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四娘恍然道：“這就難怪了，野路子出身確實了解不到太多的機密。每一種聖靈都有自己的血脈天賦，這是與生俱來的能力，與你們人族不同。正如鳳凰一族的血脈天賦是空間之道一樣，龍族的血脈天賦乃是時間之道，若非如此，龍鳳二族又豈能成為所有聖靈的領袖？”

楊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龍族的血脈天賦是時間之道？”

凰四娘更疑惑：“你連這也不知道？那你有修行時間之道嗎？”

“有啊。”楊開點頭。

“那不就對了，若非你身負龍族本源，有龍族血脈，又如何能修行時間之道？”

楊開無言以對，可本能地感覺不對。

他修行時間之道這事，跟龍脈和龍族本源似乎沒多大關係，他的時間之道，更多的是有著歲月大帝的痕跡，當年機緣巧合參悟出歲月如梭這一道神通，由此在時間之道上得以入門，漫長時間的鑽研修行，再加上一些機緣，才有他如今在時間之道上的造詣，跟龍族又有什麼關係了？

可再往深處想的話，若龍族的血脈天賦是時間之道，誰又能說他不是因為這個血脈天賦而得以在時間之道上有所成就呢？

到底是龍族血脈成就了他如今的時間之道，還是自身天賦的緣故，楊開如今也有些搞不明白了。

他忽然搖了搖頭：“不對，四娘，我在來不回關之前，也曾見過不少龍族，但那些龍族可沒有哪一個精通時間之道，莫說精通，便是入門也不曾，這又是何道理。”

“你在彆的地方見過龍族？”凰四娘有些訝然。

楊開正色頷首，他所指的自然是祝晴那一脈的龍族，當初龍島之上龍族雖然數量不多，可總有那麼一些的，沒有哪一個有修行時間之道的痕跡。

如今這些龍族都跟著鵷鶵前往破碎天深處的聖靈祖地修行去了，想來這麼長時間下來，應該都有所成長。

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成長到巨龍程度。

一直不曾開口的鳳六郎插話道：“有流浪在外的龍族並不奇怪，我聽祖輩們說起過，曾有龍族犯錯，被放逐出祖地，而且不止一個。”

凰四娘似也想起了這麼回事，微微頷首。

轉而看向楊開道：“那你遇到的應該都是一些幼龍。”

楊開虛心請教：“何為幼龍？”

巨龍他如今知道了，化作真身，體長千丈，堪比上品開天者，為巨龍，那麼幼龍呢？

凰四娘微笑道：“巨龍之下，皆為幼龍。”

楊開了然，這倒是跟他想的差不多，不過龍族這個層次劃分可真夠草率的，一切隻看真身大小，實力強弱，若有龍族一直都無法突破巨龍，那豈不是老死也隻是一頭幼龍？

不過想來這種事也不會發生，龍族這種存在，天賦異稟，便是不去修行，隻顧睡大覺，一身龍力也會隨著時間流逝不斷增長，隻要年紀足夠，實力自然就上來了。

這是人族沒辦法比較的。

楊開又問道：“那巨龍之上呢？”

凰四娘道：“巨龍之上為古龍。”

幼龍，巨龍，古龍，這便是龍族的階層劃分了。

楊開隱隱猜測，自己方才見到的那三個老邁龍族，便是古龍，如果說幼龍對應七品開天之下，巨龍對應的是七品開天，那麼古龍應該最少對應的是八品開天。

這麼看來，龍族也是人才凋零啊，偌大一個族群才三頭古龍……

這麼搞下去，日後豈不是要滅族。

“聽四娘方才話中之意，似是說幼龍不通時間法則？”

凰四娘頷首道：“不單單隻是龍族，所有聖靈幾乎皆都如此，漫長的生命分為成長期，壯年期，老邁期，龍族的成長期便是幼龍階段，這個階段的龍族，隻需精進自身的龍脈之力自然就可以變得更強更大，唯有當幼龍成長到巨龍階段的時候，血脈天賦才會逐漸覺醒，龍族才會掌握時間之道。換做我們鳳族的話，便是空間之道。”

“竟是這樣……”楊開恍然，如此來說，祝晴他們不通時間之道就可以理解了，他們那一群龍族，在星界雖然很強大，但在龍族的劃分當中，依然隻是幼龍序列，還沒成長到巨龍的程度，血脈天賦自然還在蟄伏之中，隻有當他們成長到巨龍程度，時間之道這個血脈天賦才會慢慢覺醒，為他們掌握。

楊開忽然想起自己那個乾兒子，小白龍楊霄。

心頭一動，再問道：“有例外嗎？”

