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秦墨目光微轉,看到了不遠處的胡三爺,從一開始,這老家夥就佇立在那裡,端詳著鐵鏽熔爐,尋思著破解操控之法。
此刻,這老頭的目光,則是投注過來,朝著秦墨點了點頭。
見狀,秦墨低頭,看向地上的灰袍青年,笑了笑,道:“現在,該算一算咱們之前的那筆賬了,將我和同伴們坑算進破霄主峰。還有,你與那鐘澤王也是親人,那小子在古地之中,阻撓我爭奪【骨塔之鑰】,這筆帳也從你身上討還一部分吧。”
言語之間,秦墨身上流轉淡淡的青金焰光,拳上再次凝聚一道青金焰刃,其刃口對準了灰袍青年。
灰袍青年臉色扭曲,充滿了恐懼,那青金焰刃中蘊含的力量,讓他心驚膽戰。此時,他才是明白,這少年根本沒有借助任何寶物的力量,而是其肉身,拳勁都是無比強悍,剛至皇主境界,就隱有躋身絕代皇主的氣象。
並且,這少年還擁有【天眷神焰】,對於鐘家來說,將來乃是難以想象的大敵。
“墨小先生,舍弟之事是他的不對,隻要你放過我。我返回家族之後,一定會擒拿那該死的弟弟,帶到您麵前,任你處置。”
灰袍青年拜伏在地,哪裡還有之前的傲慢,連連懇求饒命。
“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這樣的鬼話也會相信?”秦墨失笑,很是譏諷。
猛地,灰袍青年一聲低吼,身形倒飛出去,體內的真罡飛速湧動,想要逃離秦墨的攻擊範圍。
呼!
一團妖焰呼嘯而至,從側麵襲至,一下子籠罩住灰袍青年,這團妖焰之中,雙色妖火蔓延至灰袍青年全身,迅速滲入其肌膚中,將之軀體一層層溶解,從皮膚,到肌肉,再到血管、骨骼……
這樣的過程很可怖,卻是感覺不到一絲痛楚……
灰袍青年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肉身,一層層被焚儘,一直到看到五臟六腑也顯露出來,才是反應過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化為灰燼。
“我呸!仗著一件大陸級神器,就敢在這裡耀武揚威,也不知哪裡來得自信。”不遠處,銀澄齜牙冷笑,它已是解決了三個對手,看到灰袍青年想逃,當即一團妖火就轟至,將之焚燒殆儘,一解之前的仇怨。
秦墨搖了搖頭,也不說什麼,當即飛身而起,朝著鐵鏽熔爐掠去。
大殿中,一直留意這邊戰鬥的眾強者們,無論敵我雙方,皆是失聲驚呼,這樣的戰果實是太讓人難以置信。
“鐘家的天才器煉師死了?”
“鐘家此人固然桀驁,但是,卻能催動鐵鏽熔爐的威力,戰力堪比皇主境的強者,竟會被擊殺?”
“那少年是如何做到的?明明是剛至皇主境的修為,就算戰力驚世,也破不開【噬世熔爐術】的防禦才對。”
……
許多強者震撼莫名,因為他們都在各自交戰,並未徹底看清那裡的情景。因此,著實是想不明白是,秦墨究竟是用什麼手段,戰勝了灰袍青年,並將之擊殺。
此時,黑袍老者也目睹了這一切,轉而看到秦墨、胡三爺飛掠向鐵鏽熔爐,頓時焦急起來,若是那熔爐落入旁人之手,他的大計就完了。
“給老夫離那熔爐遠一點!”黑袍老者沉聲低喝,左手食指的指尖黑光縈繞,一道無比陰毒的槍芒正在凝聚。
砰!
