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零章 大禪山皇烈(1 / 1)

道君 躍千愁 1653 字 2個月前

袁罡一愣回頭,這不是道爺寫給宋衍青之後抓了陸聖中的那首詩嗎?

他又慢慢回頭看向了牛有道,他很清楚,這是道爺最喜歡的一首詩,無他,正中道爺心懷。

牛有道亦愣住,立馬反應了過來,莎幻麗看過他畫給黑牡丹的畫,畫上附了這詩,應該是莎幻麗告訴了這女人。

他當時給黑牡丹畫那幅畫時,刻意加上詩,就是針對莎幻麗去的,是喜歡畫還是喜歡詩,兩樣一起上,總有一樣可能會打中,僅此而已,沒彆的意思。

隻是,不知這女人突然念出這個是什麼意思?

寒冰等人也回頭看了過來,不知雪落兒突然吟詩是什麼意思。

雪落兒扭頭看向了牛有道,問:“這是你寫的詩?”

眾人又齊刷刷看向了牛有道。

“不是!”牛有道一口否認掉,手指袁罡,“他寫的,我隻是借來一用。”

眾人又齊刷刷看向了袁罡。

袁罡表麵不動神色,慢慢回頭看向牛有道,內心卻是震驚的,上回在商氏兄妹麵前這樣,這次你又來?

他就想不通了,你特麼喜歡附庸風雅是你的事,乾嘛老把我往裡拽,我是這樣的人嗎?自己玩全能都玩到不好意思了吧?

其實他多少了解一點牛有道,勢不可太儘,凡事留有餘地,情況不明的東西就更是留有餘地,萬一有事也好挽救,隻是這把彆人往火坑裡推的毛病真不好!

若不是顧忌到場合,怕帶來麻煩,他能立馬頂的牛有道下不了台,讓我一大老粗作詩,開什麼玩笑!

雪落兒也看了看袁罡,似乎沒想到這個充滿陽剛氣息的男人居然會作詩。

不過她不管詩是誰作的,淡然道:“聽說你給彆人作畫還附上了詩詞,我一下買你十幅畫,卻不見附上一首,要求一首不算為過吧?”

她這麼一說,寒冰立刻正色接話,“二位,閣主這個要求不算過分。”

楚安樓也附和了一句,“買十幅畫,送一首詩的確不算過分。”

牛有道心中暗罵,十幅畫的錢被你拿了大半,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不過事情明擺著的,都在施壓,欺負這邊不敢拒絕。

牛有道握拳嘴邊乾咳一聲,對袁罡道:“盛情難卻,你就作一首好了。”

袁罡硬邦邦站那,冷冰冰道:“不會!”

這態度可不好,寒冰和楚安樓的臉色瞬間一變。

牛有道皺眉,趕緊咳咳提醒道:“把你那小性子收起來,彆鬨了,就一首詩的事,對你來說又不是難事,隨便想想。”

袁罡慢慢看向他,懂他意思,知道的詩隨便剽竊一首就行。

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先過了眼前一關再說,牛有道直接幫袁罡做主了,朝雪落兒拱手道:“不知閣主想在哪幅畫上題詩?”

雪落兒下巴朝袁罡抬了抬,“畫打開,讓他自己選。”

寒冰揮了揮手,丫鬟們立刻把最後給雪落兒畫的三幅還沒收入房的畫給展開了。

袁罡走到三幅畫前看了看,他本就不喜歡複雜的東西,橢圓畫麵中雪落兒拿了支花低首輕嗅的那幅畫簡單,他指了指,“就這幅吧。”

寒冰立刻道:“筆墨伺候!”

筆墨端來,袁罡回頭看向牛有道。

牛有道被他看的心虛,想起了曾經在商氏兄妹麵前搞出的類似事情,擔心又坑他,趕緊上前對眾人道:“我這助手脾氣不太好,未免冒犯閣主,我先勸勸。”

說罷拉了袁罡到一旁,低聲問道:“這不是當初走投無路的商氏兄妹,你彆亂來。”

袁罡:“我知道。”

牛有道:“那你準備用哪首詩?”

袁罡:“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牛有道抬手打住,“你正經點好不好?”

袁罡:“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牛有道目瞪口呆,給雪落兒的畫配這種詩?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詩才是猴子這種風骨的人喜歡的,連找女人都要找慈母這一款的,由此可想而知了。“我說你是不是準備讓咱們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袁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時從不想這東西,我哪知道配哪首好?也彆囉嗦了,用哪首你自己說吧,我搞不來。”

兩人一陣嘀咕後,回來了。

牛有道一聲不吭地拿了筆沾墨,就要開寫。

見是他動筆,寒冰問了聲,“究竟誰寫?”

