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四章 容家祖祠(1 / 1)

一指成仙 潭子 2145 字 2個月前

望天城城主容源在祖祠裡不停地來回踱步。

算計仙人的結果,老祖宗在秘密相傳的手紮中曾經說過,成,是人上人,敗……,則全族覆沒。

他無法接受那樣的敗。

無數圈後,容源顧不得禁令,轉動最上麵的那個玉牌位,一張似帛似絹的畫像在房梁上緩緩下行。

機括停下的時候,畫像上的仙人,好像活了過來,正含笑望著他的子孫。

“老祖宗!”

容源大禮拜倒,“望天城回天的機緣到了,真有仙人到了憶埋絕地,容家能否再次輝煌,就看兒的這一行能否成功了。”

他心裡異常忐忑,想在含笑的祖仙靈相麵前尋點安慰,“容家子弟,因為您生來的好相貌,當年您能成功,最像您的兒也會成功吧?”

畫像上的人,還是含笑看他,沒有一絲回應。

“兒性格舒朗,與他相交的人,沒人不喜歡他,不把他當朋友。”

容源沒想過老祖宗能回應他,接著說他自己的,“我已經特彆交待,接到仙人,與其剖心相交,得他們的信任。”

他的手慢慢攥成拳頭,好像全身都在用力,“您留下的尋靈佩還沒有反應,也就是說,他們現在還跟我們一樣,算是凡人。

兒以少城主的身份主動相交,他們……他們會給點麵子吧?”

……

會給麵子嗎?

當然!

盧悅、蘇淡水四人等的就是望天城的來客。

能在相距數百裡的情況下,這麼快地趕來,說明人家的辦事效率非常高。

所以,麵對這位知無不言,又言無不儘的少城主容,他們一直維持了麵上的溫雅。

“……望天城兩萬七千四百多人,等諸位仙長,真是好多好多年了。”

話到最後,容的眼睛微紅煽情了一把,“昨日地動從這個方向傳到望天城時,家父與我憂心不已,所以,差我連夜趕了來。”

他是連夜趕來的,可是四位仙人,比祖宗秘密傳下的手紮裡,預估的似乎多了兩位。

但……

見到三位仙子後,容一點也不嫌多。

甚至對那個傳說中的仙界,無限地期待起來,渴望自己也能成為人家的一員。

“沒想到是我們多慮了,”容拍馬屁,“大概是老天聽到我們的祈禱,諸位仙長,才能到我們憶埋絕地。”

聽到他們的祈禱?

蘇淡水微微側目,這裡可真不是好地方。

哪怕不是傳說中的恐怖憶埋,因為那此神獸,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善地。

好在,管妮被對方說出的人口,相當的感興趣,接口問:“兩萬七千多人?敢問容少城主,這是一城的人,還是包括……像這樣的村子的所有人口?”

“所有。”

“那……十五歲以下的大概有多少?”

問十五歲的時候,管妮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啊?十……十五歲?”

容一呆,祖宗手紮裡說,修仙是越早修越好,可是他目前也不算大啊?

“十五歲以下的有不少,但……但仙子,在下聽說,仙人的壽元,都是成倍成倍往上延展的,在下雖然已過二十,可我也沒大幾歲,靈氣回複後,就……就不能修行了嗎?”

“能,不過,”管妮輕啜一口靈茶,“會比少時修煉,艱難很多。”

“在下不怕難。”容滿臉堅毅,“從小,我就是聽著當年容赫老祖的傳說長大,他老人家二十八歲才開始修行,五百歲化神,一千二百歲進階天仙,執掌尹直門,一路把尹直門從一個小派,發展成超級門派。”

咦?

盧悅四人對望一眼,經過無數無數年,外麵民眾連仙人傳說都有些不信了,這家卻把祖宗曾經輝煌的一切,灌輸進一代又一代的後輩記憶裡,確實有些手段。

“敢問你家老祖容赫,是什麼修為?”

“大羅金仙。”

“哦?”連飛淵都感起了興趣,“那……他怎麼那麼遲才開始修煉?”

