啁啾--唧啾--
第二日清晨,朱平安在一陣鳥兒曼妙的歌聲中醒來,迷離的睜開眼睛,頓覺窗外一片燦爛的陽光照的眼花,不由閉上了眼睛,下意識的伸手遮住了陽光。
感覺有一點呼吸困難,身上像是被壓了重物,像是有一條蛇纏在自己身上一樣,滑溜溜的。
“嚶嚀”
耳邊傳來一聲慵懶的呻吟,朱平安一怔,然後昨晚的記憶重歸了腦海。
再一次睜開眼睛。
李姝嬌俏白皙的臉蛋就枕在自己肩上,一頭烏雲般的秀發如綢緞般蕩漾在枕邊,一條修長白皙的嫩藕一樣的手臂繞過自己胸膛,一條白的反光、漂亮到眩目的、美到讓人舔屏的大長腿壓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緊緊摟抱,相擁而眠。
美人蛇一樣,纏在了自己身上。
坦白說,大清早正是“陳伯”來的時候,一睜眼又是李姝這不著寸縷的嬌軀,朱平安沒反應是不可能的。
“嗯......什麼東西,硌的慌......”
李姝嚶嚀了一聲,迷迷糊糊的醒來,覺的大腿被一個東西硌的慌,不由皺起了柳眉。
“早......”朱平安僵硬著身子。
“早......”
李姝迷離著大眼睛,半睡半醒的回了一句,好像還沒有從睡夢中徹底醒來。
也是,昨晚折騰了太久,睡得那麼晚,還沒睡飽呢......
“朱平安,你睡覺怎麼還藏東西,這麼長,不怕戳壞了你自己啊......”
感覺大腿那還被硌得慌,李姝不由又皺起了柳眉,嘟著小嘴問罪道,接著伸出纖纖玉手一下子便捉住了那個罪魁禍首,往外扯了扯,像是要看看朱平安藏的是什麼東西。
咦
扯不出來?
李姝不由加大了力氣。
“疼......”
如此之下,朱平安不由叫出聲來,眉頭皺的比李姝更嚴重,表情還很怪異,痛苦中帶著羞赧,羞赧中帶著無辜,嘴唇都有些發白了。
嗯?
李姝抬頭看向了朱平安,瞧見朱平安怪異的表情,李姝不由一愣,纖纖玉手下意識的又捏了下,然後一下子反應過來手裡是什麼東東了,纖纖玉手像是摸到蛇一樣嗖一下子縮了回來,俏臉蛋頓時漲的通紅。
“朱平安,你,你不要臉!”李姝又羞又惱,一張俏臉蛋紅的都快滴血了,撅起小嘴啐了一口。
“我,我這是正常反應......”朱平安又羞又氣道。
“誰家的正常反應是這樣的,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東西......”李姝翻了一個白眼,嗔道。
“你啊。”
朱平安回了一句。
下一秒
朱平安便求饒道,“疼......”
“畫兒,小姐和姑爺還沒起床嗎,要過了給老夫人請安的時辰了。”
臥室外,琴兒進了客廳,瞧見了在耳房候著的包子小丫鬟,著急的問道。
“噓,小點聲......”包子小丫鬟伸出了小手放在唇邊,緊張小心不已。
見狀
琴兒趕緊停住了嘴,接著臥室內的聲響,隱隱約約傳到了耳中,琴兒的臉蛋一下子變的通紅,從耳根到脖子再到全身上下,一直直到腳跟。
過了一會,臥室裡傳出李姝的聲音,讓包子小丫鬟她們進去服侍。
等包子小丫鬟和琴兒進去服侍的時候,朱平安跟李姝已經穿了衣服下床了。
臥室裡彌漫著一股淡淡栗子花的氣味......
此時已經過了給老夫人請安的時間,李姝也不太在意,在包子小丫鬟和琴兒服侍的時候,打發了一個丫頭去老夫人那告假說身體不適,稍後再去給老夫人請安。
“小姐更漂亮了呢......”包子小丫鬟在服侍李姝的時候,不由又感慨道。
“嗯嗯,小姐的皮膚更白更水嫩了呢。”琴兒跟著點頭,再讚同不過了。
“渾說......”
李姝嬌嗔一聲,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蛋,白裡透紅,粉粉嫩嫩,既有光澤又有彈性,微微眨了眨眼睛。
朱平安自去洗漱,用具有時代特色的大明牙刷牙膏刷牙,牙刷是現代牙刷的雛形,牙膏使用茯苓等藥材煮成糊狀物,平時放在瓷瓶裡,用時倒在牙刷上。
洗漱過後,丫頭們便將早膳等呈了上來,早餐是廚娘在聽雨軒的小廚房裡做的。
清粥小菜蝦餅,茯苓糕,桂花糕,灌湯包。
味道雖不如李姝做的好吃,但配上李姝醃製好的嫩黃瓜,也是少見的美味佳肴。
朱平安跟李姝在桌上用膳,包子小丫鬟和琴兒站在一旁服侍李姝用膳。待朱平安跟李姝用完早膳,包子小丫鬟和琴兒將桌上剩下飯菜撤下去賞給了外麵的丫頭,廚娘在小廚房給兩人另留了早飯,這是大丫頭的待遇,兩人緊著在小廚房填飽了肚子。
早過早膳不久,一個小丫頭一路小跑了進來稟告,門房傳了一個緊急消息到內院,說宮裡來人了,有皇上口諭要傳給朱平安。
皇上口諭?
朱平安聞言不敢怠慢,匆忙整了一下衣服,給李姝說了聲不要擔心,便快步往外走去。
嘉靖帝怎麼想著給自己傳口諭了,不知是什麼口諭,朱平安一邊走一邊思索,不覺間便出了內院。
“姑爺,這邊,宮裡的貴人在正廳呢。”
臨淮侯府裡的李管家在垂花門外專門等候著朱平安,他還從來沒有接觸過宮裡來的太監呢,不知道奉上的茶和禮品是否得當,心裡麵不免有些忐忑,此刻見朱平安出門,便向見了救星一樣,便急著提醒道。
“嗯,有勞李老了。”
朱平安點了點頭,跟李管家一起往正廳而去。
因為宮裡來的太監是給朱平安傳口諭的,所以府裡的老夫人等人沒有過來拜見。
朱平安進了正廳,看到坐在正中座椅上品茶的太監,不由一笑,拱手上前請罪道:“嗬嗬嗬,馮公公遠道而來,平安未曾遠迎,失禮失禮。”
“嗬嗬嗬,小朱大人太客氣了。雜家還沒恭喜小朱大人躋身內閣呢。”座椅上坐著品茶的馮保,見了朱平安,麵上也是一笑,立馬放下茶杯,起身拱手與朱平安見禮。
“馮公公說笑了,在下哪裡是敢稱躋身內閣,我這司直郎就是個給閣老們跑腿打雜、端茶倒水的。閣老們打個噴嚏,我就得摔個跟頭。”朱平安搖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