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秦風乘坐的電梯在八樓停了下來,隻是還沒等秦風走出電梯,兩個穿著黑西裝的華人青年就攔在了電梯口處,口中說道:“對不起,先生,這裡是私人樓層,不接待賓客!”
“我找白先生,和他約好的!”秦風聳了聳肩膀,開口說道:“你們可以和白先生核實,不過還是讓我出了電梯說話吧。”
在秦風回到酒店的兩個小時後,他接到了劉子墨的電話,白振天在聽說了秦風的那些事情後,讓劉子墨邀約他來酒店一見。
隻是秦風也沒想到,白振天居然那麼大的手筆,竟然將這家酒店的整個樓層都給包了下來,基本上杜絕了被人強襲的可能性。
“好,你走出來吧,手放在身側。”
守護電梯的一個華人青年看著秦風並不怎麼強壯的身材,點頭答應了下來,示意秦風走出電梯。
在用耳側的對講機和白振天聯係後,一人對秦風說道:“是白爺請的人,這位先生,請跟我過來。”
“國外的現代化進程,果然比國內超出很多啊。”看到兩人的舉動,秦風忍不住說道。
“你是國內來的?”帶路的青年有些好奇的看向秦風,說道:“不知道國內是什麼樣子?都能吃飽飯嗎?”
洪門中的新血,大多都是老一輩洪門子弟的後代,這些人是在美國出生美國長大,雖然也會說漢語,不過思維方式和行為舉止,大多都已經西方化了。
而且美國政府對於中國,一直都是持打壓態度的,對中國的宣傳基本上很少,即使有也都是負麵的。
所以這些人對於自己祖國的理解,不是從電視中看到的,就是停留在父祖輩五六十年前吃不飽飯的記憶裡。
“兄弟·開個開放都快二十年了,隻要願意工作,哪有吃不飽飯的事情啊?”
秦風一臉的苦笑,說道:“有空回大陸去轉轉吧·你會感覺到親切的,洪門也真是的,不就幾十年前上錯船了嘛,至於老死不相往來嗎?”
秦風知道,不管是當年的洪門還是隸屬於洪門的滬上青幫,甚至包括當時的很多江湖門派,支持的都是那位逃到台島的蔣先生。
所以在蔣先生戰敗之後·各個門派中人怕國內的執政黨算老賬,於是就紛紛逃往了國外,海外洪門頓時注入了一大批人才·也是從那時開始發展壯大起來的。
“白爺,客人到了······”那個年輕人帶著秦風已經來到一家房門前,按響了門簾後,說道:“嘿,有時間給我說說國內的事情吧。”
“沒問題。”秦風點了點頭,站到了門前。
“哎,我說你來得挺快啊?”劉子墨的聲音從門裡麵響了起來,房門隨之被拉開了。
“你是誰?”當劉子墨看清秦風的那張臉之後,麵色忽然一變·身體猛地繃緊了。
“墨哥,怎麼了?”敲開房門後還沒走遠的那個年輕人,看到劉子墨如此緊張·頓時將手放在了懷裡。
“你說我是誰?”
秦風摸了摸臉苦笑了起來,為了不引起那些美國警察和彆的幫會勢力的關注,秦風稍微對麵部做了些改動·沒成想又把劉子墨給騙了過去。
“我靠,你小子是變形金剛啊?”
聽到秦風的聲音,劉子墨頓時放鬆了下來,對著那年輕人擺了擺手,說道:“阿俊,沒事,是自己人。”
“還是謹慎點好·你也知道有多少人盯著這邊的。”秦風跟在劉子墨身後走進了房間。
白振天住的是一家大套房,客廳足有三四十平房·在客廳的中間,放著一張用樹根雕琢出來的茶桌,上麵擺著功夫茶的茶具。
“年輕人,請坐!”
聽到外麵傳來的腳步聲,白振天抬頭看了一眼秦風,淡淡的說道:“很久沒泡茶了,看看老頭子的這手藝怎麼樣?”
低下頭,白振天再也沒有說話,而是全神貫注的泡起茶來,用剛燒開的水清洗了茶具後,沸騰的滾水倒進了茶碗裡,頓時一股茶香飄了出來。
不過白振天下麵的一個步驟,卻是讓秦風愣住了。
因為按照常理,白振天應該將茶碗裡的茶水倒進小杯裡,可是白振天卻拿出了一個玻璃杯,將茶碗裡的茶都倒了進去。
白振天將那杯水推到了秦風麵前,開口說道:“趁熱喝,剛煮沸的茶,涼了就不好喝了!”
“多謝!”
