍說的一般,十萬鐵騎的確是走了。

這一點上,尕淼水已經上報了朝廷,隻不過消息估計還在途中時沈遇鴻他們就到了,沒能及時獲得情況。

而沈遇鴻等人此趟本就是秘密行事,不敢讓過多的人知道消息,以免打草驚蛇。

商永忠拿出了商建雄的旨意給尕淼水看,尕淼水細查之後,明白了朝廷的意思,雙手奉還。

碰麵商議妥當了,得到了圖州和浩州的勢力支持,事情已不成問題,沈遇鴻一行開始公然露麵,翻過一座山頭,朝商朝宗的大帳而去。

陪同而行的蘇啟同和安顯召不時相視一眼,心中苦澀不堪,參與抓捕寧王的兒子,他們是真的不想乾,也不想商朝宗落得那般下場。

可是事到如今由不得他們,隨行修士怕出意外,已經將二人給監控了。

“人為何還沒來?”

帳內案後的商朝宗抬頭問了聲,想到點事派了人去招蘇啟同和安顯召,結果遲遲未見人現身,此時不禁對傳令兵喝了聲,“再去催!”

“是!”傳令兵剛離去沒多久,又退了回來,緊急提醒了一聲,“王爺!”

帳內盯著地圖的商朝宗再次抬頭,結果看到帳外出現了一群人,居中而站的一人他很熟悉,從小就認識,是他的堂叔,德親王商永忠,也是接了他父親權位的燕國大司馬。

而在他王叔左右,是一群修士,皆盯著帳內的他。

一旁的鳳若男有些不明所以,看看帳外,又看看丈夫。

“朝宗,多年不見了,怎麼,見到你叔叔連點起碼的禮數都不知道了?”雙手兜在腹部的商永忠笑眯眯喊了聲。

商朝宗腮幫子略繃了一下,慢慢從案後繞出,繼而大步前行,出了營帳,虎目冷冷環顧了四周一眼,隻見此地已被寂靜無聲的大軍包圍。

商朝宗的一群親衛已經迅速過來拱衛在了左右,虎視眈眈地警惕著四周。

皇烈等大禪山人員亦迅速過來。

結果沈遇鴻大聲一喝,“皇烈,這裡沒你的事,彆自找沒趣!若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儘管試試!”

皇烈腳步一僵,看了看四周,神情略有抽搐,繼而抬手示意了一下,一群大禪山的人員僵在了一邊‘看熱鬨’。

“果然是在外麵野慣了,連點長幼尊卑的規矩都不懂了,我真為建伯王兄感到難過。”商永忠收了笑臉,盯著商朝宗冷哼了一聲,又慢慢回頭一旁道:“尕公公,宣旨吧!”

尕淼水袖袍中抖出聖旨,當眾張開,抑揚頓挫地宣讀:“大燕國皇帝陛下諭旨!南州刺史商朝宗身為郡王,枉顧皇恩,私心作祟,擅自攻打定州,燒殺搶掠,為禍百姓,以致民怨載道!蒼州叛亂,舉國上下平叛,商朝宗卻倒行逆施,截取朝廷平叛軍糧,以致戰事連連失利,是為國賊!現已查明鐵證,著即刻免去平叛大將軍一職,押赴京城受審。著大司馬商永忠接管平叛一應事宜。畢!”

現場一片寂靜,許多知情人黯然,發現這還真是一旦算賬,罪名立來,罪名都是現成的。

麵臨這種情況,皇烈束手無策,也隻能是暗暗唏噓,好好的殺施升乾嘛,三大派是那麼好惹的嗎?

收起聖旨的尕淼水淡定道:“庸平郡王,接旨吧!”

“接旨?哈哈!哈哈……”商朝宗忽仰天大笑,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笑畢,複又悲憤搖頭道:“我為大燕舍生忘死平叛,不惜得罪三大派,不想卻換來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死不足惜,隻是再這樣下去,滅了一個吳公嶺,不愁沒有第二個吳公嶺,我商氏大燕何日能靖平?”

尕淼水不理會,聖旨揚向了商永忠。

商永忠立刻躬身,雙手去迎,“臣,接旨!”

旨意到手,他直了腰板,大手一揮,以燕國大司馬的身份下令,“拿下!”

兩邊剛有人衝出,唰一聲,鳳若男拔劍出鞘,擋在了商朝宗身前,厲聲道:“誰敢!”

什麼狗屁皇帝旨意,她才不會當回事,她還在廣義郡的時候就是率兵與朝廷作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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