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四章 心腹大患(1 / 1)

道君 躍千愁 1662 字 2個月前

當然,他也並不是真想幫那兄弟兩個,非親非故的,壓根不認識,哪有什麼好心讓人冒險幫這忙,而是知道北州就算落在了那兩人的手上也不足為慮。

但他還是想說一句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和豬一樣的人聯手!

也令他不得不再三感歎:“母子三個身在刺史府,邵平波想殺就能殺,由此可見那家夥對北州刺史府滲透之深,遠超我們想象,怕也超乎邵登雲的想象,否則邵登雲不會讓母子三個如此輕易遇害,那畢竟是他兩個親生兒子。這樣一來,邵平波能輕易乾掉母子三個也就不足為怪了。”

圓方恍然大悟的樣子,慢慢頷首,繼而又疑惑道:“信上說,事發後,隨時能見到邵平波的唐儀,前去求見邵平波詢問情況,結果卻出現了見不到的情況,難道不會是邵平波已經遇難?”

牛有道擺了擺手,“正因為唐儀見不到,才合情理,我才斷定是邵平波做掉了那母子三個。邵平波乾出這種事,十有八九已經被控製了,估計大禪山那邊也不好做決斷,想看看我這裡的反應,也想看看冰雪閣那邊的反應,做好了隨時拿邵平波做交代的準備。短期內,估計邵平波是彆想得自由了!”

圓方狐疑:“道爺,您這番布局,不就是逼大禪山殺他麼,大禪山敢冒這險放過他?”

“媽的,老子算他狠!”說到這個,牛有道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偏頭啐了聲,一臉自嘲道:“按理說大禪山要殺他,這種關頭不該再惹怒邵登雲才對,難道想破罐子破摔?開始我也不懂那孫子是什麼意思。但是結合那邊的情況,撿出事情走向去想,事情反而又簡單了。大禪山要殺邵平波,邵平波卻在緊急關頭殺了阮氏母子,於是大禪山沒殺邵平波,這是什麼意思?事情的變化就在阮氏母子的死上。”

負手看天,歎道:“揪住這個關鍵一捋就明白了,阮氏母子的生死對大禪山重要嗎?不重要!大禪山怕邵平波嗎?已經準備殺他了,自然是不怕!那麼阮氏母子一死,大禪山為何不敢對邵平波動手了?”

圓方目光一閃,“邵登雲畢竟不是擺設!”

牛有道頷首:“殺邵平波忌憚邵登雲是何故?道理很簡單,邵平波是邵登雲的兒子!那之前為什麼不顧忌這個?因為阮氏母子沒死!阮氏母子死了為何又忌憚上了?”

圓方瞬間明悟,脫口而出,“因為邵登雲就剩這一個兒子了!”

“是啊!邵登雲就剩這一個兒子了,大禪山再殺掉的話…大禪山是不怕邵登雲的,能忌憚邵登雲的唯一點無非是大禪山在北州的利益,大禪山怕北州出亂子,上下兩國虎視眈眈的情況下,北州是出不起亂子的。”牛有道嗬嗬,一臉無奈,“所以我說那王八蛋狠呐,他要是不這麼乾,我想都不會往這頭上去想。那家夥在這個關頭用這一手挽回敗局,十有八九是拿邵登雲掌控的北州做要挾,令大禪山投鼠忌器!”

圓方倒吸一口涼氣,以殺親兄弟和繼母的方式來自保,果真是狠毒!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道爺為何念茲在茲非要除掉邵平波不可,道爺看人的眼光也算是毒的很。

“道爺,逼他乾出了這種事情,這仇算是結下了,這種人可不能留,想辦法除掉吧!”

牛有道自嘲:“你當我不想?這樣都做不掉他,我暫時還真拿他沒辦法。他是料準了我不敢捅到冰雪閣那邊去,否則不敢行此險招!此人比我想象的還難纏,心腹大患呐!”

圓方琢磨著抹了把光頭,忽說:“道爺,我有一計。”

牛有道哦了聲,看著他,饒有興趣道:“說來聽聽。”

圓方奸笑道:“派人去北州散播謠言,就說邵平波欲殺邵登雲奪權,隻殺死了阮氏母子,被僥幸躲過一劫的邵登雲抓了起來!北州將士必定要去核實,見到邵平波果然被抓,屆時…嘿嘿!”

牛有道搖頭:“沒用的,上次的童謠,沒讓他們父子反目,反而讓邵登雲更加器重於他,可見邵登雲此人的確是將帥之才,頗有心胸,也難怪當年能得商建伯重用。邵登雲這次不處置他,怕還是要保他,隻要邵登雲想保他,將士跑來,他們父子逢場作戲,謠言不攻自破。”

圓方皺眉嘀咕,“那真是可惜了,可惜不能…”

牛有道明白他所指,牽涉到冰雪閣,又在冰雪閣鬨出那麼大的動靜,金州那邊傳來的消息,連冰雪閣大總管寒冰都驚動了,這裡實在是不便抖出邵平波那邊的真實情況,否則定能將邵平波的名聲給徹底搞臭掉。

然而他牛有道也實在是不敢了,他相信邵平波也不敢在冰雪閣頭上做文章了。

偷偷擦邊搞一兩下還行,反複將人家冰雪閣給扯來扯去,當人家冰雪閣是泥捏的嗎?

