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長,這個……”
聽到山本之健提到了菊次郎的名字,丸山村幾個人頓時啞口無言了,臉上隱隱還現出一絲驚懼的表情。
菊次郎在日本,絕對稱得上是一個傳奇式的人物,他在十五歲的時候,曾經加入過黑龍會,由於其天賦絕佳,是被作為黑龍會中的種子來培養的。
在菊次郎十八歲時,他跟隨侵華日軍來到了中國。
菊次郎所練的,是忍者中的殺道,要以殺戮來鍛煉自己的劍道和恒心毅力,在中國整整呆了五年的時間,菊次郎的雙手沾滿中國人的鮮血。
而且在這期間,菊次郎大肆搜刮中國各個門派的武林秘笈,與其所練的劍道相結合,從而走出了自己的一條道路。
當日本戰敗後,一直都隱身在暗中聲名不顯的菊次郎,並沒有受到什麼製裁,而是跟隨戰敗的士兵回到了日本。
而在那個時候,原本顯赫一時的黑龍會,也已經被解散掉了,於是菊次郎就開了一家劍道館,準備授徒傳藝。
這踢館的事情,可不是隻有國內存在的。
在日本,踢館同樣非常盛行,幾乎每個新開的武館,都會遭受到同行傾軋,菊次郎的劍道館自然也不例外。
隻是那些前來踢館的人,很快就發現自己似乎找錯了目標。
在挑戰菊次郎的時候,即使用的是木劍,那些踢館的高手,也也有三人被當場打死,其餘五人,儘數都被打成了殘廢。
這讓日本的武術界,一下子就認識了年輕的菊次郎,不過那時的菊次郎,是以心狠手辣而著稱。
說好聽了,日本是個崇尚強者的民族,往難聽裡說,就是欺軟怕硬,和日本人講仁義道德是行不通的,隻有用拳頭把他們打怕了,日本人才會真正尊重你。
這一點已經深入到日本這個民族的骨子裡去了,他們不光對外政策是如此,就是對內也是這麼做的。
所以在接連打死了好幾個挑戰者之後,菊次郎的劍道館,在東京有了不小的名聲,有不少年輕人慕名而來,拜菊次郎為師。
當然,日本的一些老牌家族,是不想看到有這種新興勢力崛起的,於是聯合了當時日本的三大武道家族,派出了一些真正的高手,前去挑戰菊次郎。
但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年齡不過二十多歲的菊次郎,在劍道和忍術上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非常高的境界,那時的菊次郎,就能做到劍擋子彈。
在和三大家族的較量中,菊次郎絲毫都不落下風。
菊次郎接連戰勝了五位劍道和一刀流的高手,雖然沒有死人,但其中四人都被他打斷了肩胛,造成了終生殘疾。
其中有一個人,甚至是當時日本非常有名的一位劍道高手,甚至有傳言他已經進入劍道宗師的境界。
但就是這樣的一位高手,也铩羽在了菊次郎的劍下,菊次郎一人一劍,打的三大武道家族集體失聲,在人前絕口不提菊次郎的劍道館了。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整個日本的武道界為之震動,菊次郎本人也聲名大噪,被譽為了日本戰後的一道劍道宗師。
與此同時,菊次郎黑龍會的出身以及他在中國做下的一些事情,也被人發掘了出來,於是那些還殘留軍國主義思想的年輕人,都將其視為了偶像。
到了本世紀的中葉,菊次郎的劍道館,已經成了日本年輕人學武必去的地方,短短的幾年時間,他就在東京闖下了偌大的名頭。
如果就照此發展下去,菊次郎還真的很可能就作為一個武道中人,過完自己的這一生,不過在菊次郎的劍道館創辦了十年之後,一個人找上門來。
這個人叫做山本太一,曾經是菊次郎在黑龍會中的教官,也是黑龍會最後一任的會長,自從黑龍會解散之後,山本太一就失去了影蹤,誰都不知道這些年他做了些什麼。
在見到菊次郎之後,山本太一告訴他,自己在這十年的時間裡,以黑龍會的班底,創建了一個組織,名字就叫做山口組。
山本太一請求菊次郎加入到山口組中,作為山口組的總教官,曾經受過山本太一大恩的菊次郎,最終答應了他的請求。
可以說,菊次郎是山口組自創辦以來就在了的元老。
這半個世紀以來,菊次郎不光為山口組培養出了成千上萬的弟子,而且還身先士卒,在各個戰場拚殺,為山口組的發展壯大,立下了汗馬功勞。
雖然現在菊次郎由於年齡大了,早已退居在了富士山一處風景優美的農家小院裡。
不過菊次郎在所有山口組弟子的心目中,都是精神領袖一般的人物,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巨大威望,甚至連他隱居的地方,都是山口組弟子心中的聖地。
所以當山本之健提到菊次郎的名字之後,丸山村幾個人,均是臉色現出了懼色,因為隻有他們這些山口組中的核心領導,才知道那個老人是如何的可怕。
就算山本之健是山口組創建人山本太一的兒子,在麵對菊次郎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底氣,因為這個人,連他的父親都無法左右。
“社長,我們就是聽到中川玉碎,這才和黑手黨組織全麵開戰的。”
丸山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山本之健,開口說道:“雖然我們在美國各個城市損失重大,但是殺害中川的阿利桑德羅,也已經死掉了,這……這能否算是個交代?”