袁罡硬邦邦道:“我的字拿不出手,詩已經告訴他了,讓他代筆。”

寒冰看向雪落兒,見小姐沒什麼意見,也就沒說話了。

提筆站在袁罡選好的那幅畫前,牛有道略作斟酌,這邊畢竟不是宋衍青那蠢貨,亂糊弄不得,遂將一首詩詞略做了更改,落筆在了畫卷的留白處。

幾行筆墨躍然紙上:

落花人獨立

微雨燕雙飛

當時明月在

曾照彩雲歸。

寫完擱筆,牛有道退開到了一旁。

雪落兒走近一觀,這首詩對比畫中人,真是讓她心頭百般滋味,她看了好一會兒,嘴中竟有喃喃自語:“人獨立…燕雙飛…明月在…彩雲歸……”

良久以後,緩緩轉身,看向了袁罡,問:“這是你寫的詩?”

這一問,對袁罡來說,猶如嘴上含了塊石頭要往肚子裡咽,很難,臉頰繃了繃。

他這樣子,還有他的性格,讓牛有道很是擔心,牛有道也沒想到雪落兒會有這麼一問,猴子這人太硬了,寧折不彎那種男人。

果然,袁罡最終還是沒有承認,否認道:“不是,路上聽人說的,借來一用。”

雪落兒一雙明眸深深凝視著他,也沒再說什麼,偏頭道:“收好!”說罷轉身而去,留給眾人一襲白衣長裙背影。

不管怎麼說,事情總算過去了。

回到客棧時,天已暮色。

楚安樓信守了承諾,沒把他們從貴賓房趕出,不過卻叮囑了一句,讓牛有道儘快辦完事走人。

回到自己屋內後,牛有道走進了浴室。

畫了一天的畫,幾乎沒停,也的確有些耗精力,精神略有疲憊,邊脫衣服邊叮囑道:“立刻去幾家商鋪,問問他們的掌門有沒有來。”

抱臂靠在浴室門口的袁罡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不一會兒,黑牡丹來到,挽了袖子,坐在了浴池旁,雙手放在了牛有道的肩膀上揉捏,問了問去冰雪閣那邊順利不順利。

出去了一趟回來的袁罡看到浴室內的情形,又抱臂靠在了門口,說道:“各派掌門都在路上,北州離這邊近些,大禪山的掌門皇烈應該會先到。”

閉目泡在溫泉中享受著黑牡丹按摩的牛有道“嗯”了聲……

數日後,風雪大作,飛雪落入峽穀內,很快消融。

茫茫雪原,一行十幾人從呼嘯的風雪中穿破,飛來,落在了峽穀內。

為首一名披著裘袍,體軀高大,一臉絡腮須的男子冷目掃視峽穀內的情形,氣勢不凡,正是大禪山掌門皇烈,左右隨行皆是大禪山高手。

徘徊在峽穀內等候的梅石開一怔,迅速掠來,落在眾人跟前,拱手道:“參見掌門,參見長老。”

片片飛舞的雪花中,皇烈踱步前行,梅石開立刻伸手在前引路。

抵達大禪山商鋪,解下了裘袍的皇烈來到了商鋪後堂,在主位上坐下了,問:“牛有道呢?”

梅石開恭敬道:“還在彩虹客棧。”

皇烈沉聲道:“告訴他,老夫來了。”

消息傳到時,牛有道正站在窗前賞那漫天大雪。

伸手接了片雪花,握在掌中,冰涼在掌心融化,回頭道:“有請!”

他自己也轉身離開了房間,下了樓,直接找到了楚安樓。

楚安樓也在賞雪,不過是在自己的屋內。

“你和皇烈談判要我出麵作甚?”楚安樓慢慢轉身,臉色已經沉了下來,盯著牛有道,“我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冰雪閣不會卷入你們那點破事。”

其實也不是不卷入外界是非,天下大局本就操持在九大至尊的手中,所以才不會輕易卷入。

道理很簡單,這邊隨便一個表態,就有可能引起一連串的反應,造成天下局勢大變,保持超然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牛有道:“若是皇烈想利用冰雪閣呢?”

楚安樓喝道:“他敢!”

牛有道:“正是因為有人想利用冰雪閣對付我,所以才想請楚掌櫃出麵聲明冰雪閣的立場,免得有人不知天高地厚,絕沒有讓楚掌櫃偏袒我的意思……”

雪花飛舞中,在梅石開的陪同下,皇烈領著數人踏入了彩虹客棧。

段虎在前引領,一路將眾人帶上了頂樓。

彩虹客棧,皇烈不是第一次來,但這樓層是第一回來,他也是頭次見到這一層布局的真麵目。

正因為如此,讓皇烈心頭有幾分沉重,不知冰雪閣是幾個意思。

說實話,若非如此,牛有道又豈能招動他親自跑一趟,就憑牛有道那點底子,就算親自跑到大禪山都未必能見到他。

沒有在房間,牛有道等人已經在環形大廳內等候。

楚安樓也在,不得不說,某種程度上那幾十萬金幣的效果還是有的。

雙方一碰麵,梅石開居中介紹雙方。

牛有道笑著拱手道:“久仰皇掌門大名,今日一見,氣勢非凡,果然是名不虛傳。”

皇烈斜睨一眼,根本不理會他,而是盯向了楚安樓,拱手道:“多年不見,楚掌櫃風采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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