對麵,破霄門主殺至,槍勢煌煌如大日,其破霄極槍式的威力更甚,將黑袍老者偷襲的意圖打斷。
“古師伯,我雖學藝不精,但是,終是持有槍皇手套,若是分神他顧,小心落敗身亡啊!”破霄門主的聲音平靜響起,透著一絲譏諷,正是之前黑袍老者阻撓他救援秦墨時,所說言語的口吻。
頓時,黑袍老者目光凶戾,暴怒起來,低吼道:“門主,你一再相逼,老夫可就不留情麵了。”
轟……
一聲巨響,黑袍老者真罡之力暴湧,將那陰毒槍意催動至極致,與破霄門主展開生死廝殺。
另一邊,藺前輩也是美眸閃爍嘲弄,一對短槍綻放璀璨槍芒,將黑鎧武者困在其中,任敵人左衝右突,也難以破開槍勢,前去爭奪鐵鏽熔爐。
“你彆妄想翻盤了,一切已是大局已定。”
藺前輩冰冷開口,“解元羽那廝自以為機關算儘,還不是葬身破霄主峰,此次你們的陰謀,從我們出了破霄主峰開始,就注定敗亡了。”
黑鎧武者渾身一顫,其招式第一次出現滯澀,狂亂的眼神中湧現不可思議。
“不可能!大長老不可能死的,你想騙我!”黑鎧武者怒吼,陡得加大攻勢,與藺前輩激戰在一起。
此時,秦墨、胡三爺已是站在鐵鏽熔爐旁邊,正在嘗試操控這件鐵鏽熔爐。
“胡三爺,還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夠破解這件熔爐上的鐘家禁製?”
秦墨皺眉,盯視著胡三爺,這老頭的目光有些閃爍,每當這老家夥露出這樣的神色時,總是讓人不放心。
“給小老兒半天的時間,足夠了!”胡三爺點了點頭,肯定道。
半天的時間?
那豈不是黃花菜都涼了?
瞧著熔爐壁上的圖案,至多隻有半個時辰,整個破霄門就會被熔煉,哪裡還能等到半天。
“你這老家夥,真是沒有好處,就不肯用心。”
秦墨撇嘴,捏了捏拳頭,很想當場給這老家夥一拳,終是忍住,道:“反正這鐵鏽熔爐是鐘家之物,若是胡三爺你能破解,這熔爐事後歸你好了。”
話音落——
胡三爺已是昂著腦袋,背也挺直,篤定道:“給小老兒一刻時間,足以破解熔爐上的鐘家禁製。”
聞言,秦墨、銀澄都是翻了翻白眼,就知道這老家夥藏了一手,當真是沒好處的事,就算是洪水滔天,也難讓這老家夥儘心儘力。
隨即,一人一狐都是凝神,注視著胡三爺的舉動,想看看這老家夥究竟如何破解這件鐵鏽熔爐上的禁製。
要知道,與灰袍青年的交鋒中,秦墨一直在揣摩熔爐上的紋路,卻是不得要領。
鐘家的器煉之術,乃是古老的鑄器術,與遠古時代武道的融合,另外開辟出一條器煉之道。而秦墨對於鑄器術,乃是一知半解,如何能夠參悟這麼玄奧的紋理。
隻見,胡三爺從懷裡一摸,手掌中就多了一個瓶子,其中盛裝則銀色液體。
“這是什麼東西?”
“這老家夥身上的藏寶處,還真是多。”
秦墨、銀澄皆是驚異,對於這瓶銀色液體很好奇,不知是什麼寶物。
然而,胡三爺行至熔爐近前,繞著走了一圈,似是在測量該從哪一個範圍開始。而後,這老頭陡得打開瓶塞,則是看到,瓶中的銀色液體沸騰起來,竟似有生命一樣,飛射而出,覆蓋在鐵鏽熔爐表麵。
一轉眼,瓶中銀色液體已是全部湧出,鐵鏽熔爐也是變了模樣,覆蓋著一層銀液,竟是變成了一頂銀色熔爐。
砰砰砰……
此時,熔爐中傳出陣陣巨響,如同是一頭凶獸在咆哮,爐中的鐵鏽光焰也在沸騰,卻是被銀色液體侵蝕,逐漸轉變成一種銀焰。
可以看到,爐壁上的圖案正在變化,破霄門的地勢圖案逐漸模糊,正在一點點消失。
“成功了?!”
“鐘家的這種器煉之術,正在被侵蝕破壞!”
秦墨、狐狸瞪大眼睛,又盯著胡三爺手中的瓶子,實是難以相信,一件大陸級神器上的禁製,就這樣被逐漸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