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出身草莽,上不得台麵。”
出於對秦風的重視,孟林對劉子墨的情況十分的清楚,知道劉家是倉州大戶,原本為書香門第的世家,但是到了劉老爺子那一代,卻是在江湖上打下了偌大的名聲。
不過這種名聲放在孟林眼中,卻是走了歪路,在中國的地界上,往日的江湖早就不存在了,現在所謂的世家,早已換成他們這些後起新貴了。
孟林並不太看好劉子墨,因為華家和他們孟家不同。
現在的孟家,已經不需要再用聯姻來鞏固其在國內的地位了,但是華家還不行,他們的根基沒有孟家深厚,華家這幾代的幾個女人,幾乎都成了政治的犧牲品。
當然,這些話孟林自然不會和劉子墨多說了,他相信在華家知道華曉彤在和劉子墨談戀愛之後,一定會去找劉子墨的。
那家的老爺子,當年可是土匪出身,八十多歲的人了還是槍不離身,住院的時候都要把手槍放在枕頭底下才能誰的安穩。
現在華家的人也多是在軍隊發展,所以他們才需要用聯姻來鞏固自己在政府的話語權,否則真是成了一介武夫了。
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裡,孟林從口袋裡掏出了個手機,相比市麵上小巧玲瓏的機器,他這個手機卻是有點像十年前的大磚頭塊。
不過這個手機卻是國內軍方最新開發出來的產品,可以有效的防止監聽·這次來美國之前孟林特意找人要了一部。
拿著手機撥出了個號碼,孟林開門見山的說道:“王哥,幫我查個人。”
“呦嗬,你小子跑美帝國主義去啦?”
電話那端的人似乎能監控到身處的地方,笑道:“林子,聽說你們家瑤瑤出事了?要不要哥幾個幫你鬮騰一下?”
“得了吧·王哥,我這次來美國就是接瑤瑤回去的·彆再節外生枝了。”
孟林聞言苦笑了起來·說話這人叫王思遠,比他大幾歲,身世背景與他差不多,兩人從小一個大院裡長大的,但是從十五歲的時候,孟林就再沒見到過對方。
直到孟林結婚的時候,王思遠才突然出現在了婚禮上·孟林當時就追問他這些年都乾嘛去了·不過王思遠留給了他個電話,讓他婚後和自己聯係。
結完婚孟林給王思遠打了個電話才知道,對方是有個任務需要自己配合,在一個多月的接觸中,孟林也逐漸了解到了王思遠的工作性質。
王思遠所在的部門,是遊離於軍隊和地方之間的一個極其特殊的部門,直接受總參領導·他們的工作性質,有些類似於國外的情報特工組織。
由於部門的特殊性,所以要求也是極高,裡麵的人基本上都是根正苗紅的三代子弟,當然,這些家夥湊在一起,也是做了不少出格的事情。
其實在和平時期,各種暗戰每天都在發生·隻是距離老百姓的生活很遙遠而已,孟林知道的比一般人要多得多·所以他也相信,這哥們真能折騰點事出來。
“真不要哥們幫你出氣?”
王思遠的話有些玩世不恭,但是孟林心裡明白,這哥們是真正在生死之間遊曆過的,放到部隊裡絕對是兵王般的人物。
“王哥,這事兒隻是個意外,您幫我打聽個人就行了。”孟林可不敢動用王思遠,要是被老爺子知道,少不得又要挨批。
“說吧,叫什麼名字?什麼地方人?”王思遠也沒再廢話,直接問道。
“叫吳哲,口天吳,哲學的哲,港島人,年齡在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孟林將他所了解的吳哲的資料報了過去。
“知道了,等我幾分鐘。”聽到孟林的話後,對麵掛斷了電話,三四分鐘過後,又給孟林撥打了過來。
“我說林子,你打聽這小子乾嘛?整個就是一小混子啊!”
王思遠的聲音有些不滿,開口說道:“這個叫吳哲的十四歲因為打架被港島警方處理過,當時被港英中學給開除掉了······
吳哲出來之後就整天在街麵上瞎混,後來跟了人從港島往內地帶貨,有點錢都拿澳島去賭了,整個就一敗家玩意兒啊······”
要說王思遠的渠道真的很驚人,短短的幾分鐘裡,他將吳哲的資料全都給摸清了,甚至連吳哲小時候上的那家學校都給列舉了出來。
“王哥,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孟林為人十分的謹慎,雖然王思遠說出的資料和剛才那“吳哲”所說的差不多,但孟林還是要搞清楚才會心安。
“他現在應該就在拉斯維加斯!”王思遠問道:“你妹妹的事情和這個吳哲有關?”
“沒,我隻是想看看有沒有這個人。”孟林搖了搖頭,說道:“王哥,多謝您了,等我回京城請您吃飯啊!”
