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貪得無厭(1 / 1)

金枝 麵北眉南 1629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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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氏說不出話來,隻是忍著淚搖了搖頭。

賀林晚見此,知道他們夫妻可能有話要說,便帶著小虎子避了出去。

在回房的路上,賀林晚想衛氏真是一個有勇氣的女人,若是換成她,她可能會想個法子讓賀家重視賀光烈進而不得不幫他謀差事,但是她有勇氣像衛氏那樣不給自己留半點退路嗎?

賀林晚歎了一口氣,小虎子好奇地朝她看來。

賀林晚摸了摸他的腦袋:微笑道:“以後你也要娶一個像娘一樣的女人,然後好好對待他。若是被我知道你對她不好,我就把你吊在房梁上抽打三天三夜!”

一臉懵逼的小虎子:“……”

賀光烈昨晚雖然陪著曹達暢飲了一番,卻沒有一口應下要帶他做生意的事情。因為陳閎的到來,接下來一陣賀光烈都很忙,曹達想要再與他細談都找不到時間,隻能暫時在賀家的外院裡住著。

曹達也沒有閒著,這陣子都帶著人在外麵走動,四處打聽皮貨生意的事情。慢慢的他也知道了從掖州將毛皮過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衛氏手裡的毛皮是從哪個渠道來的他卻沒有打探出來,直到有一日春香打聽到了秋香的住處。

說起來秋香如今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她男人雖然隻是賀光烈手底下的一個小頭目,俸祿不高,但是這幾年跟著賀光烈也攢了些家底,加上男人的前妻沒有留下個一兒半女,家中又無高堂,秋香一嫁過去就掌管了他們的小家。

若是今後他男人爭氣,得了軍功給她掙個誥命回來也不是不可能的。秋香若是知道知足的話,這算是她最好的出路了。可惜這世上有些人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秋香總是喜歡拿她現在的男人跟賀光烈比,不是嫌他男人出身低,就是嫌棄她男人相貌醜,行為粗魯。

秋香在賀家住了那麼些日子,是見識過賀光烈對著衛氏言聽計從,溫柔體貼的,對比她現在的男人,隔三差五的從軍營回家一次,回來就是悶頭吃喝,上了炕就是扒褲子硬乾,話都不多說一句,秋香覺得簡直不堪忍受。

每到這個時候秋香就恨衛氏恨得不行,覺得是衛氏毀了她一輩子。所以當春香找上門來的時候,秋香簡直是喜形於色。

秋香拉著春香就是一番哭訴,說衛氏來到東臨之後如何欺她辱她,最後還將她掃地出門。

春香一邊聽著一邊四處打量,秋香住的宅子是一個小四合院,地方不大但是是新修過的青磚大瓦房,家具雖不名貴卻也是簇新精細的,家中還聘了個專門洗衣做飯打掃的中年婆子。

再看秋香本人,穿了一身石榴紅的新襖裙,料子是頂好的,頭上插了一對沉甸甸的金簪,金項圈、金手鐲等等首飾一樣都不少。

春香有些酸意地道:“秋香姐你這日子過得還不錯嘛,瞧著一身行頭,一般人家的當家奶奶都拿不出來!”

秋香卻是皺眉道:“你這眼皮子怎麼變得這麼淺了?咱是什麼人家出來的?彆看我穿金戴銀的,一身行頭加起來也抵不上三奶奶一對耳墜子值錢!我家男人拿回家的錢再多,也不過是人家手指縫裡漏出來點零頭!”

秋香聞言心中一動:“哦?此話怎講?”

秋香正愁沒人傾訴心中的委屈,見到春香就像是見到了娘家人,也沒有防備,當即就將自家男人跟著賀光烈從掖州運毛皮回來再賣到京城的事情說了。

春香一聽就知道自己這次來對了,竟然打探到了關鍵之事。

之後春香又細細問了些話,秋香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秋香的男人對她沒有設防,雖沒有事事都交代卻也沒有刻意瞞著,所以秋香知道的事情還不少。

最後春香心滿意足地回去稟報給曹達了。

同時,賀林晚和衛氏那裡也得知了春香今日的動向。

賀林晚聽完之後對衛氏笑道:“娘,我之前就說您的好心隻會被人當成驢肝肺。有些人,她隻會記得你對不起她的地方,不會知道感恩的。”

衛氏歎了一口氣:“她畢竟是長輩賜給你父親的,我若是隨意處置了她,以後怎麼與老太太交代?我不允她親近相公,算是阻礙了她的姻緣,給她尋一戶妥當的人家算是了解了這段因果。”

李嬤嬤也道:“說來說去太太您就是心軟!當初把她嫁出去的時候,還給她準備了不菲的嫁妝!可是她是怎麼回報您的?”

衛氏道淡聲道:“我隻求問心無愧,她如何想如何做是她的事情。”

李嬤嬤搖了搖頭,問賀林晚道:“姑娘,現在秋香泄露了生意的事情,我們該如何是好?”

