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然流逝,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
夏若飛一直都在小彆墅裡練習著核心陣盤的刻畫,雖然隻是用精神力來進行模擬,但是消耗也依然非常大。
他坐在玉質蒲團上,精神力恢複的速度本來就很快,但也依然無法支撐這樣的消耗,所以還要不時地喝上幾口靈潭水。隻有精神力消耗是在太大了,才會停下來休息恢複一小會兒,然後接著練習。
半天時間,他對核心陣盤的刻畫已經熟練了許多。
陣盤的每一道紋路,他本來就無比熟悉,經過大量的練習之後,更是對刻畫過程中的一些難點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夏若飛覺得,隻要再練習半天,應該就可以嘗試著開始真正刻畫了。
幾個小時的練習,讓夏若飛的精神有些疲憊。
再加上他又約了趙勇軍中午一起吃飯,所以乾脆就停了下來,站起身活動活動手腳,然後就推門出去,邁步朝會所的主建築方向走去。
夏若飛沿著湖邊的棧道往前走,這裡景色宜人,因為陣法的緣故,空氣都顯得特彆的清新,夏若飛也感覺精神為之一振。
來到主建築樓,夏若飛才發現不但趙勇軍在會所,宋睿、侯亮他們幾個也都來了,不用說一定是趙勇軍通知他們的。
哥幾個有日子沒有聚在一起了,見麵自然少不了喝酒。
夏若飛也沒有刻意控製,隻要找他喝的他都來者不拒,而且也沒有用真氣來作弊。
所以饒是他酒量很好,喝到後麵也依然感覺到有一絲微醺了。
當然,宋睿他們幾個早已潰不成軍,連一向穩重的趙勇軍都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
夏若飛叫來服務員把他們都安排到各自房間休息,並吩咐服務員照看好他們,然後就獨自離開了。
他謝絕了會所的經理為他安排的電瓶車,依然自己一個人步行,沿著湖邊的棧道朝小彆墅的方向走去。
在酒精的作用下,夏若飛的腳步還有些虛浮,就跟踩在棉花上的感覺差不多。
不過夏若飛倒也挺享受這種感覺的,就這麼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回了小彆墅。
刷了指紋進屋之後,夏若飛的真氣在全身一運轉,殘留在體內的酒精就猶如冰雪遇到了烈陽一般,轉瞬之間就消融了,他本來還有些迷離的目光也一下子恢複了清明。
夏若飛將全是酒味兒的衣服脫了下來,一股腦丟進洗衣機裡,然後去浴室泡了個熱水澡,換上乾淨的浴袍走了出來。
此時夏若飛感覺渾身疲勞儘去,和哥們一起喝酒聊天,倒是讓他的精神得到了充分的放鬆,現在狀態正好。
於是他又坐下來繼續練習太虛玄清陣核心陣盤的刻畫。
夏若飛回到彆墅差不多是下午兩點半左右,他又足足練習了三四個小時,到了六點多鐘才停下來,此時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夏若飛站起身來,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今天一天下來,他除了跟趙勇軍他們一起喝了頓酒之外,基本上什麼都沒乾,就在練習核心陣盤的刻畫。
這樣的練習十分枯燥,不斷的重複、打磨,過程是相當乏味的,不過夏若飛卻始終保持著注意力的集中,效果也十分明顯。
現在他使用精神力模擬整個核心陣盤刻畫的全過程,基本上不會出現明顯的錯誤,一些難點也都能做到十分順暢。
夏若飛決定今晚就真正開始刻畫陣盤。
他甚至都沒有再出去吃飯,而是直接從空間裡取出了一盒泡麵,簡單對付了一頓,然後就開始布置。
夏若飛首先就是再次檢查了一遍全屋,確保門窗全都鎖緊了,窗簾也全部拉了起來。
接著,他又布置了一個簡單的困陣,真要有不速之客闖進來,多半也會被困在原地轉圈,無法靠近他的房間。
最後夏若飛還照例在房間門口布置了警戒陣法,這也是最後的一道防線了,一旦有人觸動這個陣法,夏若飛可以馬上有所察覺,並且第一時間做出應對。
做好這些防護之後,夏若飛就邁步走進了靈氣最濃鬱的那個房間。
他把房門反鎖之後,就直接從掌心處將靈圖畫卷召喚出來,然後心念一動進入了空間之中。
真正刻畫核心陣盤,耗費的時間會比練習的時候要多不少,而且絕對不能被人打擾,所以夏若飛自然是選擇在靈圖空間元初境來完成。
這棟小彆墅的陣法是夏若飛親自布置的,他又前前後後用精神力檢查了好幾遍,確認並沒有任何的監聽監視設備存在,可以說這裡的安全度也是非常高的,甚至不比劉海胡同四合院差。
在加上門口又布置了警戒陣和困陣,所以夏若飛可以放心地在這個房間裡使用靈圖空間。
進入元初境之後,夏若飛就穿過靈潭邊的玉橋,來到了玲瓏塔前的空地上,接著他心念微微一動,玉質蒲團和幾塊加工好的玉盤就直接飛了過來,懸浮在他的麵前。
夏若飛把玉質蒲團放在地上,盤腿坐了下來。
這些玉盤也是夏若飛讓李義夫提前準備好的,一共有三塊。在材料清單中這幾塊玉盤的價格也是最昂貴的了。
刻畫核心陣盤,自然隻需要一塊玉盤就夠了,之所以準備三塊,自然也是為了防止萬一出現失誤毀掉玉盤,一時間沒有地方再去找。
