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現在的形勢，林文嵐歎了一口，正了正雲裳的衣服，叮囑她道，“到了外麵不能亂跑，要聽時年的話。到時候媽給你多帶點錢，看到喜歡的東西就買，彆舍不得花錢。現在天兒冷了，在外麵衣服穿厚點，彆感冒了，記得早點回來……”

聽著林文嵐的叮囑，雲裳連連點頭，心裡更是暗下決定，回來時一定給林文嵐買多多的禮物。

要不然都對不起林文嵐對她的好。

林文嵐這邊鬆口了，白宴誠就算再不樂意，也不敢出聲反對，一個人生了大半天悶氣，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吩咐警衛員，給雲裳和顧時年訂了火車票。

雖然兩人出去了隻要提供介紹信和學生證就可以免費乘車，但一想到自家嬌嬌軟軟的小閨女去擠硬座車廂，白宴誠還是免不了的心疼了，不但幫兩人訂了臥鋪票，還安排車準備把人送上火車。

知道雲裳和顧時年要去申市玩，白清明羨慕的眼珠子都紅了，耍賴不去學校，纏著林文嵐磨了大半天，最後還是被白宴誠一巴掌給扇出去了。

白清玥也想去申市轉轉，可是林文嵐已經安排她進文工團了，這兩天就要報到，最後也隻能依依不舍的把雲裳送出家門。

雲裳穿著小軍裝，挎上自己鼓鼓囊囊的小軍包，在顧時年和白宴誠安排的小戰士護送下，穿過喧囂熱鬨的人群，擠上了火車。

找到兩人的鋪位，小戰士又幫忙把行李放好，這才轉身下了車。

雲裳趴在窗口，看著站台上一群又一群學生模樣的人，好奇的問，“顧二哥，你說這些是不是也是出去搞串聯的學生？”

顧時年側頭看了一眼，放低了聲音道，“不一定，估摸著也有一些去南邊下鄉的知青吧。”

“唉……”雲裳長長歎了一聲，靠在鋪上坐好，“咱去申市還能坐臥鋪車廂，等逛完申市去彆的地方，也得去擠硬座車了。”

還好現在是冬天，要是換成夏天，這麼多人擠火車，車上的味兒該多大啊。

“沒事兒，到時候都是短途車，將就幾個小時就能到。”

火車很快駛離臨陽站，顧時年拿著茶缸子打了熱水回來，把已經涼透的煮雞蛋泡得溫熱，塞到雲裳手上。

雲裳一邊啃著白水煮蛋，一邊看著車窗外的風景，還分了一絲精力在空間，整理著準備拿到申市出手的野味和土特產。

她和顧時年都商量好了，這次出去，首先要光顧各個城市的圖書館，儘可能多的收取書籍，還要去收購站撿漏，要是時間充足的話，兩人還準備去各地的黑市轉悠一圈，空間裡的水果和細糧看情況出手，再儘可能多的收集當地的特產，還有海鮮。

路上平安無事，隻是火車到達申市時，又晚點了幾個小時。

顧時年一手拎著行李，一手牽著雲裳出了火車站，看著前麵不遠處聚集在一起的學生群體，小聲問雲裳，“阿裳，咱們是自己住招待所，還是住招待串聯學生的學校？”

按顧時年的想法，自然是想雲裳住招待所的，但是想到雲裳也想見識見識大串聯的盛況，還是停下來征求雲裳的意見。

雲裳站在原地猶疑半天，想到自己和顧時年的目的，再想到加入‘組織’後就不能自由行動，很是艱難的按下好奇心，開口道，“顧二哥，咱住招待所吧，晚上出去也方便。”

顧時年鬆了一口氣，拉著雲裳上了電車，在市中心找了間招待所住下。

在火車上呆了將近三天時間，即便是臥鋪，雲裳也覺著渾身的骨頭架子都快散了。

關上房門，進空間好好洗漱了一番，又美美的喝了一碗熱湯，這才躺在軟綿綿的席夢思上昏睡了過去。

直到兩人在空間裡徹底歇息過來，外麵也才過了兩個小時。

申市比臨陽要暖和許多，出了空間後，雲裳換掉厚厚的棉襖，穿上適合這個季節穿的薄衣衫，一身輕鬆的跟著顧時年出了門。

站在繁華的十字街頭，雲裳揉了揉癟癟的肚皮，拉著顧時年不動了，“顧二哥，咱們先去哪兒？”

顧時年沒有忽略雲裳暗示性十足的動作，無語半天，牽扯她進了附近的飯店。

這會兒正是飯點，餐廳裡已經坐了七八桌客人，雖然每桌點的菜品大多不同，但總得算下來，也能看出飯點的菜品很是豐盛。

不得不承認，在吃飯這件事上，申市人的確要比臨陽人要精細的多。

“清蒸魚，紅燒肉，白灼蝦仁，炒小青菜，再來一份豆腐湯。”雲裳吃飯的口味偏淡，顧時年看著小黑板上的菜單，一口氣點了四道菜，外加一道湯。

菜品豐盛，價錢也很是可觀，這幾道菜一共花了顧時年十八塊四毛錢，幾乎是普通工人半個月的工資。

大約等了二十分鐘，幾道菜帶湯，外帶主食一起上桌，份量不是很多，但足夠兩人吃了，而且菜品味道也很不錯。

吃過中飯，約莫就到下午了，兩人找路人問清楚圖書館的位置，沿著街道慢慢下去，一邊閒逛，一邊踩點兒，為晚上的行動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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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喧囂了一天的城市徹底安靜了下來。

雲裳精神力透出房間，確認招待所附近沒有異常情況，這才跟顧時年利用空間，閃身出了招待所，一路貼著牆根，快速趕往圖書館。

兩人白天看過的圖書館是一棟二層小樓，隻是白天時，圖書館隻開放了一樓，書架上的書不多，賣得最火的當屬紅寶書。

二樓雖然沒有開放，但雲裳探出精神力探查了一番，發現二樓的書架亂七八糟堆放在一起，地上堆了許多舊書舊報紙，牆角放了一個搪瓷盆子，裡麵還有燒過紙的痕跡。

這會兒站在圖書館裡麵，雲裳探出精神力裡裡外外仔細搜索一番，發現除了二樓地板上有廢棄的書籍外，閣樓上隱蔽地方還放了幾個木箱子，裡麵也亂七八糟堆滿了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