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喝,什麼時候喝醉什麼時候算完。”玉如夢又朝楊開扔了一壇酒,楊開卻沒接,任由那一壇酒水落到底上,砸個粉碎。
玉如夢沉吟了一下道:“你等著。”
說話間,一轉身飛了出去,也不知道乾什麼去了。
不過很快,城內便傳來喧鬨的動靜,不用猜也知道是玉如夢引發起來的混亂。
半個時辰後,玉如夢返回大廳中,衝楊開微微一笑,然後轉過身對著大廳門口拍了拍手:“都進來吧。”
楊開抬眼望去,頓時有些瞠目結舌。
隻見門外磨磨蹭蹭地走進來一群女子,燕瘦環肥,鶯鶯燕燕,隻不過這一群女子與春風細雨樓裡那些塗脂抹粉的姑娘們不同,一看都是一些良家女子。
每個女子臉上都是一片惶恐不安,更有一些人麵上還掛著淚痕,但在玉如夢的淫威之下,還是不得不順從地走了進來。
三四十個女子,年紀最小的看起來隻有十三四歲,最大的也不過二十五六的樣子,在玉如夢的指示下,一字排開,在楊開麵前怯生生地站定,有人偶爾抬頭看一眼楊開,又很快地低下腦袋。
搞什麼東東?楊開心中疑惑不解,麵上卻沒有絲毫異常,依然一副生無可戀恨不得早死早超生的悲涼。
玉如夢衝楊開抿嘴一笑,開口解釋道:“這些是這個城中姿色最好的女子了,放心,個個都是清白之身,完璧無瑕,你看看喜歡什麼樣的?”
楊開端坐不動,仿佛一尊木雕。
玉如夢走到一個十幾歲的女孩麵前,將她牽到楊開麵前道:“這個怎麼樣?含苞待放,小小年紀就是個美人胚子,男人應該都很喜歡,我若是男人也會動心呢,共度春宵的話應該會有個美好的夜晚。”
那少女本就因為被玉如夢抓來受到了驚嚇,此刻聽玉如夢這麼一說,更加惶恐不安了,幾乎快被嚇哭。
見楊開依然沒有反應,玉如夢衝那少女揮了揮手,讓她如夢大赦,連忙跑了回去。緊接著,玉如夢又招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過來,賣力地在楊開麵前推銷一番。
如此換了好幾個人,楊開依然一點表示都沒。
玉如夢又扯來一人,這個女子有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容貌在所有人當中也是頂尖的一批,身段妖嬈,在那女子瑟瑟發抖的注視下,玉如夢道:“這個不錯,雖然已經嫁人,但她的夫君好像在嫁人的當天就病死了,所以她還是個寡婦呢,也是完璧之身,感興趣麼?”
“夠了!”楊開冷冰冰地盯了玉如夢一眼。
玉如夢道:“要麼你將她們全帶走也無妨。”
“我說夠了!”
玉如夢歎息道:“你想喝醉,無非是要發泄心中的憤懣,但是這些尋常的酒水你又怎麼可能喝的醉?對你現在的情況來說,酒和女人是一樣的,既然喝不醉,那便從女人身上想辦法。”
楊開緩緩搖頭,抓起桌子上的一個酒壇,起身朝外行去,步伐蹣跚。
玉如夢轉身凝視著他的背影,片刻後,疾步跟了上去。
大廳內,那幾十個女子戰戰兢兢地等了好一會功夫,確定那古怪的一男一女不會再回來之後,這才急忙逃了出去,劫後餘生,那些年紀尚小的女子再也忍耐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這一夜對她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幸虧那個男子沒有禍害她們的意思,否則在場所有人隻怕都要清白不保。
……
“你跟著我乾什麼?”荒野之上,楊開望著玉如夢,一臉冷漠,“跟著我對你沒有半點好處。”
玉如夢溫婉一笑:“我說了,你是我的人,你到哪我自然也要到哪,你休想把我甩開。”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麼處境?”
玉如夢道:“虎嘯城一戰,你走火入魔,墜入魔道之事隻怕已經傳遍天下,所以現在的你應該就像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既然知道,又何必執迷不悟,解開那心印秘術,你走吧,從此你我兩不相乾,也免得受我牽連。”楊開擺了擺手。
“我不走!”玉如夢上前挽住楊開的胳膊。
“何苦呢?”楊開搖頭不斷。
玉如夢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便是前方有刀山火海,我也陪你一起闖。”
楊開冷冰冰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仿佛心神受到了極大的衝擊,深情款款地望著她,一手撫上她的臉頰:“你不會後悔?”
玉如夢堅定搖頭:“義無反顧!”