夏若飛將三塊玉盤放在一邊,然後又攝取了一大桶靈潭水放在身邊——一旦他感覺精神力難以為繼了,就必須迅速喝些靈潭水來加快精神力的恢複速度。
準備工作已經全部完成,夏若飛伸手拿過一塊玉盤,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夏若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也沒有太多猶豫,直接就伸出手指在玉盤的表麵劃過,一道玄妙的弧線頓時被刻畫在了玉盤的內部……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夏若飛刻畫的速度始終十分穩定,不快也不慢,一道道陣紋出現在了陣盤的內部,每一道弧線都仿佛充滿了靈性。
五個多小時後,就在陣盤的刻畫進度超過三分之二的時候,突然一陣輕微的斷裂聲響了起來,夏若飛的動作頓時一滯,然後臉上就浮現出了一絲苦笑——這次的刻畫居然出問題了。
夏若飛直接停了下來——陣盤出現了裂紋,就已經無法使用了,也就是說,這五個多小時不停歇的努力,也全都白費了。
不過夏若飛也並沒有氣餒,實際上他剛剛那一筆落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問題的所在。
並不是他的手法出現偏差,也不是他對力量的掌控不到位,而是在刻畫這一道陣紋的時候,在一百多步之前的一道陣紋和它發生了衝突,氣場一下子就亂掉了,陣紋中所攜帶的能量也開始亂竄,最終導致陣盤的開裂。
也就是說……核心陣盤的設計可能都要更改了。
夏若飛也不禁鎖緊了眉頭,這個核心陣盤的每一道陣紋,都是他反複推敲最終確定下來的,如果在設計環節出問題,那改動可就大了。
不過夏若飛也沒有慌神,而是稍微休息了一會兒,讓心情放平靜。
接著,他就開始分析核心陣盤的設計,並且拿出稿紙來不斷地推演。
漸漸的,夏若飛的眉毛舒展開了——他發現其實設計並不需要做什麼大的調整,也不必改變與之配合的其他材料,就能夠解決到這個氣場衝突的問題。
當然,是否有效果,還需要實踐的檢驗,否則理論上推導得在完美,說不定實際使用的時候依然會有問題,就好像剛剛那道陣紋一樣,沒有真正試過是絕對不會發現的。
夏若飛修改的是刻畫陣紋的順序,既然這兩條陣紋相衝突了,那就不如改動一下它們的前後關係。
當然,這不僅僅是兩條陣紋先後對調這麼簡單,陣盤環環相扣,調整了一個地方之後,可能會有不少與之相聯係的陣紋都需要進行順序上的調整。
夏若飛飛快地在稿紙上進行演算,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就把陣紋順序調整的方案給確定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驗證了。
夏若飛看了看剩下的兩塊玉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拿起其中一塊玉盤,然後果斷地開始刻畫。
臨時的調整是否嚴謹?改變順序之後會不會造成更大的氣場衝突?一切都是未知數,隻能等待實踐的檢驗。
而且夏若飛這次就帶了三塊玉盤,現在已經裂了一塊,剩下兩塊。現在這塊如果再出問題,那唯一的一塊玉盤就必須成功了,否則整個計劃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因此,夏若飛此時的壓力其實還挺大的。
不過一旦進入到刻畫陣法的狀態,夏若飛腦子裡根本不會有任何雜念,隻會把全身心都投入到刻畫陣法的工作中。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又是五個多小時過去了。
夏若飛終於來到了剛剛出現氣場衝突的位置,他刻畫的速度沒有絲毫變化,手也出奇的穩定,沒有任何猶豫就直接刻畫了下去。
這是被他改變順序的第一道陣紋,被完美地刻入了陣盤之上。
雖然陣法還沒有成型,但是這道陣紋卻十分穩定地落了下去,氣場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讓夏若飛心中微微一鬆,接著再接再厲,一步步地刻畫下去。
終於,他把調整過的陣紋也全都刻畫了上去,如果是上一個玉盤的那種情況,刻畫進行到這裡,恐怕玉盤就要承受不住氣場的不斷衝突,最終出現裂縫。
而現在這次刻畫,進行了三分之二左右,一切依然十分平穩,沒有任何意外情況發生。
夏若飛心中微微一喜,看來他的修改是成功的。
他沒有時間慶祝,很快又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接下來的那些陣紋的刻畫。
剩下的三分之一左右,實際上難度始終是在遞增的,所以夏若飛也更加的小心謹慎了。
又過去四個多小時,夏若飛終於刻畫下了最後的一筆。
然後他整個人都差點癱倒在了床上——剛才的刻畫過程看似平靜,其實暗藏著各種刺激,有兩三次甚至差點直接就崩掉,好在他憑借自己的經驗和對太虛玄清陣的理解,終於還是很順利地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