山本之健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個交代,但願菊次郎這些年修心養性,能接受他兒子玉碎這個現實……”
作為山本太一的兒子,山本之健對菊次郎的了解,還要超過麵前的這幾個人。
山本之健知道,菊次郎是以殺入道,年逾七十的時候,為了幫他兒子中川掃平障礙,還曾經在越南的一家賭場裡,連殺了三十多個人,殺性絲毫不減當年。
“社長,您看這件事,要怎麼處理?”
丸山村是在七十年代加入到山口組的,現在也六十多歲了,算是組織中的老人,不過讓他去麵見丸山村,他心裡依然沒底,生怕對方遷怒於他。
“這件事我也有過錯,當初就不應該讓中川去美國的。”
山本之健歎了口氣,說道:“這樣吧,你們幾個人跟我走一趟,把事情給菊次郎說清楚,否則我把會再生出什麼事端來……”
菊次郎一生未娶,不過在七十年代菊次郎年逾六旬的時候,生過一次重病,不知道怎麼著就和當時看護他的一個小護士好上了,居然生下了個兒子。
老來得子,縱然是心性堅硬如鐵的菊次郎,也大喜過望,從小就對這個兒子寵溺有加,要不然中川也不可能在三十多歲的時候,就成為山口組中的重要人物。
所以在聽到中川死亡的消息後,山本之健的心一直都在懸著。
他不知道菊次郎那個老瘋子聽到這件事後,會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丸山村等人不敢去見菊次郎,山本之健何嘗又不是如此?
“是,社長,菊次郎大人,一定會寬宏大量的。”
聽到山本之健會陪同他們前往,丸山村等人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喜色,彆管怎麼說,菊次郎也會給社長大人一點麵子,對他們的責罰想必不會太重了。
“走吧,這件事瞞不了多少時間的。”山本之健擺了擺手,拿起手邊的電話安排了一下車子,幾人魚貫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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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山是日本第一高峰,橫跨靜岡縣和山梨縣的休眠火山,山峰高聳入雲,山巔白雪皚皚。它被日本人民譽為“聖嶽”,是日本民族的象征。
作為日本的象征之一,富士山在全球享有盛譽。
它也經常被稱作“芙蓉峰”或“富嶽”以及“不二的高嶺”,自古以來,這座山的名字就經常在日本的傳統詩歌“和歌”中出現。
富士名稱源於蝦夷語,現意為“永生”,原發音來自日本少數民族阿伊努族的語言,意思是“火之山”,山體呈優美的圓錐形,聞名於世,是日本的神聖象征。
兩個小時過後,一輛本田商務車駛過了富士山的南麓。
這裡是一片遼闊的高原地帶,綠草如茵,山坡上放滿了牛羊,很多遊客都在山麓下麵和牛羊牧人照著相。
從這裡可以最清楚的看到高聳入雲終年白雪皚皚的富士山,在天氣良好日出的時候,從這裡看到的富士山頂,會散發出鑽石一般的光芒,是遠處對富士山最好的觀光所在。
穿過那片牧場,到了海拔大約一千八百米左右的地方,一處人工開辟出來的小路兩邊,被拉上了高高的鐵絲網,這是防止放牧的牛羊闖入到私人領地之中。