秦風此時已經明白了過來,當下也不推辭,不動聲色的端起茶杯,一口氣將一整杯熱茶都喝進了肚子。
“閩省安溪的極品鐵觀音,綿甜甘醇,沉香凝韻,果然是好茶!”放下茶杯後,秦風淡淡的看向了白振天,麵色沒有絲毫的改變。
秦風知道,這是白振天在考究他,如果秦風喝不下這杯茶或者在喝下這被茶後出了醜,他在白振天眼中都會大打棵扣。
“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看到秦風不動聲色的樣子,白振天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沒想到國內還有你這樣的少年,難得,難得啊!”
從秦風喝下這杯茶的舉動中,白振天就能看出來,秦風是習練內家功夫的,縱使還沒練出暗勁,恐怕到了明勁的巔峰,因為一般人是喝不下這杯茶的。
“白叔,秦風是我兄弟,能差得了嗎?”劉子墨在一旁不滿的說道,他也知道白振天是在考驗秦風。
“你小子少插嘴。”
聽到劉子墨的話,白振天頓時將臉一繃,說道:“你以為練出暗勁就天下無敵了?後天要是上了擂台,你白叔我一準要幫你收屍···…”
之前劉子墨也對白振天說了他突破修為的事情,不過白振天的看法和秦風一樣,殺人和比武是兩回事,並不能以境界修為來劃分實際戰鬥力的。
“白叔,我沒那麼不堪吧。”
劉子墨聞言撇了撇嘴,不管怎麼說,他在洪門的戰鬥力也是數得上的,出了白振天之外,劉子墨可謂是打遍洪門無敵手。
“一邊坐著去。”
白振天擺了擺手,轉臉看向了秦風,說道:“不知道小兄弟出身哪個門派?這易容術用的是出神入化啊?”
白振天的父親是神槍李書文的親傳弟子,和劉老爺子大門大戶不同,白振天的父親早年卻是孤身一人行走江湖,後來更是將一身的本領和經驗都傳給了白振天。
是以白振天知道,像秦風這種人肯定接受過某種傳承,說不定就是出自江湖上的哪個門派,這交談之前,還是要摸清對方的底細。
“白叔,我早年偷師子墨家傳的八極拳,承蒙老爺子厚愛,沒有收回我這身功夫,所以從這一點上論,我也得教您一聲師叔。”
說完這番話,秦風想了一下,說道:“後來我遇到了一些事,真正拜了位師父,他老人家早年在江湖上有個綽號,叫做索命閻羅,不知道白叔您聽過沒有?”
當年的載,一心想統一外八門,但是外八門從明末清初,就再也沒有被人統一過,幾個門派的掌門人,自然不想在頭上套一個緊箍咒。
所以當載找上這些門派的時候,迎接他的不是禮遇,而是各種的明槍暗箭,載當年數次受傷,都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過當時的載還算克製,並沒有下殺手,但是當日軍侵華之後,外八門中有很多人投靠了日本人,這就讓載勃然大怒起來。
從東北到江南,載就像是個暗夜幽靈一般,在江湖上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無數和日本人有瓜葛的外八門中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由此載也在江湖上闖下了這個叫做“索命閻羅”的名號,那就是閻王讓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的意思。
在抗戰結束後,載也徹底絕了一統外八門的心思,加上當時他的那位弟子行事不端,對載的打擊也很大,從那時起載就在胡家村隱姓埋名起來。
“索命閻羅?我……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聽到秦風的話後,白振天的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他的一身功夫和江湖上的見聞,最早都來自父親,白振天依稀記得父親提起過這個人
“我想起來了!”
忽然,白振天臉色一變,看著秦風說道:“你師父是不是身材不高,眉心裡藏著一顆黑痣,昨兒耳垂處有個傷疤?”
“嗯?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聽到白振天的話後,秦風身形不動,但渾身的肌肉卻是繃緊了,環繞在右手中指上的索命針,更是滑到了掌心裡。
秦風不得不防,因為師父載當年行走江湖的時候,極少露出真容的。
知道師父這些最隱秘特種的人,如果不是載至交好友,那麼肯定就是這些的的生死仇家,隻有這兩種人,才會對這些如此了解的。
不過在秦風想來,師父當年行事狠辣殺人無數,麵前的白振天多半是師父的仇家無疑了,按照江湖上的規矩,如果是一些死仇的話,那麼下一代將也會是不死不休的。
秦風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機,在第一時間裡就被白振天感應了出來,連忙擺手道:“你彆緊張,我和你師父並無仇怨,他老人家對我白家還有恩惠呢。”
為了緩和這種緊張的氣氛,白振天又泡了一壺茶,不過這次卻是在小杯裡給秦風倒上了茶水,眼神也變得柔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