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波爾，患有躁狂症的瘋子。
剛才的黑人大漢推了漢斯一把，漢斯最終隻是嚇唬了他一下，是因為以他們身份，和一個菜鳥較真那會讓人恥笑。
而且，剛才也是漢斯嘴賤在前，人家聽了不爽推他一把，不算很過分的事。
這次波爾推李杜就不一樣了，這是明擺著挑釁。
洛杉磯是個大都市，這沒錯，但撿寶人的圈子並不大，這次他們兩個要趕好幾場拍賣會，李杜做好了再見到波爾的準備。
他沒想到，雙方會這麼快就見麵，一見麵對方還立馬挑釁他了。
約克倒還算冷靜，他拉了波爾一把，低聲道：“嘿，兄弟，這是在拍賣會上，彆搞事。”
在李杜看來，波爾就是個精神癌晚期患者。
聽了約克勸說，波爾反而直接動手了，上來推了李杜一把，桀驁的昂著頭道：“嘿，旗杆市的鄉巴佬，來我們天使城乾嘛？”
周圍的撿寶人紛紛吹響口哨，聚集在四周一新期待的要看熱鬨。
漢斯對拍賣師說道：“有人挑事想引發衝突，該怎麼處理？”
拍賣師冷著臉看過來，波爾耍無賴一樣喊道：“他剛才踩了我一腳，他引發了我的躁狂症，這個中國佬引發了我的焦慮！”
一些撿寶人笑了起來，有人悄悄說道：“哦上帝，波爾這家夥可真機靈。”
美國就是這樣，有精神疾病的人會被額外保護，否則可以用歧視之類的罪名來進行起訴。
拍賣師聳聳肩表示沒轍，他並不想管這檔子事。
因為這是洛杉磯，是波爾和約克的主場，拍賣師和這兩人的關係自然比和李杜漢斯的關係要好的多。
見此，漢斯的臉就陰沉了下來，二話不說回身衝著波爾就是狠狠一拳擼了上去！
他的這個反應讓眾人大吃一驚，包括李杜，大家都沒想到他反應這麼過激。
波爾也愣了一下，約克反應快，趕緊伸手去抓住搭檔。
可是波爾反應過來後真正被激怒了，他的躁狂症很容易被引出來，漢斯這樣沒頭沒尾的給他一拳，讓他很憤怒。
不過他事前吃了抗焦慮和防狂暴的藥物，還能勉強保持冷靜。
他知道漢斯這麼做的原因，是想激怒他，讓他還手，隻要兩人動手打架，基本上就會被一起驅逐出去。
波爾努力保持冷靜，漢斯不給他機會，一拳擊中後又是一拳揮了上去，同時口中罵道：“表字養的，沒人教你怎麼做人是嗎？福克斯爹爹來教你……”
這下子波爾忍不住了，他腦子一片混亂，怪叫一聲就撲了上去，和漢斯扭打在一起。
周圍撿寶人紛紛後退，一邊驚呼著一邊喊叫，沒人上去拉開兩人，而是在幸災樂禍的看熱鬨。
李杜想上去拉開兩人，但他腦子快速轉動，看到漢斯占據上風，他便沒有上前，而是儘量將自己抽身在外。
拍賣師喊著保安上來拉開了兩人，他指著漢斯怒吼道：“離開這裡！快點離開這裡！你！我是說你小子，快點離開！”
漢斯對他吼道：“我當然會離開，可是這混蛋呢？是他挑的事，他主動惹事！他歧視我兄弟，他侮辱我兄弟，你不管嗎？”
拍賣師道：“你給我離開這裡，該死的，我知道該怎麼處理……”
“去你的你知道怎麼處理，洛杉磯就是這麼欺負其他地方的撿寶人？你要代表洛杉磯和亞利桑那州開戰？”漢斯打斷他的話繼續吼道。
拍賣師被氣得身體哆嗦，他陰沉著臉道：“保安，將他拖出去！還有弗蘭克-波爾先生，麻煩您也先離開這裡！”
波爾憤怒的推了他一把，喊道：“你瞎了眼嗎蠢老頭子？是他挑釁我，我是合法自衛！憑什麼驅逐我？”
約克上來抱住波爾，叫道：“安靜兄弟，安靜下來！快給我冷靜下來！”
波爾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躁狂症發作了，否則他不會這麼對待拍賣師。
不過做就是做了，本來還想對他網開一麵的拍賣師用不著為難了，直接一揮手，道：“將他們兩個驅逐出去！”
四五個膀大腰圓的保安上來推搡兩人，漢斯反手推了保安一把，惡狠狠的說道：“我自己會走！”
臨走之前他給李杜使了個眼色，李杜點點頭，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他剛才沒有上手和漢斯一起揍波爾，就是出於繼續參加拍賣會的考慮。
根據倉儲拍賣會上的規則，有人打架，那率先動手或者挑釁的那一個會被驅逐出場。
這次衝突中，率先動手的是漢斯，可是先進行挑釁的是波爾，要是拍賣師主持公道，那他們兩個都會被驅逐出去。
拍賣師本來想幫波爾一把，但隨著波爾推他的動作和說出的臟話，他的優勢被自己給毀了。
兩人離開，李杜和約克還留在這裡，他們對視一眼，然後同時露出微笑，好像剛才的事跟他們無關。
拍賣會繼續進行，撿寶人們在看倉庫的時候討論紛紛：
“福老大這家夥真講義氣，我喜歡他。”
“中國佬是個慫包軟蛋，福老大為他出頭，他竟然隻是在一旁觀看。”
“該死的，真不知道他們乾嘛不呆在自己國家，來美國乾嘛？就好像該死的害蟲一樣！”
“約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看著吧，他會收拾那中國佬！”
李杜對這些諷刺聽而不聞，對於挑釁也是視而不見，就等待著拍賣師喊價。
剛才的事發生的太快太混亂，說實話他現在還有點亂。
如果他先看到波爾，那就不會發生這個衝突，他會儘量避開這個瘋子。
不過事已至此，漢斯動手注定被驅逐，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置身事外，然後參加拍賣會賺到錢。
漢斯動手就是抱著這個目的，他不光想為李杜出口氣，還想懟掉波爾。
在他們兩個雙人組裡，波爾和約克一方是波爾為主導、約克為輔導，在他們這一方則是李杜為主導、漢斯為輔導。
因此漢斯懟掉波爾，就意味著他們今天的收獲會比對方更多，漢斯才不信約克的眼光能強於李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