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曹繁給李杜介紹了屋子裡的男人。
先前來逗他們的王坤是一名房產開發商,在國內擁有一家不錯的房產公司,現在來澳大利亞準備開拓海外市場。
李杜挺意外的,這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竟然執掌著一個資產可能有幾十億的房產公司?而且他的性格很跳脫,跟他印象中老總們的穩重很不一樣。
其他人也是位高權重,要麼開了公司,要麼是一些大集團的高管,他們的工作地也是五花八門,從澳大利亞到剛果、從中國到美國都有。
聽曹繁介紹,他們以前就認識,且關係不錯,是一個小圈子裡的人。
這次聚會,是因為有些人在澳大利亞旅遊,有的在這裡出差,他們便約了起來。
曹繁給李杜的介紹是海瑞-溫斯頓集團的大股東,到底多大他沒說,引起了不少人的興趣。
坐在人群裡,李杜和身邊人不斷舉杯喝酒。
同在一個圈子裡,他們之間還是有不同的小圈子,和李杜坐在一起的都從事奢侈品行業,比如曹繁,比如一個名叫劉俊輝的男子,他是喬治-阿瑪尼在美國的一名高級總監。
吸引了李杜注意力的是一個名叫王中石的黑皮膚中年人,他的工作和李杜現在乾的活有點像,都是在挖掘寶石。
李杜挖的是黑歐泊,王中石挖的是鑽石。
得知他是溫斯頓集團的大股東,王中石對他特彆上心,主動過來敬了他一杯酒:“李兄弟,我年紀比你大點,托大喊你一聲兄弟,我乾了這杯,你隨意。”
李杜跟著他乾了一杯,笑道:“王哥客氣了。”
王中石拍著他肩膀道:“沒,不是王哥客氣,是你確實是條好漢子,是咱們炎黃子孫裡的好男兒,好酒量。”
曹繁插嘴道:“李兄弟的酒量是好,但你們可彆想著灌人家,咱們中國人在外麵可得團結起來。”
李杜笑而不語,曹繁待人熱情,說話也真誠,可他忍不住就想起當初在亞利桑那州時候坑他的那位馬誌安。
王中石瞪了曹繁一眼,說道:“誰灌他了,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麵,肯定得喝一個。懶得和你說,來,李兄弟,咱們得好好嘮嘮。”
他乾的是鑽石生意,海瑞-溫斯頓集團是全球最頂級的鑽石從業公司,他們之間是有業務往來的。
王中石找李杜打聽鑽石行情,但李杜不懂這個,他買海瑞-溫斯頓集團的股份是全靠賭,可不是分析來的。
於是他主動改變話題,問道:“王哥你在剛果挖鑽石?我聽說非洲的鑽石之國是南非,在剛果挖鑽石有收獲嗎?”
王中石道:“確實,南非的鑽石儲量和出產量高居全非洲之首,剛果的礦業主要是銅、鈷和黃金,這三樣東西占他們礦業產值的八成。”
“不過,大家都知道南非有鑽石,都在南非淘鑽石。剛果鑽石礦少,出產量低,可是競爭也小,我這人寧為雞頭不為牛後,所以就混了剛果。”
李杜問道:“在剛果那邊收獲怎麼樣?你的產量穩定嗎?如果穩定,我可以幫你聯係溫斯頓集團的總裁認識,或許這樣能幫助你。”
王中石眼睛一亮,這就是他的目的,他想將銷路鋪到溫斯頓集團中去。
“那感情好,”他興致勃勃的說道,“剛果鑽石礦比較少,產量確實不穩定,不過我不穩定還有其他人的礦,咱們華人在剛果團結的很,搞鑽石礦的兄弟有個聯盟,王哥可能因為年紀大點、認識朋友多點,在聯盟裡算是個大哥。”
李杜問道:“那你們聯盟的大概產量有多少?告訴我幾個數據……”
曹繁用肘子輕輕碰了碰他,再次插嘴道:“大家夥好不容易坐在一起,少聊工作多聊生活,來來來,喝酒喝酒。”
李杜知道他這是故意的,但不明白他的意思。
趁著喝酒的空當,曹繁小聲給李杜解釋了一下:“李兄弟,你也做的是寶石生意,應該知道在這行業裡,很忌諱不熟悉的時候問對方寶石核心數據。”
李杜有點愣,他不知道這個說法,不過倒是能理解。
曹繁又說道:“而且你彆急著問這些,先回去跟溫斯頓總裁聊聊,看看溫斯頓集團有沒有興趣從外界收購鑽石,然後再跟老王這邊接觸。”
李杜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多謝曹哥指點。”
曹繁大笑:“我算什麼曹哥,你可以跟其他人一樣叫我二狗或者狗哥,那是我小名,我還挺喜歡我這小名的。”
後麵李杜和王中石繼續聊天,沒有聊采礦的具體數據,更多偏向於彼此遭遇過的一些趣事。
王中石說道:“李兄弟,如果你對礦業這塊感興趣,我建議你去非洲看看,非洲確實是個聚寶盆,在那邊發財比在澳大利亞可要靠譜。”
李杜道:“我現在在澳大利亞是挖黑歐泊,去了非洲不知道乾嘛。”
“你去了後肯定就會找到能發財的生意,”王中石篤定的說道,“知道在非洲,咱們中國礦場主們誕生一個百萬富翁的平均周期多少嗎?”
“多少?”
“16天半!”王中石說道,“比如挖鑽石,找到合適的礦源後,我們一車平均就有3萬美元的利潤,每天兩車,隻要連著乾活,那每個月淨利潤是180萬!”
李杜驚歎道:“生意這麼好做?”
曹繁笑道:“肯定沒這麼簡單。”
王中石點頭說道:“對,在非洲挖礦最大的問題是治安,隻要能保住命,那肯定能賺錢。”
“保命?哪有那麼容易。”一個叫宋洪軍的男子哼道,“我一個老鄉在南非挖鑽石,乾了半年,拚死拚活撈了點鑽石,結果去機場的路上,讓當司機的黑人給一槍崩了腦袋!”
王中石歎氣道:“你說的也對,這種事在剛果也不少見,我就好幾次被人用槍指過腦袋。”
他頓了頓,又說道:“不過要發財就得冒險,老祖宗說的好,富貴險中求!”
聽著他們的交談,李杜對非洲生出了幾分好奇,那邊雖然危險,但貌似機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