泥人尚有三分火性,更何況是冰雪閣?真敢反複在人家頭上拉扯的話,惹火了人家,還指望人家坐下來慢慢聽你兩家講道理不成?隻怕誰都彆想跑!

拍了拍圓方的肩膀,“也不算可惜,還是有收獲的,冰雪閣這次的謠言擺明了是衝我來的,但凡跟我有仇的,或想針對我的,隻要不想被冰雪閣給盯上,都得收斂著點,至少燕國朝廷暫時是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好像也是,邵平波平白送了張護身符給道爺!”圓方嘿嘿一笑。

“不過你的辦法還是有點道理的,就算暫時拿他沒辦法,也要拖延他坐大的速度,要儘量給他造成困擾,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能有打擊的機會乾嘛不用?不要隻盯北州,那家夥的野心可不僅僅是一個北州,你去找商朝宗,讓他派人去各國散播謠言。”

“好!”圓方樂嗬嗬點頭。

牛有道手指朝他一點,“聯係陸聖中,告訴他,邵平波暫時應該失去了自由,應該也調用不動了大禪山人手,現在正是邵平波最勢弱的時候,讓他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放開手腳去搞。還是那句話,弄不死他也要讓他難受,儘量給他造成困擾,儘量遲滯他坐大的速度!”

“好!”圓方又嘿嘿點頭。

離開這邊後,圓方第一時間傳了消息給北州那邊,隨後直奔郡守府。

待他出門離去後,商朝宗和藍若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

藍若亭歎了聲,“也難怪身邊弄來整整幾個門派的人保護,看來道爺是和那個邵平波卯上了。”

“唉!”商朝宗亦歎了聲,“按他說的去辦吧。”

兩人還不知牛有道和邵平波已經在暗中又交了一次手,這點事,人家找到了,不好不辦……

北州府城,陸聖中抬眼眺望前方城門,他又回來了!

相隔遙遠,他沒辦法跟牛有道直接聯係,得回這邊探尋情況,與人接頭。

不過已經易容改扮了一下,扮成了挑柴的樵夫,順利進了城,走街串巷,奔接頭地點……

刺史府地牢,邵三省入內,手上提了隻食盒,在人引領下進入深處,抵達了關押邵平波之地。

此間算是地牢內最好的一間,也許是因為要關押邵平波的原因,裡麵打掃的乾乾淨淨,床褥什麼都是新的,還配有桌椅,筆墨紙硯也不缺。

此間也是唯一有氣窗的一間,邵平波負手而立,背對地牢過道,靜靜麵對氣窗滲透進來的光明。

邵三省對日夜守護的守衛點頭示意了一下,守衛當即退開回避,負責人打開了牢門也退下了。

邵三省入內,食盒放在了桌上打開,酒菜擺上,“大公子,外麵一切穩定,吃點東西吧。”

邵平波忽喟歎道:“這個牛有道比我想象的難纏,若不除之,將來必成心腹大患!”

邵三省:“大公子,等情況穩定下來,再圖之也不遲,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邵平波貌似自言自語:“如何圖之?不遇上合適的機會,他龜縮不出,我也拿他沒辦法!這次落入圈套,對我迅猛下手,說明他已經把人和精力投入到了我這邊,我卻拿他無可奈何。”

邵三省輕歎一聲,知道這次的事情對他打擊頗大,難以釋懷,也確實吃了大虧,差點連命都丟了,甚至被逼得殺了手足兄弟和繼母,讓知情的人怎麼看他,而本人現在都還在牢裡困著,身陷囹圄,環境使然,如何能釋懷?

不過他還是安慰道:“並非公子不如他,而是兩人身份地位有差彆,公子公務纏身,日理萬機,手上事情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精力根本不在他身上。而他呢,是個吃飽了飯沒事乾的修士,修煉之事想放就放,有的是空閒時間找公子麻煩,比較起來,公子自然是比較吃虧些。”

邵平波:“這隻是一方麵原因,不得不承認,此人的確有能力,再不正視,怕是還要吃虧,他明顯已經盯上了我,不會放過!”

邵三省:“公子,還是先填飽肚子吧!若是因為他茶飯不思,那才是真的輸了。”

邵平波靜默了一下,轉身走來,坐在了桌旁,接了遞來的筷子,又露心事重重模樣,沉吟道:“我身陷此地,對下麵人的人心影響很大。而在沒確認冰雪閣是否會插手前,大禪山為自留退路避嫌,那些修士是不會聽我調用的。上清宗和牛有道的關係扯不清,亦不宜動用。此時正是我勢弱之時,難保牛有道不會趁虛而入,我需要能信賴的人手,立刻通知蘇照,以最快速度帶人趕過來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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