在那個修煉資源慢慢枯竭的古仙界,修行如此之快,資質著實逆天。

“老祖宗原本隻是書院的老師,容家之前,並無修行之人。”容的語氣裡,充滿了崇敬,“但他老人家資質逆天,在故紙堆裡,無意中得了尹直門遊戲塵世的長老功法。”

秘密手紮裡,老祖宗對自己的來曆,有兩種解釋,一種是高大上的,一種是真實寫給後輩的。

後一種,他還不曾接觸,但從父親一路的叮嚀來看,老祖宗是個不凡的仙人。

現在對著外人,容當然要說高大上的,“老祖為報恩,進階築基未久,就拜進了尹直門,並且得那位長老愛護,收為親傳弟子。

幾位仙長,容不才,不敢比擬老祖的資質,可是容家子弟,也不敢墮了老祖的名頭。”

他非常誠懇地望向他們,“容今年二十有一,敢問四位仙長,這裡還需要幾年,才能回複對外的通道?隻要不超過二十八歲,容不敢妄自菲薄。”

父親說,一定要打聽所有能打聽的。

這裡的靈氣封印,還有對外的通道,旁人不知,容家因為老祖宗,隱約卻有些知道。

之前沒辦法,隻能在這小小之地,當一城之主,但以後……

“這個啊?”蘇淡水笑笑,“我們也不太清楚,總需要一段時間的。”

“……”容微有失望,對方的話等於什麼都沒說,“竟然如此?”他歎口氣,“那諸位仙長,更不能在這裡呆著了,鄉下貧瘠,什麼都不方便,哪裡有望天城好?”

他站起來拱手,“容有請諸位仙長,讓容家一儘地主之誼,讓望天城的所有人,都知道諸位仙長是傳說中,助望天城,重歸於天的大救星。”

“……”

倒是很會說話。

蘇淡水嘴角微扯,“望天城我們是要去看看,但後麵的,就大可不必了。”

“仙長……”

“少城主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蘇淡水打斷他,“但今日天晚,就不留少城主了。”

趕他走?

容一呆,從小到大,這種趕人的話,隻有他對彆人說呢。

“呀!天這麼晚了?”他好像才發現般,忙站起來,“打擾了四位仙長是容的錯,在下暫時會一直在莊裡,四位仙長有什麼事,可隨時吩咐。”

躬身直到退出門外,他才轉身離開。

盧悅的眼睛到時間看不見,但蘇淡水三個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數百步外,人家還非常貼心地,把院門給關上了。

“……容家能執掌望天城,果然是有道理的。”管妮嗤笑一聲,“還有容家的那位老祖宗,隻怕也不是簡單的。”

“怎麼說?”

盧悅在兩個狐狸師姐麵前,從來不想動腦子,乾乾脆脆地問。

“能讓五水前輩花大代價救進這裡,代代傳承,並且具靈,他們的祖宗,肯定都有來頭。”

管妮當宗主那麼多年,當然知道,有些後門,是永遠也避不開的,“但其他人的後代,對曾經的祖仙傳說,隻當一個傳說聽,甚至還有好多人,乾脆連傳說都不知道了。

而容家……

若我所猜沒錯的話,容家的功法,都與那位祖宗的輝煌事跡,一起傳承了下來。”

說到這裡,她冷冷一笑,“否則,容家收那麼多人的儲物戒指乾嘛?‘心’真是太狼了。”

二十八歲才開始修行,然後進階那麼快,需要多少修煉資源?

不要說那個各種資源慢慢枯竭的古仙時代,就是現在,一千二百歲的天仙,也得是宗門的核心弟子,得靠師父和師門的大把補貼,才能那麼順。

“不僅心狼,而且……看你們的眼神也不太對。”

飛淵做為這裡的唯一男人,做為對某人有企圖的男人,對男人的某些目光,更是敏感。

“這容城府極深,”話到嘴邊,為免汙了盧悅和兩位師姐的耳朵,他轉了一下,“望天城靈氣沒明顯回複前,最好都不去。”

雖然他不怵殺人,可是殺一群,被城主府控製的不明真相凡人,則完全沒必要。

“……”

“……”

蘇淡水和管妮對視一眼時,都暗含了一絲笑意。

身為美貌仙子,彆人在不知道她們真正身份前,有所愛慕都太正常。

隻是這種愛慕,隨著她們身份的提升,已經好多年沒看到了。

現在突然在一個有野心的凡人身上看到,實在有些意外。

“我不管,都聽你們的。”盧悅看不見,不知她們的眉眼官司,“頂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

容退出天歸堂,外麵的侍衛打著燈籠,排成一排,正在等著他。

他走到下午看他臉,看呆了的韓四身前,“韓四,本公子……現在的這身行動如何?”

