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寒鳶就沒薑瑟這麼忍得住了,她此刻正窩在她媽肩膀上笑得正歡快呢。
“哈哈哈哈......哥,你怎麼這麼慘啊!”
沈寒鳶平時一直以懟沈寒暮為樂,但看著這一幕,都不禁有些同情沈寒暮了。
沈寒暮瞥了沈寒鳶一眼,緩緩出聲“這個月彆找我要零花錢。”
“???”
沈寒鳶不敢置信的望向沈寒暮,之後立馬轉過頭找沈夫人控訴。
“媽,你看看我哥!!!”
“好了好了......”
沈夫人安撫似的拍了拍沈寒鳶的後背,但卻沒有絲毫幫沈寒鳶說話的意思。
畢竟她自己給沈寒鳶的零花錢就是個不小的數目,但沈寒鳶依舊喜歡找沈寒暮要零花錢。
原因無它,因為沈寒鳶是個拿不住錢的,一有錢便忍不住花光。
等後麵沒錢了,便會去找沈寒暮要。
這一來而去的,沈寒鳶都找沈寒暮要零花錢要習慣了。
沈夫人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改掉沈寒鳶的這個習慣,當然不可能幫她說話了。
沈寒鳶見連沈夫人都不幫她說話,有些不開心的癟了癟嘴。
這一小插曲過後,一桌人便開始吃飯了。
吃飯的時間,薑瑟抽空瞥了幾眼一旁桌上的沈知意一家。
除去沈知意臉上一派冰冷淡漠的神色,她的父母倒是很正常。
薑瑟打量了幾眼便收回了目光。
一轉過頭去,便發現桌下聶斯景的手捏了捏她的手臂。
薑瑟對他微微搖頭。
等聶斯景再次轉過頭去後,薑瑟卻有些疑惑的望了一眼屋子外麵。
並沒有什麼人。
難道是她感覺錯了?
她剛剛一直感覺有人在背後看著自己,可是每次她去看的時候,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在看著她。
而在薑瑟轉過頭去之後,隱藏在屋外假山之後的人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薑瑟。
之後掩著心臟處的地方,借著黑暗離開。
那人似乎很適應黑暗的存在,在黑暗中行走也沒有什麼阻礙。
薑瑟想了一會,並沒有想出來什麼。
再加上在那之後,薑瑟便沒有感受到有人在看著她,便也沒去管這件事。
等吃完晚飯後,他們便回了主宅。
*
而薑瑟一行人離開後,其他親戚也差不多都散光了。
沈家人也準備休息了,隻留下一些人處理後麵的事情。
而沈知意離開主廳後,便前往了自己的所住的地方。
她們一家所住的地方是四合院的西北端,這裡比較幽靜,很少有人會來到這邊。
而因為沈知意的性子,她們一家回來後,便安排她們住這裡了。
清冷的月光照拂著大地,樹葉發出‘颯颯’的聲音。
借著月光和道路上的一些地燈,沈知意淡定的走了過去。
而不知道走了多久,她來到了自己的房門前。
她正準備打開門走進去,便察覺到一旁的動靜,她停下了開門的動作。
等了幾秒,她望向一旁。
向來冰冷無波的眼神微微泛起一絲波瀾。
她的語氣冰冷,卻帶著一絲焦慮“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反噬?!”
而在月光的照耀下,站在沈知意一旁的,赫然是雲恪。
他抬起一隻手,正揪著自己心臟處的地方。
此時他的臉色在黑暗中雖然看的不太清楚,但是他微微咬著牙,臉上顯出一絲壓抑著的痛苦。
因為一直壓抑著,導致他的臉色透著一股病態的蒼白。
就連拳頭也不自覺的攥緊。
沈知意也不等他回答,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在自己房間的一個暗格裡,拿出了一個類似於藥箱的東西。
她拿出裡麵的一個針管試劑,走了過來。
而雲恪見她走過來,微微仰起了脖頸。
沈知意很快就將那個針管插入了雲恪的脖頸中。
等針管裡的藥劑完全注入完畢,沈知意這才將那個針管拔了出來。
看著微微喘著氣的雲恪,沈知意嘴角緩緩勾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你去見她了?”
沈知意問完,又自顧自的回答“啊,肯定是去了。”
“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閉嘴。”
雲恪現在雖然還有些痛苦,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但說出這話時語氣卻異常的淩厲,連話語中也帶上了一絲狠意。
沈知意臉上的神色沉了下來,語氣冰冷無比。
“怎麼,這麼在意她?!就算你怎麼在意她,她也不會是我們這邊的!”
“而且你現在這麼痛苦的原因,還不是因為她?!嗬......”
沈知意輕嘲一聲。
雲恪微微閉上眼,平複了一下內心的情緒。
似乎沈知意的話並不能影響到他一般。
之後直起了身子。
臉上也恢複了一貫的淡漠和狠意。
那個乾淨,無害的少年。
眼裡卻是充斥著暴戾和厭世。
他瞥了一眼沈知意,之後便打算離開沈知意的房間。
那一個眼神就像是嘲諷一般,刺痛了沈知意的心,也激起了她的怒意。
沈知意再也無法維持臉上平靜淡漠的神色。
她主動撕開了這層偽裝。
“雲恪,我才是造就你如今這一切的人!你的能力,是我給的!為什麼你就隻惦記著她!!”
沈知意說出這話時,眼裡已經隱隱有了一些瘋態。
她說這話時,雖然故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有一些歇斯底裡的意味。
她說完,靠在桌子邊,微微喘著氣。
雲恪這時已經走到了門邊,他微微側過頭。
借著清冷的月光,沈知意能隱隱看見他那半張臉。
接著,他緩緩出聲“因為,我的能力,是因為她而存在。”
他說這話時,臉上並沒有其他神色。
依舊是一派的平靜無波。
但眸中的神色卻深了幾分。
“你自己也清楚。”
“我最終,會死在她手裡。”
雲恪說這句話時,麵對自己的生死,他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
仿佛是在說一件普通的事情。
當他說完這話,便不再管背後的沈知意,直接離開了。
而沈知意在聽完雲恪說的話後,便再也忍不住跌落在地上。
看著雲恪離去的背影,沈知意呢喃一聲“雲恪,你真可悲。”
她說完,沉默了半響。
半響後,她幽幽的出聲“可我又何嘗不可悲呢......”
寂靜的月夜裡,這片幽靜的地區,似乎又添了幾分清冷。
冷到,溫暖始終無法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