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破軍手裡那杆戰刀上麵此時已經有了不少細密的缺口,顯然是與那灰色布衣女子兩個交手後留下的。至於那灰色布衣女子此時懸浮於空,身周四側是死寂灰色氣息形成的一隻巨大圓環,那圓環好似一道門戶,通往無儘死亡的深淵。
自那圓形的門戶中,翻滾的灰色氣息如同形成兩條惡龍,分彆向樺焰與獅首龍身獸石像倒塌的位置往裡麵鑽去。此時隋破軍的狀態已經差到了極點,灰色布衣女子看上去暫時也沒有再對其動手的意思,至於那塗淩此時已經是不知去向,想必是之前不想攪和進與灰色布衣女子的打鬥之中。
此時陸小天體內已經形成了類似於地闕之心一般的黃色玉盤,在這地闕之城,哪怕這地闕之城已經是處於半毀的狀態之下,可借此陸小天卻是能感應到更多,正好就能感應到那塗淩並沒有徹底離開,而是蟄伏在一側,距離這裡有一段距離罷了。
而灰色布衣女子實力強橫,雖明知塗淩距離這裡不遠,也並沒有去找其麻煩的意思。
這灰色布衣女子前後雖是張羅了不少事,甚至不知道多少年前便開始腐蝕地闕之心,消耗如此多的時間和精力在此,卻並沒有動手去爭地闕之心所蘊含的法則奧義,也沒有刻意地去擊殺隋破軍等土著強者,否則已經重傷的隋破軍現在也沒辦法還能勉強站在原地。
“對方的目的是那套獅首龍身與樺焰像交織而成的陣法,或者是陣法下麵的存在?”陸小天醒悟過來,此時地闕之心已經崩碎,一部分法則奧義進入陸小天體內黃色玉盤。一部分則被秦嶺大帝收走。還有一部分則是隨著地闕之城的被毀潰散於四周虛空之中。這灰色布衣女子看上去完全就是為了破壞而來,並不是為了給自己尋求某種好處。又或者其好處並不在地闕之心上,對方所修煉出的法則之力極其邪異霸道,又控製了某件異寶,才能引導如此多的灰色氣息來此,侵蝕地闕之城,這並非完全是灰色布衣女子的個人實力,不過能做到這點也極其可怕了,至少一起進入地闕之城的幾個金仙級強者,除了深不可測的秦嶺大帝之外,其他都難有與這灰色布衣女子匹敵的存在。
似乎對方並不需要這土係法則奧義,否則也輪不到陸小天與秦嶺大帝去各取其一。
此時在這灰色布衣女子的作勢下,劇烈的炸響聲次遞而起。原本堅硬無比的城池開始劇烈地搖晃。更多的地方開始坍塌,隋破軍原本便有些站立不穩的身形此時一個踉蹌便要栽倒在地。
陸小天眉頭微皺,身形一晃,便來到了隋破軍近前將其扶住。
“可有獲得傳承?”隋破軍並沒有對自己眼前的現狀多在意,反而焦急地看著陸小天道。
“已經得到了,走吧。咱們先離開這裡。”陸小天點頭道。
“好好,你走吧,塗淩那家夥貪婪成性,必然不會甘心輕易離開,就是你自己也未必能逃得過其毒手,更何況還帶上我。地闕之心,地闕之城就此毀滅,我也無心離開,自幼在地闕之城長大,生於斯,長於斯,能長眠於此也是一種不錯的歸宿。”聽到陸小天已經取到傳承,隋破軍並沒有因為自己所處的險境而有絲毫擔心,反而帶著幾分解脫的笑意。
穀/span“地闕之城不複存在,你後麵儘量多救些族人吧,咱們樺焰一族與獅龍族同氣連枝,所繼承的傳承也與兩族同時有關。想必你自己也知道這點,這些年是塗淩所統禦的種族出問題了。但能不放棄就不放棄吧,真要是到了無法解決的地步,你便自己看著辦吧。”
“跟我一起離開吧,地闕之城既然能被上古先賢所建,也同樣還有再被打造出來的可能。”眼見得隋破軍雖然用心甚堅,陸小天也沒有要跟對方繼續講道理的意思,此時隋破軍狀態奇差,一身實力所存無幾,否則哪怕是麵對灰色布衣女子這等強敵,也不至於會止戰,必然會戰儘最後一點精力。家園破裂,族群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隻有那種精疲力儘,甚至就此隕落,才能讓隋破軍降低心裡的那一絲愧疚與無力感。
陸小天伸手按在隋破軍寬厚的肩膀上,頓時從體仙的黃色玉盤之中噴湧出土係法則之力,將隋破軍團團包裹起來,隨即隋破軍直接便從原地消失了。此時隋破軍自然是被陸小天送進了青果結界內。
轟隆隆,地動山搖般的震顫聲中,地闕之城坍塌的速度越來越快。陸小天早就感應到了塗淩的位置所在,自然不會輕易著了對方的道,此時地闕之城崩塌,看上去一副天崩地裂的場麵,對於陸小天而言,真正的威脅還是來自於塗淩這樣的金仙級強者。不過此時借助體內的黃色玉盤,已經能調動一部分土係法則之力,雖未必能直接與塗淩爭鋒,脫身總歸是有幾分把握的。
此時整個地闕之城都將毀於一旦,隻是那青色布衣女子身上的死寂氣息卻是越發凝重。滔天的死寂氣息所彙聚成的巨龍相互交錯。地麵的震蕩尚且還在加劇。
陡然間一方龍印升天,化為金色巨龍,遨遊於天遜。浩大的龍威氣息此時便是陸小天也是覺得有些心驚,此龍威之氣盛已經超過了陸小天見識過的任何一個強者。
隨著那金色巨龍在虛空中靜止下來,龍首處靜立著一名麵如冠玉的中年金袍男子,眉心處一點金印似乎透著無儘的法則之力,隻是看上一眼,便讓人有種法則逆亂之感。
這中年金袍男子不怒自威,俯視天下蒼生眼中似乎都帶著一股悲憫。
金袍男子伸手一揮,成片的金芒扭曲成金色漩渦,裡麵散發出巨大的吸扯力,灰色氣息接連湧入其中消失不見。
在陸小天眼裡一直麵色冰冷的灰色布衣女子看到這金袍男子時,此時也是麵現驚訝之色,“你竟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