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等到了府外,乘著月sè,定眼朝前一看,頓時都有些目瞪口呆。
府邸前不遠處,秋憶夢孤零零地站在那裡。
在她身後二十丈開外,屬於秋家的二十多位神遊境強者一字排開,彙聚在一起的威壓恐怖至極。
愣了一下之後,駱小曼驚喜地喊道:“秋姐姐。”
一邊喊,一邊就衝出人群朝秋憶夢跑過去,胸前的一雙碩大玉峰上下起伏,蔚為壯觀。
在所有人當中,就屬她和秋憶夢的關係最好,她們兩個,一個jīng明能乾,一個迷糊嬌憨,在ìng格上倒有些互補之處,所以秋憶夢對她也相當好,兩人的感情也親密無間。
今早秋憶夢離去,駱小曼還哭了許久,直到現在眼眶都是紅紅的,jīng神也沒恢複過來。
此刻見秋憶夢去而複返,駱小曼比誰都要開心,美眸中泛著欣喜的光芒,似乎迷途的孩子找到了歸途,急忙衝了上去。
秋憶夢的麵上掛著一絲淡淡的傷感,神sè淡漠。
當兩人的距離隻剩下五丈左右的時候,秋憶夢輕輕抬了下素手。
一道匹練般的光芒自她手上激shè出來,打在駱小曼的雙腳前。
塵土飛揚。
駱小曼頓住了,傻傻望著麵前的秋憶夢。
“彆再過來了,否則彆怪我手下不留情。”秋憶夢冷冷地望著駱小曼,語氣冰寒,形同陌人。
“秋姐姐……”駱小曼喃喃地喊了一聲,雙眸一片迷茫,似乎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秋憶夢從來沒對她動過手,可剛才那一下,她如果再跑的快一些,又或者秋憶夢打的再遠一些,能將她的雙腿直接廢去。
感受到秋憶夢的冷淡和排斥,駱小曼芳心卻瞬間被巨大的痛楚溢滿,嘴中不停地泛起了苦水,她下意識地感覺到了一絲惶恐不安。
正手足無措的時候,香肩上有一隻大手搭了上來,回頭一看,正見到楊開衝自己緩緩搖頭。
“回去。”楊開淡淡吩咐,說完也不等她反應,隨手將她往後扔去。
待駱小曼落下地之後,頓時發現氛圍有些不一樣了。
府邸外,楊開和秋憶夢麵對麵的對視著,一如早上秋大小姐離開時的場景,彼此一言不發,一切儘在不言中。
但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現在見麵與早上分彆時,情況完全不一樣。
“被逼了?”楊開歪著腦袋,正sè地望著秋憶夢。
“沒有。”秋憶夢輕輕搖頭。
“沒有?”楊開笑了,嘴角上揚,“沒有被人逼,你帶這些人過來乾什麼?總不可能來投靠我吧?”
“我來乾什麼,你心裡清楚,何必問這麼多?”秋憶夢的臉sè依舊那麼冷漠。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你不也是一樣,什麼都不會告訴我,我乾嘛要跟你講?”秋憶夢反唇相譏。
楊開聳了聳肩膀,無奈了。
“大小姐,無需與他廢話。”忽然,從秋憶夢身後傳來一人的朗喝聲。
說話間,那本來遠距秋憶夢二十丈之遠的神遊境強者們,齊齊走上前來,攜著一股強橫的氣勢,在她身後不遠處站定。
“你是……”楊開皺眉。
“秋家長老落葉堂堂主,陳軒!”那人冷哼一聲,微微揚起頭,一臉倨傲道:“大小姐念及舊情,要與你說幾句話,現在應該已經說完了。”
楊開神sè不變,點了點頭:“久仰久仰,落葉堂堂主之名確實如雷貫耳。”
秋家落葉堂,等同於楊家的血侍堂,這樣的機構在八大家中,每一家都存在。這些機構裡培養出來的強者,都是對家族無比忠心的。
隻不過因為家族底蘊不同,聲望高低有彆,培養方式不同,所以在八大家的這些機構裡,血侍堂最為聞名遐邇,而血侍堂中出來走出來的高手,比起其他七大家的,都要強上一線。
尤其是血侍堂內的不傳之秘霸血狂術,這一招禁忌武技的存在,足以讓血侍堂淩駕於任何機構之上。
秋家的這個落葉堂,就是這樣的機構,裡麵出身的強者,都很是了得,一旦出手,便如秋風掃落葉般乾脆利索,從來不會給敵人任何喘息的時間。
正因以這種準則行事,所以落葉堂裡的人一般都是急ìng子,最討厭彆人浪費時間。
秋憶夢與楊開兩人說這幾句話的功夫,他們便已經按捺不住了,由此可見他們的ìng格。
陳軒哼了一聲,對楊開的恭維視若無睹,冷笑道:“既然已經說完,那便請大小姐退後。”又看向楊開,冷喝道:“小子,你的死期到了,雖說你是楊家的公子,但你修煉邪功,勾結妖邪,企圖顛覆八大家,今rì便是你滅亡的時候。”
陳軒和落葉堂的這些強者,都一直身在中都,對楊開和楊開府的勢力了解的並不深,雖然他們也都在關注奪嫡戰的進展,也從旁人那聽說過楊開和楊開府多麼多麼了得,多麼多麼厲害,可陳軒一直認為這些消息水分太大,有些以訛傳訛的原因。
他身為神遊境頂峰高手,怎會將一個神遊境兩層的武者放在眼中,尤其這個人還年紀頗輕。
不但是陳軒這麼想的,其他七大家的強者們,大多都有這個想法。在他們看來,七大家這次聯軍,出動那麼多強者,有些小題大做了。
所以今夜秋憶夢帶他們過來找楊開府的麻煩的時,陳軒和落葉堂的強者們都很是振奮,認為隨隨便便便能攻破楊開府的防禦。
就連坐鎮在府上的淩太虛也未被他們放在眼中。
淩太虛雖然是神遊之上,可他是邪宗之主,是邪主的師傅,他若敢隨便出手,封神殿的那八人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聽陳軒這般大言不慚,楊開神sè一冷:“好大的帽子!”
