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玄兵砍在狐臂上,傳出一道輕鳴,兩者皆是毫發無傷。
但是,秦墨卻覺腦袋一陣轟鳴,仿佛是被重重當頭一棒,差點拿捏不住玄兵,連忙撤步後退。
“這是……,神魂分身的攻擊?”秦墨驚異不定。
此時,銀澄身體表麵,那層七彩光澤流轉,如同水紋般湧動,仔細看去,則能看到七彩光澤表麵,竟是有著無數螺紋倒刺,猶如荊棘一樣。
“【神魂荊棘鎧】!這才是神魂分身最常用,也是最有效的傷敵手段!”
這狐狸咧嘴笑著,身軀湧動血煞之氣,凝成一具血煞分身,與之並列而坐。
緊跟著,七彩光澤閃動,化為一層七彩霞衣,竟是披在血煞分身上,與之表麵融合。
隨即,七彩光芒湮沒在血煞之光中,竟是察覺不出,血煞分身表麵附著著【神魂荊棘鎧】。
這一幕,讓秦墨一下子明白了,原來凝聚神魂分身後,能夠化為這種【神魂荊棘鎧】,與血煞分身融合。
如此一來,血煞分身等於多了一種殺傷力極強的手段,威力激增。
“好厲害!神魂分身確實可怕!”秦墨由衷讚歎。
“哼哼哼……,小子,知道厲害了吧!不過,想要修成神魂分身,也是極其困難。首先滿足的先決條件,就是武者的肉身氣血,要無比強大,能夠達到凝聚血氣分身的程度,才能夠修煉這種神魂分身,否則……”
銀澄眯著眼睛,講述神魂分身與血氣分身的聯係,之前這狐狸就一再告誡秦墨,一定要凝聚血氣分身,才能嘗試凝聚神魂分身,乃是因為在肉身不夠強大的情況下,一旦神魂分身凝聚,很容易致使身魂分離,一損俱損,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分身三化之中,血氣分身才是重中之重,是分身三化的基礎。
“等等,銀澄閣下……”
秦墨聽著聽著,不禁皺眉,“既然血氣分身是最關鍵的,你為何能在先天境界,就修成神魂、真焰分身呢?難道是另辟蹊徑?”
“這個嘛……”聞言,銀澄臉色一肅,淡淡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本狐大人從出生開始,就是妖狐一族同齡中肉身最強大的天才,在先天境界時,生生憑借肉身的強大,將神魂、真焰分身強行修成了。”
這狐狸罕有這般嚴肅的開口,但是,它說話時,不斷抖動的後肢,以及不停顫動的七條尾巴,則是暴露了它無比得意,無比顯擺的心情。
“憑肉身強大,生生將其他兩大分身修成了?銀澄閣下,不愧是妖族的絕世天驕!”
秦墨不禁驚歎,倒是沒有在意這狐狸的得瑟,因為這種事情確是驚世駭俗,足以自傲。
“哈哈哈……,你小子不錯嘛!認識你這麼久,竟學會拍馬屁啦!”
頓時,銀澄還是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能聽到秦墨這樣由衷的讚歎,讓狐狸無比舒暢,仿佛身體毛孔都洞開,一直爽到心裡。
“難得看你小子說實話,既是如此,打鐵趁熱,本狐大人就將這門功法傳授給你!”
銀澄眯著狐眼,笑得彎成月牙狀,這般說道。
隨即,這頭狐狸說出了這門功法的名字,【鍛神八法】!
“【鍛神八法】,乃是我妖狐一族的不傳之秘,你小子修煉之後,不可傳授給第三者,否則,本狐大人絕不放過你!”
“所謂【鍛神八法】,分為神魂之聽、看、觸、嗅、味……”
正說著,銀澄忽然停住,側耳傾聽,不再言語。
此時,秦墨正聽得入神,想要儘知這門功法的玄奧,卻是戛然而止,不由又氣又惱,暗道這狐狸的性格也太惡劣了,這般吊人胃口,實是該痛扁至死。
“小子,【鍛神八法】的傳授,等到下次吧。你先把外麵的事情解決了,有的你忙了。”
銀澄的語氣很古怪,說完之後,便是竄到密室的床上,七條尾巴裹住身體,呼呼大睡起來。
這番舉動更是古怪,讓秦墨很是奇怪,這狐狸一向最喜歡湊熱鬨,怎麼會窩在密室中不走?