賀林晚微微一笑:“那就等著這位表舅求上門吧。他不是想要分一杯羹麼?那就看他有沒有這個膽量拿了!這毛皮運到京城確是暴利沒錯,但是拿到利潤的人哪一個不是拿命去換的?他要是有本事,自然也可以賺一筆!”

衛氏知道賀林晚的打算,不由得有些猶豫:“阿晚,這樣會不會太過了?畢竟是老太太娘家的人。”

賀林晚道:“娘,這次他們若是沒得逞,那肯定還會有彆的招使出來逼我們妥協。這次他們若是得逞了,您讓了他們利,那麼這次你讓三分,下次你就準備讓五分吧。貪婪的人性是不會被輕易滿足的。”

衛氏想了想,知道賀林晚說的是對的,便也不再說話了。

那邊曹達將情況都打聽清楚了之後,終於有一日攔住了回家來的賀光烈。

賀光烈對自己近日裡事物繁忙怠慢了客人表示了歉意,然後被曹達拉著在外院喝酒。

酒過三巡之後,曹達又提出了想要跟賀光烈帶他一同做毛皮生意的事情。不等賀光烈推辭,曹達就意有所指地道:“前幾日姑祖母送我的那個丫頭說在街上遇到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這個叫秋香的丫頭據說還是你府上放出去的。我那個丫頭說秋香家的男人經常跟著你從掖州運皮毛回來,因此賺了個盆滿缽滿。表弟啊,連手下的兵你都這麼提拔關照,對我這個表兄總不能藏著捏著吧?”

賀光烈想了想,然後爽快地答應道:“好說!既然表兄你對這樁買賣感興趣,祖母又再三交代了我要照顧你,那正好了,過兩****手下有一批人要去一趟掖州,你便跟著一道去吧!”

曹達聞言先是一喜,可是想了想又猶豫著問:“我也要一同去掖州?”

賀光烈莫名其妙地看了曹達一眼:“這是自然,不然你以為貨物會從天上掉下來不成?再說你不親自去盯著,彆人將你的分子錢私吞了卻告訴你說貨物被強盜劫去了,你信還是不信?”

曹達回想之前打聽到的去掖州的那一路風險,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臉上便有些不願意:“表弟,你知道表兄是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怕是回拖你們的後腿啊!你看能不能從你們帶回來的貨物裡勻出幾分來給我?”

賀光烈聞言在心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麵上卻歎道:“表兄,不是我不肯幫你。這是賣命的買賣,彆人多帶一份貨回來家裡就多一分口糧!誰願意把自己的口糧往外分呢?換你你願意?”

曹達有些不信:“可是表弟妹不是在京中開了個鋪子嗎?那貨源是從哪裡來的?”

賀光烈道:“哦,那個鋪子啊!那鋪麵雖然是我媳婦的,但是生意卻是營裡的兄弟們一起的營生。你去打聽打聽,連那掌櫃都是我一個下屬的堂叔!”

曹達想了想,又道:“那我從你手下手裡收他們的皮貨你看如何?按市價,我隻要六分利!”

賀光烈心裡對曹達的貪得無厭已經很是不耐煩了,想他家媳婦辛辛苦苦幫著一幫子兄弟打開銷路,出鋪子出錢還出人,也隻要兩分利潤。這人什麼都不乾,上來就敢問他白分六分利潤,是誰給他的臉?

賀光烈臉上便有些似笑非笑:“人家自己賣命去收貨,自己出力找買家,十成十的利潤到手,有什麼理由將到手的六分利潤推出去?要是表兄你,你肯乾這賠本買賣?”

曹達卻覺得賀光烈的話有所保留,誰帶著手下做買賣不自己占大頭?

賀光烈似乎看穿了曹達心中所想,直接道:“你若是不信,覺得我賺了銀子不承認,那你就先去打聽清楚吧。我是不跟手底下的人爭利的,我媳婦也就是收點租金賺點脂粉錢,所以我恐怕無法從自己手中讓利給你。你想必也讓你那丫鬟去吳亮家打探過了,我若真是吃了手下人多少利潤,他吳亮能在短短兩年裡蓋上房子,娶上媳婦?”

吳亮就是秋香嫁的那個男人。曹達想了想,覺得賀光烈說的也有些道理。春香回來的時候細細跟他說了那個吳亮家的情況,他也是聽過之後才更加堅定地想要從中分一杯羹。

如果賀光烈真的是利用下麵的人幫他自己賺錢的話,吳亮那樣的一個小卒子怎麼可能分那麼多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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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嫡謀》的書評才知道讀者裡除了妹子還有漢子~

某位可愛漢子就作者君對讀者們的稱呼問題表示了抗議,覺得作者君忽略了男同胞。

在此,作者君鄭重地對男讀者們致歉!以後會注意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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