月白的長衫,哪怕夜晚,也把他們的少城主,襯成了如玉公子樣,韓四忙忙點頭,“沒有比公子更好看的人了。”

一旁的侍衛,努力控製不讓嘴角抽動。

“嗯!”容在侍衛借燈舉起來的銅鏡前,又打量了他自己一下,發現相比於平時,今天的他,狀態還是非常好的。

“那個秦老頭,給本公子的房間打掃好了嗎?”

“好了,就在那邊。”韓四一指,“屬下也進去看了,實在委屈公子了。”

“嗬嗬!”瞄瞄那幾間草屋,容一笑,“你知道個什麼?韓五,明天鎮上商家應該會送東西來吧?”

“肯定!”

韓五點頭,“來的時候,我已經跟他們都談好了,連玉錢都提前給付了。”

“嗯!”容放心了,他其實也沒想過,仙人會有多好說話,活得太長,他們的腦子,可能不是現在的他,能想象的,“大家都累了一天,今天早點休息,明天我們還有很多事。”

一天不成,就兩天,兩天不行,就三天。三天還不行,幾個月,幾年總行了吧?

……

跟老祖宗把所有計劃都說了一遍的容源,心理壓力大減,滿意地離開休息了。

祖祠似乎一切歸於原樣,除了守在院門外的侍衛,這裡空空蕩蕩,隻有無數陰森森的牌位。

一聲歎息在房梁上響起,最上麵的玉牌位無端而動,隱藏有房梁上的畫,又慢慢滑了下來。

看起來,相貌奇偉又有出塵仙氣的容赫,在畫上真活了過來。

吱……

窗門似乎被風吹得輕輕開了一道縫,容赫望過去。

祠堂的地磚清理得很好,隻有靠牆根的一株小草,還在依牆而立。

容赫做了一個吸氣的動作,半遇之後,眉頭擰在那裡。

按容源的地動描述,五水當年布下的地骨噬解,應該被解禁了,可這裡,怎麼還沒有靈氣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一步步進階,執掌尹直門,容赫知道,自己有多不容易。

多少年來,苟延殘喘在這幅養靈畫中,吸食每一代容家子孫的精氣,就是為了活著。

唉!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靈氣再不來,他就算能頂得住,連續三代單傳的容家恐怕也要頂不住了。

五水那個傻蛋,按理應該死了吧?

不知道是誰接了他的傻子職。

他一指點向眉心,透過當年對血脈的布置,感應子孫容的某些心思。

半晌,容赫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四個仙人,一男三女,人有點多啊!

這裡的靈氣一旦回複,哪怕他奪舍容,想要馬上回複一成實力,也不可能。

而對方是四個人,反而隨時有可能先殺了他。

容赫沉吟半晌,伸出舌頭,在唇上轉了一圈,終是一閃,從窗縫走了。

……

望天城的夜市上熱熱鬨鬨。

一個老者,坐在一片陰影裡,“這位公子,算卦嗎?”

“算卦?怎麼算的?”

路人好笑地問了一句。

“三日後,還在此處,靈了給錢,不靈……一文不取。”

噢?

這大話放的,看樣子很有本事呢。

本來漫不經心的人,坐到了他的攤前,“那先生幫我算一卦吧!”

“伸左手。”

老者有些冰涼的指尖,在他掌紋上劃過,“不妙啊!公子的紅鸞星動,可是……”

“可是怎麼啦?”路人急問,他就要娶青梅了。

“紅鸞星上染血,”老者在黑暗裡扯了一下嘴角,“若想平安,近三日,不可見星辰,否則定有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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