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翰林院藏書閣內的藏書可有記載火藥配方的，可有記載關於震天雷、火銃等火器?”歐止戈難以抑製內心激動的心情，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當然有。翰林院藏書閣乃是皇家藏書閣，大明最有價值的典籍全都收藏於其中，關於火藥、火銃、火炮等火器方麵的典籍足有數百本，每一本價值都不可估量，尤其是其中有數十本集合大明一國之力研發的最新、最尖端、最機密的火器典籍，以及十餘本處心積慮收集的關於歐羅巴、佛朗機、紅毛夷等洋夷的火器典籍，更是價值連城。”朱平安毫不猶豫的回道，堂而皇之的將私貨夾雜其中，臉一點也不紅氣一點也不喘。

翰林院藏書閣裡自然有火器典籍，不過都是宋元以來的老舊古董，沒有多少借鑒啟發價值，壓根沒有什麼集大明一國治理研發的最新、最尖端、最機密的火器典籍，至於歐羅巴諸國的火器典籍更是一本都沒有。

朱平安之所以這麼說，就是為了給自己超越時代的火器見識找一個理由。

聽到朱平安的話，歐止戈整個人更激動了，天啊，數百本火器典籍……數十本集合大明一國之力研發的最新、最尖端、最機密的火器典籍……十餘本處心積慮收集的關於歐羅巴等洋夷的火器典籍啊，太令人激動了，不過有一個問題，歐止戈緊張的問道，“這麼多典籍大人都翻閱了嗎?“

翰林院藏書落可是寶山，朱大人是曾入寶山，不過不知道有沒有在寶山取得寶藏，不會入寶山而空回吧?如果朱大人在寶山取得寶藏，那自己也有機會向大人求教，對自己火器研究大有裨益。

可如果，朱大人入寶山而空回，那自己絕對會心痛到滴血。

所以，歐止戈分外緊張。

“我掌管翰林院藏書閣時，公務不多，時間充裕，這些典籍我都有仔細翻閱研究，尤其是我大明那幾十本最新、最尖端及歐羅巴洋夷的火器典籍，我更是翻閱過好幾遍。我這人天生記性比較好，雖然談不上過目不忘，但是翻閱兩三遍，便能記下大部分內容。那幾十本火器典籍，我曾翻閱過數遍，到現在大概還能記住其中七八成左右的內容吧。”

朱平安注意到了歐上戈溢於言表的緊張神色，遂微微笑了笑輕聲說道。

聽到朱平安說他翻閱了好幾遍，還記下了七八成左右的內容，歐上成興奮的從椅子上一下子站了起來，接著沒有預兆的噗通一下子跪倒在朱平安跟前，誠懇的叩首道，“還請大人教我，草民歐止戈今生願為大人門下走狗。”

“歐匠師快快請起，不必如此，歐匠師是我浙軍匠師，我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教’稱不上，我也隻是看了些書，有些書本上的見識而已，我們互相探討交流，至於配製火藥、鍛造火器等實際操作卻是沒有經驗，這些還要靠歐匠師你們研究摸索。若是我們的探討交流能對歐匠師你們有所啟發，對火器研究有所助益，那對我浙軍而言是天大的好事，也不枉我當年在藏書閣苦讀數月。”

朱平安快速的起身，彎腰將歐止戈扶了起來，一臉溫和的笑著說道。

“多謝大人，草民一定不辜負大人的期望，殫精竭慮，研究好實用的火器。”歐止戈信誓旦旦的說道。

“我當年看過的內容太多，一時間有些混亂，不成體係，那就想到哪就說到哪吧，反正以後也有的是時間，我會常來與歐匠師探討火器的。”朱平安說道。

“還請大人賜教。”歐止戈激動的說道。

“先說火藥配方吧，目前多數的典籍記載火藥配方為硝八成、硫磺一成、木炭一成，與歐匠師研究的如出一轍，這是我大明最普遍、最成熟的火藥配方了，威力也比其他火藥配方的威力大;不過，我仔細研究了歐羅巴等諸洋夷的火藥配方，發現洋夷經過數百年研究，最終將火藥配方確定為硝石七成半、硫磺一成、木炭一成半，其稱之為‘黑火藥’，言其為火藥最佳配比，威力最大。洋夷強調，火藥的最本質的優點就是爆炸，火藥配比越精純，火藥爆炸的威力越大，禁忌添加清油等助燃雜物，否則會便火藥雜質化，大大降低火藥威力；洋夷強調火藥最大的殺傷力也是爆炸，無須增加毒煙等傷害，若是加入毒煙等物，也會令火藥雜質化，大大降低火藥的殺傷力。我大明最新、最尖端的火器典籍，其中有一本專門研究了洋夷的黑火藥，對其稱讚不已。”

朱平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緩緩講述起來，將劃時代意義的黑火藥趁機推了出來。

“黑火藥的配比為硝石七成半、硫磺一成、木炭一成半，降低了半成硝石配比，增加了半成木炭配比，威力竟然會提高很多，我待會得親自研究驗證一下。如果這黑火藥的威力真的很大，那震天雷的重量又可縮減了。對了，還有火銃，火藥提高了，火銃的威力還有射程也可以提高了......”

“洋夷說火藥的最本質的優點就是爆炸，火藥最大的殺傷力也是爆炸，火藥配比越精純，火藥爆炸的威力越大，不需要清油助燃，也不需要毒煙......這個思路我得好好研究驗證一下，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以前的研究可就走彎路了，不過沒關係，現在改正還來得及......”

歐止戈聽了朱平安的一席話，整個人像是魔怔了一樣，臉色激動，念念有詞。

朱平安沒有打斷歐止戈，安靜的等待他頭腦風暴結束。

“對不起大人，草民一時激動，有些癲狂了。”

過了好一會，歐止戈才從朱平安的話中回過神來，忙向朱平安請罪。

“歐匠師言重了。哦，我想起來了，歐羅巴等洋夷對於火藥製作還有一個特殊之處，那就是他們配製好黑火藥後，還會將黑火藥加水攪拌，曬乾後，用滾筒等物將火藥打磨顆粒化，言稱黑火藥顆粒化後，還可以提高近一倍的威力，而且顆粒化火藥還便於運輸，也不容易受潮，燃速均勻。”

朱平安一拍腦袋，又接著說道。

“火藥顆粒化，我好想在某本書中看到過，顆粒化的火藥竟然能有這麼大好處，使得火藥威力倍增，不行，我得好好研究......”歐止戈聽到火藥顆粒化的優點後，更激動更癲狂了，恨不得馬上就去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