楊開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一把將玉如夢摟入懷中,用力之大,似乎要將玉如夢整個都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從此再也不分彼此,長歎一聲:“此生無憾!”
玉如夢微揚著腦袋,眼角彎成了月牙,美眸之中一片得意的光芒在閃耀,就知道這種時候最容易攻破一個人的心防,事實果然沒錯。
雖然有心印秘術,讓她與楊開無法分割,但那畢竟隻是秘術,又怎及的楊開的真情流露?雙手繞上楊開的頸脖,輕聲在他耳畔邊呢喃:“我說了,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了你,你還有我!”
楊開忽然鬆開她,雙手掰著她的肩膀,眼睛綻放出彆樣的神彩,振奮道:“如夢,我們去隱居吧。”
這話題跳躍的有些大,讓玉如夢眼角跳了一下,不動聲色道:“隱居?”
楊開重重地點頭:“隱居山林之間,從此不問世事,就我們兩個人,男耕女織,再生上幾個孩子,無憂無慮,什麼狗屁星界魔域,又與我何乾!”
生……生幾個孩子?玉如夢都聽傻了,內心一陣哀嚎,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柔情蜜意雖然打動了楊開,他卻生出了這樣的心思,真要這麼搞,那還玩個屁啊。
念頭一轉,玉如夢道:“那你的那幾位夫人怎麼辦?”
楊開神色黯了一下,沉聲道:“我隻知道在這個時候,是你陪在我身邊,不是她們。”
他這是連那幾位夫人都不在意了啊,看樣子虎嘯城的事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讓他的心態產生了巨大的變化,或許還有入魔的原因,讓他的念頭變得偏執了。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楊開已經繪聲繪色地在那描述隱居之後的美好生活,連住處的模樣都形容了出來,這還不算,甚至連幾個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你考慮的是不是有些多了?玉如夢很想噴他一臉口水,但她也知道,如果這個時候反駁楊開的話,絕對會讓局麵變得更糟,那之前的努力就全部付諸東流了。
最後,楊開用力攥著她的肩膀,神情亢奮道:“所以,我們去隱居吧!”
玉如夢也是無計可施了,隻能硬著頭皮道:“好,我們去隱居!”
商議妥當,楊開那是一刻都不願停歇的,好像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動力,摟著玉如夢便開始尋覓合適的地方。
沒幾天時間,兩人便在一處山脈深處安了家,一棟嶄新的木屋屹立在山巔平地處,屋外還被楊開開墾出幾片農田來,也不知道楊開從哪找來了一些種子種了下去,正興致勃勃地揮舞著鋤頭在那勞作。
玉如夢站在木屋門口,穿著粗布衣衫,頭上還包了一方絲巾,活脫脫一個農家婦人的打扮。
如此造型,不但沒有減少玉如夢的美麗,反而為她增添了一份彆樣的誘惑。
隻是這般模樣……讓玉如夢好幾天都不想照鏡子,生怕被自己給惡心到。
勞作之間,楊開不時地抬頭望來,玉如夢每次都要擠出一絲笑容回應。偶爾她還會送點清水過去,替楊開擦拭一下臉上的汗水,端的是一個品格端莊,秀外慧中的小婦人,讓楊開好幾次在她麵前感慨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夜間,兩人相擁而眠,倒也沒什麼出格的事,楊開倒是好幾次有所表示,但玉如夢知道他現在的狀態不正常,又怎會同意在這種情況下給他。
接連十幾日功夫,日子平淡無奇,楊開卻是自得其樂,仿佛真的喜歡上了這樣的生活,願意一輩子這麼持續下去。
玉如夢表麵儘心配合,沒有流露出絲毫異常,心中卻是無奈至極。
這一日,楊開正坐在門口用一根根竹條編製籮筐,玉如夢陪在一旁與他有說有笑,忽然楊開動作一頓,抬頭朝某個方向望去。
玉如夢道:“怎麼了?”
“噓!”楊開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露出一抹警惕的神色,神念悄無聲息的鋪張開來。
他這般模樣倒是讓玉如夢神色一振,正愁沒辦法打破這種枯燥的日子,沒想到就出了變數,心中暗暗祈禱事情真如自己想的那樣就好了。
片刻後,楊開歎息一聲,放下手中半成品的籮筐,拍拍手站了起來,眼簾低垂道:“既然來了,那便現身吧。”
玉如夢一驚,居然有人來了自己都沒察覺到?這種情況要麼是楊開感應出錯了,要麼是來人的修為比自己要高,否則自己絕對不會毫無察覺。
楊開應該不可能感應出錯,那麼唯一的解釋便是真的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