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薑瑟以為雲恪不會說的時候,雲恪開口了。
“七八歲的時候。”
薑瑟聽著雲恪這個答案,微微一怔。
這個年紀,剛好是和雲恪母親逝世的時間基本吻合了。
薑瑟又問了一個問題。
“你是,自願的嗎?”
自願去接受葬神組織的實驗,成為他們的實驗體。
這一次,雲恪隻是頓了頓,便點點頭。
見著雲恪這副模樣,薑瑟便明白了。
一時間,她的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而雲恪見薑瑟沒有繼續說下去,再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之後便走出了辦公室。
等雲恪和林嘉瑜離開了以後,阮靈就恢複了意識。
她的眼神裡還帶著一絲迷茫,下意識的掃視了一眼辦公室裡的情況。
當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薑瑟時,阮靈一怔。
“薑小姐,你什麼時候到的?我怎麼都沒印象了......”
阮靈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位置,嘟囔一聲“奇怪,我什麼時候站起來的......”
薑瑟見阮靈醒了,收斂起了內心的思緒。
她臉上重新揚起笑容“我剛來,或許是你這幾天太忙了,沒有注意到我。”
“哦哦對...我這幾天的確有點忙,不好意思啊。”
阮靈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對薑瑟說道。
不過經過薑瑟這麼一說,阮靈剛剛內心的疑惑就打消了不少。
畢竟自己最近的確是有些忙了,可能真的在無意中做了些什麼忘記了。
有了這個想法,阮靈也就沒有計較剛剛那些怪異之處了。
她重新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坐了下來“薑小姐,我們開始說吧。”
薑瑟微微頷首“好。”
之後,因為薑瑟心裡有事,所以和阮靈說了一會腳步就有些匆忙的離開了阮靈的辦公室。
阮靈看著薑瑟離去的身影,有些疑惑。
怎麼感覺薑小姐在來找自己之前還經曆過其他事情呢。
阮靈晃了晃腦袋,將腦海裡的這個想法驅散。
而這邊,薑瑟在下樓後,就帶著聶幸離開了閃星回了聶家。
*
回到聶家後,薑瑟和聶斯景解決了午飯之後,薑瑟便思緒有些亂糟糟先回了臥室。
她一走進臥室,就沉默的坐在了臥室大床的床邊。
雲恪和林嘉瑜的話,薑瑟不可能完全相信。
但薑瑟如果雲恪和林嘉瑜是真的想將她拉攏入葬神組織,那麼就不可能對她撒謊。
而且,聶斯景失控這件事情,她也是經曆過的。
所以,她比他們還清楚,聶斯景失控時的模樣。要不是聶斯景對她還存在一絲理智和容忍,恐怕薑瑟也不會在他失控時一直平安無事。
尤其是林嘉瑜還提起了重明一族那個百年來最傑出的子嗣的死亡。
薑瑟記得不錯的話,當時提起這個重明一族的時候,明雀蘭和聶斯景的臉色都不太好。
想必他們早就知道了重明一族的這件事。
那麼,林嘉瑜所說的關於重明一族的那個子嗣死亡的真相,估計也是真的。
如果......
聶斯景真的到了那一天,薑瑟自己又該如何呢。
薑瑟沉默的坐在床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想下去。
原以為隻要解決了葬神組織,解決了這個最大的阻礙,便再也沒有能阻止他們的。
可是沒想到,這最大的阻礙,居然會是聶斯景身上的血脈。
當聶斯景走進臥室時,看到的便是薑瑟一直沉默的坐在床邊。
她似乎是在想事情,就連聶斯景走進來也沒有一點反應。
聶斯景眉目微蹙,走了過去。
他在薑瑟麵前蹲了下來。
聶斯景突如其來闖入自己的視線中,讓薑瑟下意識的愣在了那裡。
而當聶斯景看到薑瑟眼尾處微微泛著紅意時,原本微蹙著的眉目蹙的更緊了。
“哭了?”
他的語氣平淡,但卻帶著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薑瑟回過神來,微微搖頭“沒有,就是發了會呆,眼睛有些酸了。”
她一邊說這話,一邊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聶斯景。
聶斯景的神色和舉動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但自從林嘉瑜說了那些之後,薑瑟便覺得他這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模樣,還是透出了一股怪異。
如果薑瑟記得不錯的話,聶斯景在上次因為神性覺醒昏迷後,再次醒來便一直是這副模樣。
從那之後,彆說是失控了,就連其餘的表現,薑瑟也是一次都沒有看到過。
就好像,眼前的聶斯景,不僅是作為人的聶斯景,還是作為一方的神靈、妖獸之主的聶斯景。
聽著薑瑟的話,聶斯景輕點了下頭“躺一會?”
聶斯景記得薑瑟早上才出門找過阮靈,再加上女人懷孕期間很容易產生疲憊,所以聶斯景便以為薑瑟是出去一趟有些疲憊了。
薑瑟現在並不困,她隻是因為剛剛在想著事情,所以眼睛有些酸澀。
但是因為長時間一直懶散地坐在床邊,她還是不可避免的打了一個哈欠。
見著聶斯景望過來的眼神,薑瑟頓了頓,嘀咕一聲“我這可不是困......”
聶斯景內心有些無奈,嘴角掛著一抹淺笑“嗯,不是困。但還是要睡一會。”
聶斯景說完,直接幫薑瑟將鞋子褪了下來。
“......”
雖然不知道話題為什麼最後還是繞回了睡覺的問題上,但好在這段時間薑瑟已經習慣了一天睡好幾次覺,所以也沒有多為難,等聶斯景幫她將鞋子脫了以後,薑瑟就乖乖的躺到了床上。
見著薑瑟這麼乖,聶斯景嘴角掛著的淺笑一直未落下。
“你要去哪?”
薑瑟見著聶斯景似乎是準備轉身離開,好奇的問了一句。
聶斯景轉身的動作一頓“去書房處理一些事情。”
“哦......”
薑瑟淡淡的應了一聲,之後又想起什麼一般,下意識的出聲“對了。”
聶斯景轉過身來,望向薑瑟。
薑瑟一時間有些緊張,但還是努力讓自己保持著鎮定“你上次神性覺醒後,應該沒有什麼後遺症吧?我可不想你再突然昏迷過去......”
薑瑟眼裡的擔憂是真實的,而不是她刻意營造出來的。
尤其是她手下抓著被子的手被她下意識的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