車子又往裡開了大約三分多鐘,一個傳統的日本老式木建築,呈現在了山本之健等人的麵前。
司機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把車子停在最中間的那個木屋後,下車拉開了後排的車門,將山本之健等人請了下來。
這個莊園占地麵積頗大,而且是富士山南麓最好的觀景所在,不管什麼天氣,都能最直觀和清楚的看到那代表著日本人象征的富士山脈。
整個莊園裡,都種滿了櫻花,富士山的櫻花要比彆處晚開花一兩個月,此時正值花開的季節,櫻花的香氣撲鼻而來,讓人聞之欲醉。
在被木屋拱衛著的地方,還有富士山的天然溫泉,距離很遠就看到那蒸騰的霧氣,將半邊莊園都環繞在霧氣之中,宛若人間仙境一般。
不過山本之健等人,對眼前美麗的景色卻是視若無睹,因為那個在木屋裡垂垂老矣的老人,給他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丸山君,等會你們不要說不該說的話。”
山本之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臉上雖然很鎮定,但心裡也有些忐忑不安,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真的不願意見那個從小就對其畏之如虎的菊次郎。
“哈伊,全憑社長吩咐。”丸山村等人重重的低下頭去,小步跟在了山本之健的身後,腳步輕的生怕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櫻花啊
櫻花啊
陽春三月晴空下
一望無際櫻花喲
花如雲海似彩霞
芬芳無比美如畫
快來吧
快來吧
快來看櫻花……”
剛剛走進木屋的回廊,一陣櫻花歌調的旋律就傳到了幾人的耳朵裡,不過此時這首描寫著春天美景的日本傳統民謠,卻像是帶著一股子殺機。
山本之健等人對視了一眼,心中均是起了一種不妙的感覺,又往前走了二十多米,來到了傳出櫻花旋律的木屋之前。
“嗯,有血腥的味道?”
大門是敞開的,剛一走到門前,山本之健的眉頭就緊皺了起來,因為那股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即使是滿園盛開的櫻花香味都無法遮擋得住。
“菊次郎大人,山本之健來看望您老人家了……”
在大門的裡麵有一個屏風,山本之健無法看到裡麵的情形,隻能在門外大聲求見,就在他話聲出口的時候,那個櫻花的旋律,似乎停頓了一下。
“八嘎!”一聲暴喝傳出,緊接著一聲女人的驚呼響了起來。
但就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一般,女人的驚呼隻響了一聲,就戛然而止,而且連著櫻花的旋律也停下了。
“菊次郎大人,發生了什麼事?”
山本之健雖然低垂著頭,但是他看到,在那扇屏風的底部,分明有一縷鮮血順著木板流淌了出來。
“之健君,你怎麼想起來看我這老頭子的?”
剛才喊出混蛋的那個聲音響了起來,“進來吧,你們四個人都來了,想必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都進來再說吧……”
“哈伊!”
山本之健答應了一聲,脫下了腳上的鞋子,穿著一雙雪白的襪子踩到了木板上,丸山村等人也和他一般,都將鞋子脫在了外麵。
“菊次郎大人,她們又惹您生氣了?”
