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就算實力強又怎麼樣？
聶雲的意識如同鋼鐵，既然決定要救下這位天道，就不會動搖。
修煉如同逆水行舟，如果沒有一顆堅定的信心和不可動搖的意誌，想成就更高實力，無疑做夢。
“不？你敢說不？”
中年人沒想到他會說出這話，公然否決他的決定，眼神冷了下來。
公然反駁他，等於公然反駁阿育王的決定，絕對是大逆不道找死的行為。
“為何不敢！”
聶雲輕笑，雙目射出光芒：“放開吧！”
手腕抖動中，曙光劍寒芒般向前射出。
經過他的重新煉製，曙光劍威力更勝，一劍出擊像是劃出了一道天道，任何人都看不出劍術的軌跡，甚至連如何出劍都沒看出來，劍尖已然出現在大陣上方。
嘩啦！
混沌世界的空間，仿佛薄紙一般被撕裂開來，十八位斥天境強者布成的大陣，連半個呼吸都沒堅持住，隨即崩塌。
“找死！”
中年人沒想到聶雲真敢動手，而且一出手就這樣犀利，直接破壞大陣，一聲怒吼，掌心射出千萬條光芒，重新把大陣穩固住，猛然轉過頭來，一指點出。
聶雲看出來了，他的招數雖然厲害，但也就靈魂力量強，和肉身配合度並不高。
畢竟肉身是他降下靈魂奪舍的，並非本尊。
“是不是找死，不是你說了算的！”
向前一步，聶雲手中的長劍攪動起來。像是在水缸中轉動流水，又像把水流斬斷。
看起來厚重。實際上卻輕盈的讓人感到飄忽。
噗通！
陳家老祖隻看了一眼，眼前就一陣黑暗，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這種劍術融合了上百條大道，根本不是他能理解的。看多了非但不能增加修為，反而會讓他難以理解，靈魂受損。
“哥哥的劍術果然厲害，如果我們切磋的時候，用上這招，我絕對勝不了！”
聶銅點點頭，露出癡迷之色。
陳家老祖無法理解，很容易靈魂受損。而對他來說，則是一種說不出的享受。
聶雲的劍法，很顯然已經遠超三萬年前，如果用當年的憐月劍與之對攻，恐怕連一個呼吸都堅持不住。
領悟不同，同樣的劍招，威力也不儘相同。
這招劍術看起來平平無奇，像是在畫圈。但是真正的韻味在於將整個混沌世界的空間切割開來，把對方所有攻擊的力量席卷其中，讓對手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叮叮叮叮！
果然。中年人的力量全部打在劍尖，氣浪衝擊下，周圍出現了一片片黑洞。
“可惡！居然有這麼厲害的劍術！”
中年人顯然沒想到他的劍術這麼厲害，氣得哇哇亂叫，在顧不上煉化天道，一步衝了過來。手掌一抓，化作漫天掌印。
他是一縷意念降臨，沒有合適的兵器，此時全力出手，掌印凝實，就算造化仙器碰上，也會一擊必碎。
聶雲也不後退，再次向前，曙光劍一點。
正指向中年人的掌心，位置刁鑽古怪，是後者不得不防之處。
嘩啦！
鋒利的劍芒將他的手掌刺穿，漫天掌印瞬間消失。
“很好，敢得罪我，你的確有很大的膽子，祭祀天道，力量降臨！”
中年人一招吃虧，氣得嘶吼出聲，突然手掌一抓，像是撕破了蒼穹，混沌深處一道金色的光芒照耀而來。
“祭祀天道，你祭祀不了！”
聶雲知道對方不是對手，想要通過祭祀九天天道的辦法換取力量，當即眼神凝重，曙光劍連續劃了三下。
每一下都用儘了全力。
第一劍，刺在大陣上，他維持的陣法再次堅持不住，轟然炸開。
