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推萬物的力量幾近崩滅了視線中的一切。
那種可怕深沉的至高神威,終究是撕裂了龍君的神識。
使得黃天奇和段非兩人身處風暴附近,身軀如同篩糠般顫抖,大至尊中期境界的罡氣,根本無法承受絲毫。
然而那抹金光帶起的無匹速度,以及恐怖力量,完全沒有停息的意思。
它洞穿了天煞的額頭,還不給天煞任何反抗的餘地。
直接帶著他的身軀,一往無前轟滅蒼穹雲欒,劃碎日月光澤和大地,當場消失在了南墟地界。
過程當中,經過南墟邊緣,被隱匿身形和氣息的白發鬼佬等人看見,瞬息被刺的睚眥目裂,更是在音爆之中,被震的七竅流血。
而聖弩一箭的爆發性力量,似乎才是剛剛開始。
經過惡人穀上空時,同樣將惡人穀飄蕩其外的所有神識,一並洞穿撕裂,緊接著離開了南墟。
如果此時有個上帝視角。
那麼會發現當聖弩從天機閣出發時,一路前進的位置,已經形成了一個洞滅空間的‘隧道’。
這‘隧道’是湮滅力量帶起的粉碎。
就算武荒世界的天地規則,具備永生複原的能力,也需要一年半載,才有可能將這‘隧道’抹去。
在這段時間裡,沿路位置,所有人抬頭就能夠看見,蒼穹被某種可怕鋒芒,給劃破了!
與此同時,龍君身處祖龍巢深處,他已經徹底沒有了絲毫睡意。
腦海中回蕩的,是揮之不去的天機二字,是那一箭洞穿天煞的至高風姿。
在某種程度之上,他不清楚天煞是為何物。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與天煞之間,實力比肩應該相差無幾。
他無法對天煞構成威脅,但天煞也休想傷他龍君半點。
這就相當於同等層次,達到了一定高度後,所產生的勢均力敵。
可是天機閣突然出現的一支箭羽,居然就洞徹了天煞的額頭,粉碎了周身所有力量!
他無法猜測那是什麼級彆的箭羽,因為他觸碰不到那個層次。
可正是因為如此,他感受到莫大的震駭。
萬古歲月以來,沉睡乃是常態,基本上也不打理祖龍巢任何事物。
迄今是他蘇醒的第三次,當然也從中聽聞過天機的名聲和事跡,但畢竟沒有那麼清楚。
然而眼下,他覺得自己不能再睡了!
惶惶不可終日,他擔心下一次沉睡,便就是永眠,再無第四次醒來的命了。
縱觀毀滅廢墟中心的黃天奇,此刻身軀顫顫巍巍,過了好半晌才終於從巨大餘威中恢複神智。
他甩了甩腦袋,便發現天煞已經消失不見了,身旁段非正瑟瑟發抖著。
“怎麼回事,是天機出手了嗎?”黃天奇口乾舌燥,麵容蒼白。
一道從遠方降臨而來的金光,帶走了天煞,過程如何他完全無法目睹。
因為那金光的力量,著實恐怖異常,乃是自己大至尊境界,無法理解的程度。
“還用說?這家夥的實力足可毀滅半個南墟,也就隻有大師傅才能與他一較高下,但現在他隨著金光消失,肯定是信物起了作用!”
段非緊緊攥著黃天奇的衣袖,他之前在秘境當中,連續打破多個極限記錄。
正享受著來自白龍山脈,百皇域,南墟等多個地界,眾多天驕仰望崇拜的目光,結果就被驚醒了。
糟糕的是,草率用掉了信物!
兩人皆是艱難咽了一口唾沫,趕緊回到惡人穀。
至於聖弩箭,它去了哪裡?
之前寧遠就已經悉知,聖弩一箭之力,可穿越南墟,於遙遠距離之外,直接打擊某個亙古勢力,亦或者某個目標。
聖弩箭速度極快,力量乃是真正的聖器級彆。
所以它穿著天煞的頭顱,無情橫推,當來到幻海城上空時。
幻海城其內百萬人士,皆是被蒼穹異象所吸引,目光紛紛看去。
當即便是麵容震動,神色露出不敢置信。
“是天外隕星墜落了嗎?”
“好生耀眼的光芒,感覺周邊空間都被燃燒扭曲了!”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是否意味著武荒劫難?!”
未知的事物出現,總能帶起莫大的風暴。
幻海城這座亙古城池,坐擁著百萬人士,依靠莽河支流,伴山而建。
它範圍極大,建築城池具有異域特色,加持莽河支流散發的氣息,以及蒼穹經常出現的霞光。
所導致這裡籠罩著一片夢幻般的景象,故而很久歲月之前,這座亙古雄城就被稱作了幻海城。
勢力紛雜,形形色色什麼人都有。
曆經歲月發展,幻海城的主人換了十幾代,而這一代的主人名為白發鬼佬。
是一個凶神惡煞,極端歹毒,行跡惡劣的老家夥。
但對於自家地盤,那是珍惜嗬護,絕不允許任何外人,在其內搗亂。
實力更是達到了至尊境以上,威懾整個幻海城。
然而一個月前,他消失了,隱約有傳聞流出,似乎是有幾位大恐怖的重量級人物,派遣他去執行了任務。
方向正是天穹之端,那金光前來的位置。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這種異象持續了數十息時間,從幻海城之巔再度離去。
然而有人注意到,金光疾馳方向,可能會撞上某個東西,當即麵色大變。
“它好像要撞上莽河界碑了!”
莽河界碑身處幻海城後方,其內描述著莽河的曆史,更是記載著莽河支流的長度。
從上古時代起,這座擎天之高,橫越雲層的龐大界碑,就成為了一種象征。
並且界碑的本質,似乎還蘊含著某種道義。
所使得四麵八方的修行者,都會來到界碑腳下,參悟擴散而出的氣息。
此刻金光暴卷,帶著金色海浪,滾向了幻海城後方位置。
其視線儘頭,便出現了一座擎天之高的龐大界碑,它身旁還有大量巨峰重巒。
整個構造宛如鬼斧神工般,足以讓人望之一眼,就震懾了心神。
現今界碑腳下,盤膝坐落著成千上萬人,突然被蒼穹驟卷的音爆,以及肆意金光紛紛吸引。
當回頭看去時,隻是轉瞬即逝,金光狠狠插在了界碑之上。
嘣!
狂浪四起,風雲撕裂,更是將界碑轟的瘋狂巨震,哢擦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縫。
最終,散發的金光緩緩逝去,露出了一支威風凜凜的箭羽。
它刺穿了一個人的腦袋,就釘在界碑之上,任由狂風吹拂,那人佁然不動。
如此畫麵,直叫上萬人呼吸凝滯,身軀僵硬站在原地,場間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