凰四娘笑道：“例外總是有的，有一些龍族在幼龍階段便覺醒了血脈天賦，這些龍族無不是天賦異稟者。不過古往今來，在龍族漫長的修行曆史中，這樣的例外也不出一掌之數。”

楊開忍不住眉頭一揚。

這麼看來，楊霄這小子似乎有些非比尋常啊。

這小子的出生有自己的功勞，當年伏諄誕下他之後龍卵似乎出了點意外，楊霄一直沒法脫殼而出，隨著時間流逝，生機愈發渺茫，眼看便要胎死卵中，恰好那個時候楊開跑到龍島去搞事，無意間發現了安置楊霄龍卵的所在之地。

為了孵化他，楊開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

所以這小子一出生便與他有天生的親近感，認他做乾爹也是理所當然之事，也是因為楊霄的緣故，楊開才能與龍島的關係變得有所緩和。

這小子出生沒多久便展露出自己在時間之道上的天賦，楊開本來還以為那是自己的功勞，畢竟楊霄孵化的時候，他消耗了很多自身的精血，有些遺傳也是正常的。

可現在看來，這哪裡是什麼遺傳。

這分明就是龍族自身的血脈天賦，隻不過彆的龍族需要成長到巨龍才可以覺醒天賦，楊霄卻是一出生便有了。

隨後楊霄與楊雪二人更是得歲月大帝隔空傳道，成了歲月大帝的隔代弟子，掌控歲月神殿，這麼回溯起來，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龍族的血脈天賦是時間之道，楊霄成了歲月大帝的弟子，正是相得映彰，有益他日後修行。

這便是凰四娘口中的不出一掌之數的例外，不但龍族如此，其他聖靈也都如此，總有那麼一些存在，在年紀很小的時候便展露出與眾不同的一麵，這些存在終究是有大成就的。

這一趟不回關，來的挺值。

單單隻是從凰四娘口中了解的這些信息，就是及其意外的收獲了，更不用說，龍族那邊似乎還有什麼在等著他。

不過如今唯一讓楊開搞不太明白的，是自己在時間之道上的修行，到底是因為自己悟性不錯呢，還是因為龍族血脈呢？

思來想去，楊開覺得可能兩者皆有，而且這麼說來，等蘇顏日後修行有成之日，豈不是也會覺醒鳳族的血脈天賦？到時候她也會精通空間法則。

這讓人不免有些振奮期待。

不過自己在空間之道上的修行，那肯定是天賦原因了，畢竟他可沒有鳳族的血脈，也不會受到血脈的影響。

打量手中那一根長翎，楊開道：“如此貴重之物小子不敢輕取，四娘可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雖隻是一根來自鳳凰一族身上的翎毛，但對楊開來說，卻是價值連城。因為這一根翎毛上蘊藏了鳳凰一族在空間之道上的天賦能力，他借此參悟修行的話，必定會有所得。

這就是一個機緣，楊開總不能白拿了。

卻不想凰四娘抿嘴笑道：“沒什麼要你幫忙的，就是一個彩頭而已，你隻管收著。”

楊開總感覺不太對，不過人家把話說到這份上，他也不好再推辭，主要是這東西對他誘惑太大，而且想來鳳族也不至於對自己不利。

就算日後凰四娘真的以此事來要他做些什麼，在不違背自身原則的前提下，應下便是。

心裡這麼想著，口中言不由衷地推辭道：“無功不受祿，這不太好吧？”

凰四娘深深瞧他一眼，那清澈目光似能看穿他心中虛偽，嗤笑道：“方才還說長者賜不敢辭，如今又說無功不受祿，人族的嘴巴果然靈活的很。”

楊開乾笑一聲。

凰四娘道：“這樣吧，你若真覺得不好，我倒是有個問題想請教你，你答了，這長翎便當是報酬了。”

楊開端正身形：“四娘請問。”

“你方才用了什麼手段，將那姬老三給製服了？”

這話一出，便是鳳六郎也好奇地望來，他們二位雖然實力強大，但說真的，方才還真沒搞明白姬老三為何如此不堪一擊。

單就氣勢上來說，姬老三明顯更甚一籌，而且一個五千丈的巨龍居然被一個七品開天輕而易舉地製服兩次，這未免太過不可思議。

聖靈不可能這麼不堪一擊，尤其是龍族。

他們方才雖然在看熱鬨，可姬老三那樣敗北，多少還是讓他們有些榮辱與共的感覺，此事若是傳出去，沒得讓彆人小瞧了聖靈。

“那也不是我的手段。”楊開沒想到先問起這事的居然是鳳族，他本以為會是龍族來問這個，不過凰四娘既然提起，他也不吝藏私，事實上，在來這裡之前，他也沒想到那東西對龍族會有這麼強大的克製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