第二劍，刺在金光用來的路上，將空間撕裂，留下一個巨大的黑洞，金光被黑洞阻隔，再也無法靠近。
第三劍，筆直對向中年人。
撲哧！
第三劍一下將中年人劈成兩半。
“出來吧！”
另外的手掌一抓，將人形天道從陣法中救了出來。
“找死……”
中年人實力強勁，雖然被劈了一劍，並未死亡，身體重新彙聚在一起，看向聶雲帶著冷冷的殺機。
壞了他的好事，已經有了不死不滅的仇恨。
“你有什麼本事就使出來吧，我可以給你十息時間，不然，你這個分身肯定要死了！”
不理會他的威脅，聶雲神情淡然。
“你……敢對我動手，難道不怕死？”中年人怒氣衝衝。
“還有五息！”不理會威脅，聶雲淡淡道。
“你要考慮清楚，我是阿育王手下的金甲將，得罪我，等於得罪阿育王，整個斜月混沌域再沒你的容身之處……”
中年人狂嘯。
“時間到了！”
懶得繼續和對方廢話，曙光劍揚起，像是切割天道的利刃，“嗖！”的落了下來。
“啊……”
慘呼聲中中年人的所有攻擊被一劍劈碎，身軀再次被斬成兩截。
“我不會放過你的……”
一道魂魄猛地從身軀中衝出，筆直向混沌深處竄了出去，想要逃走。
“不放過我？你能跳出去再說，逃不出去，什麼用都沒有！”
手指一點，一道漆黑的火焰激射而出，眨眼功夫就將魂魄籠罩，半個呼吸不到，就被燒成灰燼。
敢這樣動手，並不是聶雲自大，而是他早就推算好了。
隻要將他的這道意念留下，不留絲毫痕跡，對方的本尊就不可能知道。
“將你知道的說出來吧！斜月混沌域，以及阿育王的事！”
隨手滅殺那位所謂的金甲將，聶雲兩步來到九天天道跟前。
九天天道雖然看起來擁有人形，卻並沒有人類的容貌和皮膚，此時更是虛淡的一團，宛如霧氣。
“混沌海洋無邊無際，像九天世界這樣的大世界，多如恒河之沙，數不勝數！具體的事情我也不知道，隻知道混沌聚靈珠是阿育王煉製的東西，放入沒有意識的天道中，經過無儘歲月，天道就能彙聚出自我意識，隻不過，這個意識因為融合了混沌聚靈珠的緣故，很容易被對方煉化！”
“這就和莊稼育肥一樣，對方將好東西拿出來，加快天道的成長，等到了一定時間，就會收割！”
九天天道傳遞意念。
“那你知道阿育王搜集天道的目的是什麼？”聶雲有些奇怪。
如果剛才中年人的話不錯，阿育王的實力應該達到巔峰圓滿了，為何還要搜集天道？
修羅王實力被打的暴跌，搜集天道可以提升，有情可原，他實力幾乎無法進步，還不惜破壞世界穩定，搜集天道，實在讓人奇怪。
“我不知道！”九天天道搖頭。
“除了混沌聚靈珠能讓天道凝聚自我意識，其他還有什麼辦法？”
聶雲繼續問道。
“其他沒辦法……不過……”九天天道猶豫了一下接著道：“隻要這個世界足夠大，秩序足夠強，天道就很容易彙聚意識！不過，一旦足夠強了，肯定會引起阿育王的注意，親自動手！”
“世界足夠大，秩序足夠強，可以自主彙聚意識？那……這個意識還是以前的意識嗎？澹台淩月還能記得我嗎？”
剛才沉穩不已的聶雲，此時輕輕顫抖。
世界越大，天道越強，這個道理他很早以前就知道，隻是不知道伴隨世界的增長，天道意識也能逐漸清晰。
天地六道的天道是澹台淩月所化，如果意識清晰。恢複成淩月，那還好說，要是變成了彆人，豈不等於將淩月親手殺死了？
所以，即便聶雲知道這個消息，也不敢嘗試！更何況，現在沒有和阿育王爭鬥的資本，提升天地六道複活澹台淩月，一旦引起對方注意，就更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