轉入到房間屏風的後麵,山本之健的呼吸猛地一緊,因為在他的麵前,赫然有兩具無頭的屍體,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兩個屍體都是女人,一個手裡拿著個敲打錘,她屍體邊的血跡已經凝結了,顯然死了有一會。
另外一個屍體的懷裡,則是抱著個有點像是二胡的日本傳統樂器三味線,脖子處還往外“咕咚咕咚”的冒著鮮血,剛才那美妙的旋律,應該就是出自這個女人。
在兩具屍體的旁邊,還滾落著兩個麵目姣好的腦袋,不過在那兩個臉上,卻是充滿了驚恐,而且雙眼還緊閉著。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死不瞑目,而殺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讓死去的人閉上眼睛。”
坐在滿地血汙屋子正中的那個老人,沒有絲毫的不適,讓此時正在擦拭著那把還沒有入鞘亮如銀光的寶劍,雪白的手絹上,卻是看不到絲毫的血跡。
用一種近乎虔誠的態度擦拭完劍身後,老人抬起頭,用那看似渾濁的雙眼,在山本之健幾人身上掃了一眼,看得幾人忍不住同時打了個寒顫。
菊次郎的麵孔十分的紅潤,從麵色上看,最多不過五十多歲,但要是仔細看他的眼睛,就能從中讀出一些曆經時光後的滄桑。
“讓你們見到這些,倒是有些不禮貌了。”菊次郎將那把劍插入到了身前的劍鞘裡,拍了拍手掌,從後屋出來了幾個年輕人。
“社長大人。”
那幾人似乎對麵前的情形已經司空見慣了,對著山本之健行了個禮之後,就將兩具女人的屍首給抬了出去。
雖然馬上有人用水清洗了地板,並且在屋中噴灑了香水,不過那股子血腥的味道卻是無法消除,山本之健等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
“我這幾天有些煩躁,非常的煩躁,倒是讓你們看笑話了。”菊次郎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但山本之健幾個人均是豎起了耳朵,生怕漏掉一個字。
“這些可都是日本最好的藝妓啊。”聽到菊次郎的話後,山本之健在心中苦笑了起來。
在日本,藝伎並非妓女,藝伎是一種在日本從事表演藝術的女性,除為客人服侍餐飲外,很大一部分是在宴席上以舞蹈、樂曲、樂器等表演助興。
通常與她們交易的,都是上層社會有錢有勢的男人,在談論生意的時候,男人們喜歡請一位藝伎相伴,為他們斟酒上菜,調節氣氛。
而培養一位出色的藝妓,所要花費的費用極其高昂,學習的內容繁多,過程十分艱苦。
藝妓的訓練課程中,包括文化、禮儀、語言、裝飾、詩書、琴瑟,直到鞠躬、斟酒等,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有嚴格的要求。
菊次郎喜歡日本的傳統文化,在他的莊園裡,時時都有著一個藝妓團隊在為他表演歌舞。
不過讓山本之健無奈的是,在幾年的功夫,他已經為菊次郎換了三撥藝妓了,死在菊次郎手下的藝妓,已經超過了二十個人。
這讓山本之健都快有些承受不了了,因為他所找的都是最出色的藝妓,有些甚至在社會上還有一定的影響力,但菊次郎殺起來仍然是毫不手軟。
“說吧,發生了什麼事情?”
菊次郎半眯著眼睛跪坐在榻榻米上,他的身材並不高,甚至有些佝僂,而且剛才凜人的殺氣,也儘數收斂了起來,看上去比之前像是老了二十歲一般。
“菊次郎大人,有一個不幸的消息,需要告訴您。”
同樣跪坐在菊次郎對麵三米開外山本之健,重重的將身體俯了下去,充滿悲痛的說道:“中川在日本為了組織的榮譽和利益,玉碎了!”
“什麼?!!!”
山本之健話聲剛落,猛然就發覺四周的空氣,像是突然下降了十多度一般,如果不是有陽光照在了前麵的地板上,山本之健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寒冬臘月。
這股寒氣刺激著山本之健的皮膚,使得他根本就不敢抬起頭,整個身體都發起抖來。
山本之健不知道這個老人會不會在盛怒之下,就像是砍掉那些藝妓的腦袋一般,將自己的頭顱也給砍下來?
不僅是山本之健,丸山村幾人,此刻也被那股寒徹心扉的殺機給震懾住了。
他們將額頭緊貼著地麵,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唯恐一絲些微的動作,引來菊次郎那鋒利的劍刃。
要知道,彆看他們都是山口組最重要的領導核心,但死在這個地方,沒有一個人會說什麼,就連剛才像他們鞠躬的那幾個山口組成員,都不會感到奇怪。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誰來告訴我?中川為什麼會去美國?”
菊次郎那原本有些含糊不清的嗓音,此刻突然變得尖銳了起來,屋中的溫度彷佛又降低了許多,那股寒意讓山本之健幾人身上的雞皮疙瘩儘數炸了起來。
“八嘎,良心都大大的壞……”
見到身後的丸山村幾人都默不作聲,山本之健隻能出言解釋了起來,“菊次郎大人,是這樣的,中川原本是去美國旅遊的……”
麵對著菊次郎,山本之健不敢有任何的隱瞞,把他所掌握到的情況原原本本的都說了出來,並且將中川想執掌美國山口組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山本之健最後說道:“中川的遺體,我們已經讓人運回來了,明天就能回到國內,還希望菊次郎大人您節哀……”
菊次郎說話的時候也是提心吊膽,因為他在報告中得知,中川的屍體被炸彈炸的千瘡百孔,連腦袋都被彈片削去了一半,甚至都無法修補。
山本之健也不知道,在菊次郎見到中川那像是破麻袋一般的身體後,會不會直接就在中川的喪禮上發狂?