略一思忖,秦墨站起身體,整理衣物,將獸骨麵具戴上,以“羽先生”的麵目,走出了密室。
咯吱!
房門打開,已是淩晨,即將黎明,院子裡一片寂靜,夜涼如水,很清冷。
可是,院落裡卻是站著一個身影,赫然是龔掌櫃,他衣袍上沾著露水,顯是已經站了很久了。
“羽先生,您休息好了嗎?”
見到秦墨的身影,龔掌櫃眼睛一涼,擦了擦臉上的露水,笑道:“您一貫神龍見首不見尾,聽‘羽館’的仆從說起,您今夜來此歇息,我就在這裡等您了。”
看到龔掌櫃全身被露水濕透,秦墨不禁愕然,繼而道:“龔掌櫃,你以後若是有事,給館裡的仆從留信就可以,不必這般等著。”
從“羽館”建成至今,其中大部分的運作,皆是由龔掌櫃一手操辦。
現在的“羽館”,在西翎主城的人們心目中,已是比神醫館還神奇的所在,能有這樣的威名,離不開龔掌櫃的大力宣傳。
再加之,龔掌櫃與秦墨之間的交情,又是同出焚鎮的同鄉故舊,秦墨是很尊重龔掌櫃的。
當然,主要是龔掌櫃並不清楚,“羽先生”的真正身份就是秦墨,否則,他就不會等待這麼久了。
“羽先生,其實我確是有要事相求。所以,才在此等候,以示誠意。因為有一位貴客想向羽先生求醫,但是一直不得見,就找上了我……”
龔掌櫃一邊說著,一邊賠笑道。
貴客!?
秦墨有些驚訝,能讓主城聚寶齋分店的大掌櫃,稱之為貴客的人,那必定非同小可。
一般來說,隻有羿武狂、米風狂等逆命境界之上的強者,才能被龔掌櫃稱之為貴客。
略一沉吟,秦墨也不想落了龔掌櫃麵子,便開口道:“既是龔掌櫃相求,那就見上一見吧。”
“謝謝羽先生,能給我小老兒這份薄麵!”
龔掌櫃頓時笑起來,他是真的很驚喜,要知道,整個西翎主城,除去羿武狂、米風狂,以及簡家的寥寥數人,羽先生會出手醫治。其他人求醫,根本連羽先生的麵都見不到。
此次,羽先生會答應見一見,那真是給足了龔掌櫃麵子。
片刻,院門打開,在龔掌櫃的陪同下,一個黑袍老者走了進來。
這位老者身穿的衣袍,邊角呈鎏金,腰間掛著一卷鞭子,鞭身紋理如蛟蟒,流轉著縷縷黑氣。
“羽先生,在下姓馮。我家小姐痼疾纏身,想請您出手診治。”黑袍老者躬身抱拳,恭敬開口。
對麵,秦墨獸骨麵具下的雙眼,驟然緊縮,他終於明白,為何那頭狐狸不願跟出來。
“你姓馮……”秦墨開口,聲音似是在自言自語。
這位黑袍老者,不就是心愛人兒身邊的管家麼,馮伯……
一瞬間,秦墨的思緒不禁飄遠,腦海中一段段記憶呈現,想起了前世,被馮伯拿著鞭子,一路追打,逼迫他離開心愛人兒。那蛟蟒鞭威力極大,但是在追打他時,卻是每一鞭都打在半空,沒有一鞭打在他身上。
“羽先生,我家小姐知道您的規矩,一向不出診。所以,她已在院門外等候……”
馮伯話未說完,院門已是再次打開,一抹銀衣倩影走了進來,一霎那,院落中深墨的夜色,隨之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