王思遠聞言笑道:“成,把你們家老爺子的那幾瓶60年的茅台酒酒給哥哥帶來,這飯我就去吃了。”
“得,哥哥您說話了,我就是偷也去偷上幾瓶!”
孟林笑著點頭答應了下來,不過邯眉頭卻是皺成了個川字,王思遠所說的那酒,可不是容!易到的。
稍微了解一點曆史的人都知道,在本世紀50年代末到六十年代初的那三年裡,由於大躍進運動以及犧牲農業發展工業的政策,導致了的全國性的糧食短缺和饑荒。
在那三年裡,全國餓死的人多不勝數,有些地方整個村子的人都死光掉了,僅是豫省餓死的人就高達上百萬,後來的“逃荒者”這個名詞,就始於那個時候。
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當時的某位領導特批了一大筆糧食,用於茅台酒的生產,使其產量並沒有因為饑荒而減少。
所以這幾年生產的茅台酒,被後人說是摻了鮮血的茅台。
說來也奇怪,但凡是這三年產出的酒,都要比彆的茅台酒更加的有勁當時很多軍隊中的領導都很喜歡,那位從寺廟裡出來的和尚將軍
晚年的時候更是非此酒不喝。
作為一個白酒消費的大國三年的酒產量再多,也架不住全國人民喝啊。
時至今日過去了三十多年,那幾年的酒在市麵上根本就見不到了,也就是像孟家老爺子這種身份的人,在家中還有一些藏酒。
“得,這次又要挨爺爺的罵了。”
掛斷電話之後,孟林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在上高中的時候曾經偷過爺爺的酒那次可是結結實實的挨了頓揍的。
不過這個電話確定了吳哲的身份,孟林還是感到值得的,從王思遠提供的資料上來看,吳哲的確和妹妹隻是偶遇而已。
“回去還是要搞清楚秦風那小子跑哪兒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孟林心裡總是感覺哪裡不對,但又說不出來,隻是覺得這事兒隱約有秦風的影子在裡麵。
好在回國之後那就是自己的地盤了有胡保國那尊大神在,孟林不至於去對付秦風,但打聽一下秦風的行蹤卻是沒什麼問題。
在醫院裡等待了一天之後,到了傍晚時分,幾輛黑色的轎車護送著一輛救護車駛往機場,那架由國內飛來的專機,內部宛然被改造成了一個可以應急的小手術室。
“瑤瑤,這次是哥哥不對以後咱們就留在國內,哪都不去了
看到經過一番折騰麵色變得蒼白的妹妹,孟林一陣心疼,同時也是自責不已,要不是他堅持讓孟瑤離開,也不會有這種事的發生。
“哥,不怪你,我挺好的……”
孟瑤笑著搖了搖頭,雖然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遭,但她卻是收獲了愛情,尤其是感受到了秦風的情意之後,孟瑤感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秦風,早點回來!”
看了一眼機艙外的夜色,孟瑤心裡居然有種甜蜜的感覺,因為她知道在自己牽掛秦風的時候,秦風也在掛念著自己。
秦風確實是在想著孟瑤,此時的他剛剛走出舊金山的國際機場,回頭看了看那滿是飛機的停機坪,秦風估算著孟瑤差不多應該上飛機了。
“哎,我說你想什麼呢?怎麼老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劉子墨重重的拍了一記秦風的肩膀,他對秦風把自個兒從醫院叫走從而不能去送華曉彤上飛機的事,已經念叨了一路了。
“我知道了,你小子在想孟瑤是吧?”
劉子墨笑得有些齷蹉,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秦風,說道:“喂,你和孟瑤親嘴了沒有,我告訴你,我和華曉彤可是都已經那啥了····…”
“吹······”秦風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劉子墨,說道:“接著吹,可勁的吹!”
“哎,我說你彆不信啊,給你說……”
看到秦風不信,劉子墨頓時著急了起來,現在他也就是談起女人,能在秦風麵前找到一丁點兒的優越感了。
“得了吧你,華曉彤的眉毛未開,分明還是個處女,你小子接著吹……”
看到劉子墨那樣子,秦風頓時笑了起來,和孟瑤離彆的愁緒也減少了幾分,還彆說,劉子墨就有這本事。
“奶奶的,我怎麼忘了這茬了?”劉子墨一拍腦袋,他這才想起來,原本秦風通過相麵能分辨出女人是否失身的。
“喂,你兩個小子說什麼呢?快點走了,車子已經等在外麵了。”
走在前麵的白振天不滿的看著秦風和劉子墨,這哥兒倆也不是第一天見麵,哪裡有那麼多的話要說?
“來了!”秦風答應了一聲,拉著劉子墨快走了幾步。
“白大哥,這陣勢······也忒大了點吧?”來到出口處,秦風頓時有點傻眼。
因為在這國際機場出口的地方,整整齊齊的站了四五十個穿著黑西裝戴著墨鏡的年輕人,就差沒在自己臉上寫著“洪門中人”這幾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