“陳堂主你再等一會。”秋憶夢忽然插嘴,“我還有幾句話要跟楊開說。”
陳軒冷哼,卻也不好駁了秋憶夢的顏麵,來的時候,秋守成已經叮囑過,這一次的行動雖說是借助奪嫡戰的舞台,也掛著八大家公子小姐們的名義行事,但真正在戰場上決策行動方向的,還是他陳軒。
也就是說,在某種程度上,秋憶夢都得暫且聽他陳軒的。
隻是說幾句話,他倒是可以容忍。
楊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轉向秋憶夢,輕聲問道:“到底因為什麼呢?”
“因為我爹說了,隻要將你擊敗擒拿,我便可以以女兒之身繼承秋家大業。你也知道我多麼渴望那一天的到來,雖說我們之前相處的挺不錯,但與我的畢生誌願比較起來,你算老幾啊。”
“嗬嗬。”楊開忍不住笑了,“我是不算老幾,但是你這鬼話連篇的,能說服得了自己?”
“我什麼時候鬼話連篇了?我說的是實話。今天來,就是要將你擊敗的。楊開,念在我這些rì子一直輔助你的份上,你乖乖束手就擒行不行,真要動起手來,也傷了大家的感情,而且,我也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好啊。”楊開微笑點頭。
那邊,陳軒眼前一亮,卻又趕緊jǐng惕起來,眼睛緊緊地盯著楊開的動作,以防他耍詐。
楊開府的那些人卻是懵了。
他們沒想到,隻是一個白天的時間,秋憶夢居然就甘願走到了楊開的對立麵,而且是親自帶人過來找楊開的麻煩,看她說得雲淡風輕,神sè冷淡,不少人頓時義憤填膺起來,可好歹也念及之前的情誼,並沒有破口大罵。
換做旁人這樣說,他們哪會善罷甘休,隻怕早就把人家的十八代祖宗問候個遍。
縱然如此,他們的神sè也都不太好看,駱小曼更是雙眼泛著淚花,不可置信地盯著秋憶夢。
“你真願意?”秋憶夢愣住了。
“這有什麼。你擒住了我,就可以當秋家之主了對吧?”楊開笑了笑,“你為我付出了這麼多,現在換我為你付出一點,又有什麼關係?”
秋憶夢的神sè變換起來,一雙美眸中泛著異樣的光芒,似乎被這番話感動的有些想流淚。
“大小姐……”陳軒見秋憶夢似乎沒有想要動手的意思,忍不住急聲催促起來。
如果真能兵不血刃就將楊開擒拿,那他秋家可就立下大功了。秋守成說過,一旦擒拿住楊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他送回中都秋家!
秋憶夢置若罔聞,麵上依然洋溢著感動的神sè,忽然又咬牙切齒起來:“你以為說這種話,就能讓我心軟,不會對你動手了是不是?你這混蛋真夠卑鄙的。”
楊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一副被你看穿真是不好意思的表情。
“你果然是這麼想的。”秋憶夢惱火死了,虧她剛才還真被感動了一下,頓時芳心暗恨,嬌喝道:“不管你怎麼想,今天我既然來了,就不會空手回去。”
這般說著,忽然把手一揚,手上突兀地出現了一柄尺長的匕首,匕首上流淌著銀sè的光芒,顯然是一件檔次不錯的秘寶。
真元凶猛地迸發出來,看似毫不留情。
一片驚呼聲響起,沒人想到變故發生的這麼迅速,甚至就連影九也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
陳軒和秋家落葉堂的諸多強者眼前一亮,連忙屏住了呼吸,暗暗期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