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三章 相見(1 / 1)

我從凡間來 想見江南 1073 字 2個月前

歸丞相躬身道,“王爺請入座。”

龍劍及冷哼一聲,“今天是迎春宴,本王不想見血,老歸,你莫非忘了三十年前,龍景天親口說過,冬宮的那張王座,隨時為我留著,怎麼,今日我想坐一坐,是他龍景天要食言自肥,還是你老歸要抗你主子的命!”

歸丞相額頭冷汗直冒,沉吟片刻,想起主上對此人的忌諱,衝兩名金甲士揮手喝道,“敢攔王爺的路,找死!回頭自己去刑殿領罰。”

隨即,向龍劍及拱手,“王爺,請!”

龍劍及輕哼一聲,跨上玉階,在正中的雪白禦座上坐定,雙手搭在禦座兩側的扶手上,顧盼雄飛,笑道,“圖王,牛相,無須客氣,我也算東海的半個主人,老歸,好好招待二位。”

歸丞相連忙又招人陛階下置了兩張規格更高的條案,邀請圖王叔和牛丞相入席。

好一番波折後,場麵終於走上正軌,各式珍羞海味,被一名名明豔的侍女流水一般捧上案來。

歸丞相站在陛階前,舉杯道,“在飲這第一杯酒前,本相要向諸位隆重介紹一位我東海新貴新任的冬宮令。”

歸丞相話音方落,一道光門現在陛階,一道優美的身影自光門中跨出。

卻是一位白衣麗人,氣質清冷,雙眸燦若星辰,優美的姿容,才一顯現,滿場無數抽氣聲。

妖族中不乏美人,甚至有的女妖麵容和諧,姿容絕世,美麗得讓人讚歎,但此人的顯現,還是震撼了全場。

圖坤甚至忍不住道,“人美者,姿容而已,天美者,造化所鐘,神秀也,此女真乃天美者,世所罕見。”

龍劍及驚得從禦座上站起身來,瞪圓了眼睛,胸中像被塞了一團火,心頭千萬個小人同時呼嘯,“搶走她,搶走她……”

而全場最震撼的絕非龍劍及,而是許易。

許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全身上下都僵住了,好似瞬息石化。

滿場反應儘入歸丞相眼中,他也不由得暗歎,“此等人物,便是神仙也難自持,難怪主上這石人,也動了凡心。”

歸丞相輕輕咳嗽一聲,道,“這位雪仙子便是新任的冬宮令,總領冬宮事務。”

此話一出,滿場頓起海嘯。

“冬宮令,這是什麼職務,我怎麼沒聽過。”

“百二十年前,曾經有過冬宮令,擔任此職的正是當今主上。此等秘辛,豈是你等小輩能聞?”

“此職多年不曾設,今日重設,意義重大,但此女何德何能,能任此職?”

“………………”

許易端起杯來,喝一口酒,美妙的滋味在舌尖跳動,終於稍稍壓住他狂躁的心神。

許易甚至不敢確信眼前這人就是雪紫寒,儘管這人的姿容、氣質,完全就是曾經的故人,且姿容好仿,氣質天成,可許易仍舊難以置信,因為他分明在雪紫寒身上察覺到了和龍景繡一般無二的味道。

那是獨屬於妖族的味道。

難道雪紫寒也和自己一般,機緣巧合服用了高等妖族的血脈。

瞬息,許易便拋開了這種假設。

眼前這人若真是雪紫寒,真服用了高等妖族的血脈,也絕不可能瞞過龍景天。

畢竟,連鳳九都能窺破許易的虛實,何況東海之主。

可若說這女郎不是雪紫寒,怎的恰好也姓雪。

一時間,許易心如亂麻。

“如此美人,竟然深藏,龍景天真是暴殄天物,來來來,且隨本王入座。”

龍劍及終於忍不住心頭的躁動,站起身來,朝那冷豔女郎行來。

“王爺自重,眾目睽睽,王爺以為堂堂冬宮令可欺?”

冷豔女郎星眸如電,直視龍劍及。

龍劍及怔了怔,心如鹿撞,多少年了,何曾有人敢這般和他說話,頓覺此女實在勾人,簡直讓人欲罷不能,卻又凜然難犯,大笑道,“確是本王唐突了,為表歉意,陪酒一杯,不成敬意。”

說話之際,龍劍及掌中多了兩杯美酒,分出一杯,隔空遙遙向冷豔女郎送來。

雪紫寒正要接住,一隻大手淩空探出,搶在雪紫寒之前,抓在掌中。

“令使大人,這第一杯酒,由在下來敬如何?”

那人握住酒杯,朝那冷豔女郎微微一笑。

冷豔女郎深深看許易一眼,展顏道,“原來是天賦之才許先生,得先生敬酒,實在是我的榮幸。”

隻這一眼,許易便確定了雪紫寒的身份,因為什麼都可以矯飾,唯獨眼睛不會說謊。

許易心中百味雜陳,激動萬分,跨越了時空,久彆重逢,且是在這種場合,是何等的出乎意料。

不過,既然確定了雪紫寒的身份,他這番挺身而出,就不算白費。

許易如何能坐視龍劍及向雪紫寒,敬一杯可能加料的酒水呢。

原來,龍劍及敬給雪紫寒的那杯酒水,正和龍大小姐敬給他的那枚酒一般無二。

隻是在許易看來,兩枚酒的色澤、香味,都彆無二致。

若此女真是雪紫寒,他一旁坐視,導致雪紫寒中招,豈非悔之晚矣。

而讓他好奇的是,雪紫寒見到他,似乎並不怎麼激動,而雪紫寒的這種反應,也正是他想要的。

若是雪紫寒一見他,便過度反應,他可真要後怕了。

許易當然不知道雪紫寒早就收獲了他的信息,甚至早就知道了他會在此次迎春盛宴上出現。

為了使雪紫寒接下冬宮令的職務,出現在這場迎春盛宴上,龍景天早就告知了雪紫寒,問情郎許易會在迎春盛宴上出現。

正因為他許易,成了龍景天說服雪紫寒出席迎春盛宴的理由之一,這才有了冬宮仙使動用秘術,從他的璽印中浮現光影,傳達旨意。

其實,雪紫寒的本意是不願再見許易的,她很清楚自己已泥足深陷,見了許易,帶給他的多麼是拖累。

可另一方麵,她又擔心秋娃,她迫切地想要將秋娃的消息,傳遞給許易。

當然,她絕不會承認,這其中何嘗沒有她內心深處渴望。

所以,自打她出場,她的目光雖未有一刻正視許易所在的方向,但餘光始終打在許易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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