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年一言不發的看著雲裳,臉上的表情很是一言難儘,雲裳見狀,小臉又往前湊了幾分,繼續使壞追問,“顧二哥,快跟我說說,你喜歡啥樣的女孩子?我在外麵幫你物色,這樣等你出來了就能直接結婚了!”
顧時年:“……”
啥叫等我出來?
這話咋就這麼不中聽呢!
顧時年又好氣又好笑,垂下眼眸,看著雲裳湊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圓潤光潔的小下巴,順手捏了上去,嘴裡順著雲裳的話問道:
“阿裳,你先說說,你想要個什麼樣的嫂子?”
雲裳眼睛一亮,嘴裡跟炮仗一樣,又快又響亮地回答,“對顧二哥好的,漂亮的,溫柔的,個頭一定要高,身材一定要好,最好是前凸後翹的那一種,手也要好看,最重要的是,要像顧二哥一樣對我好!”
一連串話說下來,竟然連磕巴都沒有打一下,一看就是平時總琢磨,並且提前練過的。
顧時年視線落在雲裳圓溜溜的眸子上,眼底的笑意一點一點收起來,“阿裳,你將來的嫂子要對我好,還要對你好,會忙得沒時間對她自個兒好。到時候,顧二哥得多心疼心疼你嫂子,可能不會像現在一樣對你好了。”
雲裳傻眼了。
顧二哥這話是啥意思?
彆人是有了媳婦忘了娘,顧二哥是有了媳婦不要妹妹了啊?
所以,等顧二哥結婚後她就會失寵了?
這絕對不行!
不過,話又說回來,男人對自個兒媳婦好不是應該的嗎?為啥這個男人換成是顧二哥,她這心裡頭咋這麼不舒坦呢?
見雲裳小眉頭皺起來,眼珠子都不動了,顧時年又接著道,“而且等我結婚後,你嫂子就是心疼小姑子,也心疼的是顧盼歸,可不是心疼你。畢竟我姓顧,你姓白,咱們可是徹徹底底的兩家人。”
雲裳:“……”
原來顧二哥找個奶奶輩的嫂子有這麼多壞處啊?
原想著顧二哥結了婚,會多一個人疼她,可現在看來,這壓根就是一件虧本買賣!
不但新嫂子不會疼她,就連顧二哥也不會疼她了,甚至兩家人還會越來越生疏……
不行!絕對不能讓顧二哥結婚!
顧二哥是她最信任,最親近的家人,誰都不能破壞她和顧二哥的情分!
可是不讓顧二哥結婚的話,也太自私,對顧二哥太不公平了。
顧二哥都照顧她這麼多年了,她哪能因為貪戀顧二哥對她的好,就不想讓顧二哥娶媳婦呢?
萬一顧二哥身體憋壞了可咋辦?
雲裳嘴角都耷拉下來了,沉默了半天,終於想出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顧二哥,那,你能不能晚點結婚,等我找到對我好的人了,你……再結婚?”
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自私,雲裳一句話說的磕磕巴巴,很是難為情。
顧時年呼吸一滯,臉色冷了下來,“阿裳,你的意思是,你以後要給我找個爺爺輩的妹夫?”
一想到雲裳以後會嫁人,會跟彆的男人生兒育女,顧時年心底立時升起躁意,就像有一頭猛獸在血液裡嘶吼咆哮,激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往頭頂衝去。
這種情緒比他之前親手送雲裳回白家時來得更加猛烈,也更加讓他難以忍受。
自己親手養大,細心嗬護的小姑娘,孱弱嬌嫩的跟春日枝頭的花骨朵一般,哪裡舍得交到彆的男人手裡,給彆人生兒育女,操持家務?
就算那個男人會對雲裳好也不行!
這世上除了他,還能有誰對雲裳全心全意,不求回報的疼愛?
想到自家水靈靈的小白菜,將來會被不知道哪裡跑來的野豬拱走,顧時年暴躁的眼睛都紅了,手指也不自覺加重了力道,將雲裳白嫩的小下巴捏出了一道紅印子,
“疼!疼疼……嘶……”
雲裳晃著腦袋,甩開顧時年的手指,一邊揉著下巴,一邊很是無語的白了顧時年一眼。
“我倒是不想找,可我也不能當老姑娘啊,那我爸媽得愁成啥樣兒。”
堂堂軍區司令家的女兒嫁不出去,是聞名全軍區的老姑娘,傳出去,多丟白宴誠的臉啊。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長得多醜呢。
明明她長得好看人又有趣。
顧時年懊惱的歎了一聲,上手幫雲裳揉著小下巴,嘴裡轉換話題道,“次回村裡還開心嗎?”
雲裳點點頭。
每天挎著裝了蜂蜜水的軍用水壺,還有裝滿好吃的的小軍包,再帶著自己的小跟班——小黑娃,跟在白清玥後麵監督她乾活兒,就差拿個小皮鞭了,咋能不開心。
想到顧時年回來的原因,雲裳又坐直了身子道,“二哥,你快跟說說顧懷慶和周明娟現在是啥情況?”讓我樂嗬樂嗬。
顧時年也坐直了身子,眼底閃過笑意,“周明娟把所有的事情扣在顧懷慶頭上,她自己也沒落了好,被單位開除了,顧明珠也嫌她丟臉,跟她斷絕了母女關係,聽說連門都不讓她進。
顧懷慶的情況更糟糕,周明娟給他栽了不少臟事兒,再加上丟槍的事兒,他的罪名,可比周明娟大的多,估計得判不少年。
我昨兒出去打聽了一下,這兩人會被下放到西北,最遲下個月初就會送走。”
雲裳滿意了,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張姨知道嗎?她肯定可開心了。”
當年被渣男賤女欺負的那麼狠,幾乎被活生生逼死,現在這倆人終於得到了報應,還狗咬狗,互相撕得不亦樂乎,張春妮看了,心裡應該有大仇得報的感覺吧?
“她知道,不過顧光宗被顧懷慶連累,政審出了問題,說不定也會被下放,張春妮心裡……有點糾結。”
顧光宗當初簽下斷絕母子關係聲明書的內容,清清楚楚寫著,顧懷慶品行端正,仰慕顧懷慶人品之類的話,這些當初討好顧懷慶的話語,如今成了一道掙不脫的枷鎖,也成了顧光宗洗不掉的汙點,將他和顧懷慶緊緊捆綁在一起。
如今顧懷慶倒黴,顧光宗也彆想得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