當山本之健的話說完之後,木屋陷入到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山本之健甚至可以聽到幾米之外那個老人急促的呼吸聲。
“最好是聽到這個消息就猝死掉吧?”不知道為何,山本之健腦海中忽然冒出這麼一個念頭來。
“死了,死了,死的好啊……”
過了足足有五六分鐘之後,木屋裡的沉寂忽然被菊次郎給打破了,那聲音平靜的令人感覺到可怕,山本之健等人的身體顫抖的也愈發厲害了。
“早就該死了,可是……他為什麼不死在我的手上呢?”菊次郎的話聽得幾人一驚,這老頭莫非受到的刺激太大,現在已經神誌不清了嗎?
“丸山君,聽說你對中川最好,他有什麼事情,你都是有求必應嗎?”菊次郎的話題忽然轉到了丸山村的身上。
“是的,菊次郎大人,中川是個很棒的小夥子,我恨不得能代他去死……”
聽到菊次郎的話後,丸山村心中一喜,正如菊次郎所說的那樣,丸山村平時對中川極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中川才是山口組的副社長呢。
“你想代他去死?”菊次郎的話聲有些飄忽,“那好,我就滿足你這個願望!”
菊次郎的話聲未落,隨著一聲寶劍出鞘的輕吟,一股劍氣突然衝天而起,跪坐在最前麵的山本之健隻感覺後背一涼,一股粘稠的物質噴灑到了他的背上。
“咯……咯咯……”
山本之健從額頭貼著地麵的縫隙中,發現了一個腦袋滾落在了自己的麵前,嚇得的他喉嚨中發出了毫無意義的咯咯聲。
“哈哈,哈哈哈……”
就在山本之健等人嚇得魂不附體的當口,菊次郎的大笑聲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裡,不過從這笑聲裡,幾人聽不到任何的悲痛,反而有一種歡喜的感覺。
“死的好,死得好的,哈哈哈……”
菊次郎的聲音響徹整個木屋,“劍氣,我剛才居然發出了劍氣?果然是要絕了七情六欲,劍道才能達到大成,該死,早就該死了,哈哈哈……”
菊次郎的話聽得山本之健等人莫名其妙,他們根本就不懂菊次郎口中的劍氣是什麼意思,但卻是能感覺到,屋中的寒意似乎消失不見了。
“你們抬起頭吧!”
菊次郎開口說道:“在黃泉路上很寂寞,丸山村既然最喜愛中川,我就送他去陪伴中川了,沒有你們什麼事了……”
“哈伊,想必丸山君會感謝菊次郎大人的。”
聽到菊次郎的話後,山本之健幾個人緊繃的身體猛的一鬆,當這股鬆弛感傳入到他們腦中之後,幾人差點沒癱軟到地上。
看著丸山村那還往外冒著血的無頭屍體,山本之健等人卻是感覺那血腥味十分的好聞,他們已經察覺到,在斬殺了丸山村之後,菊次郎的怒火似乎已經被消弭掉了。
“中國的殺道,果然博大精深,我悟了一輩子,到現在才算悟出來……”
早先暴怒的菊次郎,現在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而且山本之健等人還發現,菊次郎眼中常見的那股子戾氣,居然也消失不見了。
山本之健觀察到,在菊次郎的眉宇間,似乎還透露著一股子得意,於是大著膽子問道:“菊次郎大人,您……您所說的劍氣,究竟是什麼啊?”
“劍氣,就是以意禦劍,這是中國傳說中的境界……”
菊次郎此時果然心情甚好,說著話的時候,右手一晃,一道亮光從幾人麵前閃過,整個木屋突然晃了一下,四五米外的一根支撐木柱,轟然從中間斷裂開來。
“這……這……”
菊次郎突然的舉動,嚇得山本之健幾人差點又趴在地上,而那一劍所造成的威勢也讓幾人看傻了眼,甚至連拍馬屁的舉動都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