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悄悄湊到顧時年耳邊問，“二哥，這參真有八十年？”
看著比上一世顧爺爺那根百年老參要短，這老頭可彆是看他倆年紀小，隨便糊弄人。
“差不多吧。”顧時年伸手把雲裳撥到身後，小聲問對方，“同誌，這參你打算換多少糧食？”
“一百斤細糧，少一斤都不換！”
兩人之前賣糧食鬨得動靜不小，老頭在這邊看得清清楚楚，因此說這話的時候，兩隻眼睛亮的驚人，而且價格也喊得特彆硬實。
顧時年視線在老頭枯黃乾瘦的麵容上轉了一圈，猶豫了一下，接著問，“同誌，你還有年份更高的人參嗎？”
老頭趕緊搖頭，“沒有了，就這一根。”
顧時年看著老頭戒備的模樣，心裡哪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看了一眼周圍人群，小聲道，“同誌，一百斤細糧，我跟你換了。”
兩人小聲商量好交易地點，顧時年把雲裳抱上板車，快速出了黑市。
沿著小巷子拐了幾個彎，找機會進入空間，甩掉尾隨者，又往板車上裝了一百斤白麵兒，直奔跟老頭商量好的交易地點。
雲裳問過顧時年，知道那根人參足有八十年份後，小心思又活絡了，“顧二哥，咱倆要不要去東北走一趟，去收點老山參野味什麼的，以後留著當傳家寶？”
顧時年：“……”小丫頭片子，人生還沒有開始呢，就想著傳家寶的事兒了。
他上輩子也沒有虧待她，咋就越養越財迷了呢？
“阿裳，外麵不安全，以後二哥慢慢給你尋摸幾根百年份的人參，你自個兒彆想著到處亂竄了。”
雲裳不滿的嘟起了嘴，“顧二哥，我還想自己種一園子百年份人參呢，你尋摸來的人參都是乾的，哪還能種活啊。”
顧時年沒想到雲裳還有種人參的打算，忍不住笑出了聲，“行，回頭我問問三爺爺，看他又沒有熟人在東北，找機會帶你過去轉一圈。”
雲裳眼睛亮了，又促狹地道，“顧二哥，最好趕在八月份之前去東北，在那邊呆一個月再回來，急死那幫敵特！”
“行，就按你說的辦。”
……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很快看到了等在巷子裡老頭，雲裳探出精神力在巷子裡轉了一圈，發現周圍沒有人，便示意顧時年直接過去交易。
“小同誌，你可算來了！”
那老頭趕緊迎過來，視線在糧食袋子上轉了一圈，把手上的盒子遞給顧時年，“小同誌，這參足有八十年，你再仔細看看。”
顧時年打開盒子看了一眼，轉身遞給雲裳，又幫老頭把糧食從車上卸下來，轉身拉著雲裳就要離開。
“小同誌！”那老頭猶豫半晌，終於開口喊住了顧時年，“小同誌，百年份的參你要不要？”
顧時年連板車都沒有放下，回過頭，狀似隨意地問，“百年參是啥價？太貴了我可買不起。”
老頭伸出巴掌，前後翻轉了三次，在準備翻轉第四次的時候，手指頓了頓，慢慢縮回去，之後便眼巴巴的看著顧時年不說話了。
“也是細糧？”
“對，我隻要細糧。”老頭說完又補了一句，“你給糧票也行，不過得搭錢。”
兩人晚上還真弄了不少糧票，身上也不缺錢，便拉著板車轉了回去。
老頭小心翼翼從背簍裡掏出一個紅色木盒子，拿在手上輕輕摸了好半天，之後才長長歎了口氣，抖抖索索的遞給顧時年。
“我家以前是開藥房的，這參也算得上是鎮店之寶了……娃兒，咱這地界兒不產參，這參你拿回去後，可得好好收起來，能當傳家寶哩。”
顧時年跟老頭道過謝，打開盒子看了半天，又把清點好的錢和糧票遞過去，這才在老頭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把參盒裝進軍包裡。
跟老頭分開後，兩人找了個偏僻的地方進入空間，去掉身上的偽裝，加快腳步往家裡走去。
剛進大門，林大妮和大成也從夜校回來了，雲裳一眼就看出兩人的情緒不對。
林大妮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眉宇間不時閃過驚色，而大成則麵色泛白，眉頭緊皺，渾身上下都彌漫著戾氣。
顧時年看了林大妮一眼，給雲裳使了個顏色，自己拎著大成的衣領去了隔壁。
雲裳把軍包掛在門後麵，在林大妮對麵坐下來，一言不發的盯著她看。
林大妮被雲裳看得很不自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阿裳，我臉上有臟東西？”
“林姨，晚上出啥事兒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雲裳板著臉問道。
林大妮搖搖頭，擠出乾巴巴的笑臉，“也沒啥大事。我和大成帶著辣椒粉呢，不怕人欺負。”
這麼說，還是出事了？
雲裳眉頭皺了起來，“林姨，那小事是啥小事，你跟我說說，免得我又去問大成哥哥。”
林大妮麵色扭曲了一瞬，臉色一會青一會白，“裳囡，那辣椒粉撒在眼睛裡，會不會出事？”
想到晚上那人捂著眼睛，哀嚎慘叫的模樣，林大妮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那人的眼睛可千萬不能瞎了，要不然大成可就惹大麻煩了。
“不是高濃度的辣椒水，沒啥大事兒。”見林大妮輕輕舒了口氣，雲裳接問，“林姨，是不是那天要送咱們回家的同誌又去找你了？你把辣椒粉撒他眼睛裡了？”
林大妮嘴角隱隱露出些笑意，“是大成乾的，梁喜貴今兒可遭大罪了……”
隨著林大妮的講述，雲裳很快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晚上放學後，林大妮和大成像往常一樣準備回家，結果一出校門，又被梁喜貴纏上了。
這一次，梁喜貴的臉皮厚了許多，不顧兩人的反對，一直跟在林大妮身邊，堅持要送兩人回家。
並且在路上碰到夜校學生的時候，梁喜貴還會故意提高聲音說一些似是而非惹人誤會的話，這讓林大妮和大成瞬間怒了。
林大妮趕了梁喜貴兩次趕不走，大成果斷出手，拉開林大妮，一大包辣椒麵直接砸在梁喜貴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