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祜聞言冷哼一聲:“賀姑娘多慮了,騰孤是我伯父最信任的屬下,也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向來與我共同進退,賀姑娘此言未免有挑撥離間之嫌!”
賀林晚聞言不置可否地一笑,她一邊把玩著手中的筆一邊道:“這麼說婁將軍此行來我東臨,暗中與陳閎陳大人結盟,騰孤將軍也知情?”
婁祜聞言眼睛微眯,他打量了賀林晚片刻,隨即以哂:“小丫頭,想套我的話?誰告訴你我來大周是與陳閎結盟的?”
賀林晚被拆穿了也不尷尬,笑了笑道:“我既然會問,自然是心裡已經有了把握的。雖說與你直接接觸的人是黎鵬飛,但是姓黎的在你心裡怕是不夠分量。”
婁祜看著賀林晚的目光終於認真了一些,他沒有承認自己與陳閎的結盟,而是問道:“直接說你今日來找我的目的吧。”
賀林晚也爽快,聞言便誠懇地道:“我是來找婁將軍合作的。”
婁祜挑眉:“哦?合作?你能給我什麼?”
賀林晚想了想:“我比不得陳大人手眼通天,但是我給你的回報卻是你現在最需要的。”
婁祜不動聲色:“說說看。“
賀林晚直接提筆,在紙上寫了“騰孤”兩個字。
婁祜看了一眼眸光一閃。
賀林晚看了看自己寫的字道:“你與陳閎談判的最終目的也不過是想要拿回騰孤手中的那一枚虎符而已,陳閎或許答應與你結盟了,但是他是不是告訴你,他兌現承諾的那一日是登州,文登,即墨三營的兵權被他收攏之時?”
婁祜看著賀林晚的目光有一瞬間的驚訝。
賀林晚微微一笑:“我能猜到是因為我了解陳閎是怎樣的一個人。恕我直言婁將軍恐怕是等不到陳閎統一三營之後助你對付騰孤那一日了,因為到了那一天,他肯定第一個拿你開刀。”
婁祜冷冷一哼:“賀姑娘挑撥的本事果然不錯。”
賀林晚搖了搖頭:“我並非是在挑撥,陳閎若是真的統領了三營,那麼為了在皇帝和三營將領麵前證明自己的實力,也為了轉移三營剛剛結合之後的一些內部矛盾,他急需要一場對外的戰爭。而到時候與他合作過的你就成了他為官生涯中的第一汙點,不對付你對付誰?”
婁祜不說話了。
賀林晚繼續道:“好吧,我們退一步說就算陳閎不會第一個對付你,但是登州,文登,即墨三營是大周朝最強大的一股軍事力量,他們各自為政之時,你伯父帶領的大驥軍都敗在了他們手裡,若是三營真的合為一體……以你大驥國的現狀。怕是要第一個遭殃了!你真的願意讓陳閎奉皇帝之命統一三營?”
婁祜看著賀林晚有些疑惑地道:“賀姑娘也是大周朝人,難道不想看到大周朝兵強馬壯,橫掃敵國嗎?”
賀林晚聞言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噗嗤”一笑,嘲諷道:“你以為大周朝人人都是公孫老將軍那樣的人嗎?我隻知道卸磨殺驢,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三營要是真的被陛下扭成了一股繩,還需要我父親這樣的將領做什麼?所以啊,婁將軍,在這一點上,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三營絕對不能聯合!”
婁祜看著賀林晚的目光有些複雜。他是見過公孫老將軍的,雖然他是大驥國人,卻也十分佩服公孫老將軍那樣的人,當初公孫老將軍死的時候雖然少不了他伯父婁峰的手筆,但是即便是婁峰在公孫老將軍死的時候也感歎過幾句。
但是尊敬佩服歸尊敬佩服,他也不得不承認,真要合作,還是得與賀林晚這樣有私心的小人。
婁祜道:“你這麼說的意思是不是你能比陳閎開出更好的條件?”這一次婁祜沒有否認自己與陳閎的合作關係了。
賀林晚頷首道:“我們第一次合作,我自然該表示一下誠意。我幫你乾掉騰孤,不需要等到三營統一那時候,也不需要你先為我做什麼。你隻要在拿到騰孤手中的那枚虎符之後配合我把陳閎拉下馬就行了!也就是說,我等於是無條件幫你,而你需要做的隻是舉手之勞,甚至是對你大驥國有益而無害之事。如何?這個誠意夠不夠?”
婁祜聞言似乎有些訝異:“賀姑娘此言當真?”
賀林晚笑道:“我向來覺得,合作隻能建立在互利互惠的基礎上!並不存在什麼施舍和人情,否則就必然是陷阱!婁將軍才識過人,不妨自己在心裡掂量掂量,您是與陳閎合作靠譜一些,還是與我合作靠譜一些?”
婁祜想了想,感歎道:“彆的我不敢肯定,但是論能言善辯,怕是少有人能與賀姑娘爭鋒。”
賀林晚道:“我隻是就事論事。婁將軍現在不信我也無妨,等我助你拿到騰孤的虎符你自然就信了。就算我做不到,如今你手裡也有我父親的證據,到時候要再倒向陳閎也是一樣,所以對您而言,並無任何損失啊。”
婁祜笑道:“賀姑娘的話竟然讓我拿不出拒絕的理由。隻是我很好奇,這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你父親的意思?”
賀林晚道:“是我的意思還是我父親的意思又有什麼區彆?我與我父親是一條船上的,我也有十成的把握能說服他。這都是我的事情,婁將軍不必擔心。”
婁祜看著賀林晚道:“隻是覺得後生可畏罷了。”
賀林晚微微一笑:“這麼說我們之間的合作算是達成了?”
婁祜頷首:“靜候佳音!”
賀林晚將手裡的筆放下,毫不拖泥帶水地起身:“既如此,那就把我弟弟交給我吧!反正按照你們的計劃,原本也是要放了他的。”
婁祜聞言又是一愣,不過好在與賀林晚這一番交談下來,賀林晚的話對他心裡的衝擊不小,所以很快就釋然了,爽快地招手叫來其中一個屬下:“去把人帶來。”
那人領命下去了,賀林晚見狀便知道小虎子雖然不在這個院子裡,但是肯定也待得不遠。
不想半盞茶的功夫過後,那奉命去帶小虎子的人卻是獨自回來了,賀林晚見狀立即皺眉問道:“出什麼事了?我弟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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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這一章彆討厭晚晚,她雖然恨皇帝,卻不是賣國賊。
要信她的三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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