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生顫抖,萬靈恐懼。
哪怕是星耀級後期天門的超級高手,這一刻都在瑟瑟發抖,全部匍匐在地。
前方一片迷蒙,什麼也看不清了。
但就在這時。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傳了出來。
而後,爆炸聲消失,混亂的法則和秩序開始恢複,迷蒙的虛空開始變得清明,眾人的視線和感知也再次可見。
場中。
金鱗部落的太上祭祀金問天不見了,隻看到了滿地的金色鱗片。
全是碎渣子,而且金色鱗片上遍布血跡。
強烈的腐蝕力讓金鱗廣場的地麵都在冒煙,禁製神光不斷閃爍。
“太上祭祀!!!”
金鱗部落的大祭司驚恐大叫,金鱗部落的其他族人也臉色慘白,嘶聲大吼。
“太上祭祀出事了嗎?!”
“怎麼會這樣?!不就是推衍一頭大野牛怪嗎,怎會發生這樣的事?”
眾人驚慌錯亂。
遠處。
九大王者部落和其他大部落的高手們,則麵麵相覷,互相對視,卻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一閃而逝的喜色。
“金鱗部落的太上祭祀,難道掛了?!”
“不太像啊,王者隕落,大荒同悲,天地有異象,可現在虛空平靜,一點都不像有王者隕落的跡象。”
“就算沒死,金鱗部落的太上祭祀,也絕對遭遇了重創,嗬嗬,金鱗部落這是樂極生悲嗎?剛有三個圖騰聖子出世,部落裡的最強底蘊就倒了!”
……
眾人議論紛紛,而後悄悄地將這個好消息傳回到了各自的部落。
相信他們的部落老祖會對這個消息感興趣的。
遠處。
老村長,黑子,還有幾個青麟部落的族人,麵色驚慌。
但老村長的反應也是極快,急忙哭了起來,嘶聲裂肺:“前輩啊,晚輩剛才都說了,這頭大野牛怪推衍不得,您看,現在出事了……”
他這一哭,引得金鱗部落的族人紛紛怒吼起來。
“請圖騰聖子下令,處死他們,滅了他們的部落!”
有人建議,聲色俱厲,煞氣騰騰。
接著,請求處死老村長的聲音,響成一片,排山倒海。
柳五海頓時看向了老村長等人,老村長嚇得臉色慘白,急忙磕頭求饒命,渾身大汗淋漓,黑子更是氣得想要罵娘,自己怎麼這麼倒黴啊。
柳五海擺了擺手,所有人全部噤聲,目光看向了柳五海,等著柳五海裁決。
柳五海神力加持聲音,傳遍全場:“當務之急,是查看太上祭祀的傷勢,至於這些人……”
“暫且關押,待我們看望了太上祭祀之後,再做決定!”
“是!尊大聖之令!”
金鱗部落的族人回應,遠處的禦龍使一揮手,一隊金甲衛士上前,將老村長等人全部抓起,送往了地牢。
大野牛怪楊守安,卻被柳五海留了下來。
“這頭牛,以後就跟著我吧。”
柳五海沉吟道。
大祭司麵色一變,急忙勸道:“大聖,太上祭祀因為這頭大野牛怪出了意外,這頭大野牛怪怕是不祥之物,留下來怕是……”
如今太上祭祀受傷,如果圖騰聖子再出現意外,那金鱗部落可就危險了。
柳五海不在意的笑道:“放心吧,隻要不去推衍這頭大野牛怪,就不會有事。”
“而且,這頭大野牛怪很可能是一隻暫時掉落了境界的王者,我們若能馴服,或與之交好,日後它修為恢複,我們金鱗部落必然實力大漲。”
最後這句話,柳五海是一臉神秘的給大祭司傳音說的。
大祭司聞言,心中依舊擔憂,但看到柳五海一臉堅決之色,他也不好忤逆,隻好躬身回道:“還是大聖英明!就這麼辦。”
另一邊。
陳北玄積極表現,喝令禦龍使傳令,驅逐九大王者部落和其他部落離開金鱗城,然後迅速啟動了金鱗城的禁止大陣,開啟了神柳的庇護之力。
而金鱗部落圖騰三聖出世,這樣的大喜事,自然需要八方慶賀,許多的附庸部落都送來了各種寶物。
陳北玄在金鱗城的大門口,擺了高台,收禮到手軟。
身側,金不換主動貼了過來,一串馬屁奉上,捧得陳北玄樂開了花,當即任命金不換擔任他這個“昊天三聖”的聖鬥士。
金不換大喜,他的老祖禦龍使也對金不換青睞有加,認為金不換是最爭氣的一個子孫。
“禮物分類規整,先呈昊天三聖過目,再入部落寶庫。”金不換大聲吩咐道,聲音傳入了陳北玄的耳中,陳北玄頓時笑眯了眼,認為自己選對了人。
遠處,一些金鱗部落的星耀級後期天門的高手,對陳北玄的行為嗤之以鼻,卻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見。
大祭司,也就是聖母娘娘的父親,看到了陳北玄這般作風,立刻板著臉訓斥起來,讓陳北玄一陣惱怒。
三名圖騰聖子,按照輩分來說,都是大祭司的孫子,可柳五海和柳六海,一個大聖,一個二聖,皆是半步王者,大祭司見了都得行禮,那裡敢在他們麵前稱爺爺。
所以,大祭司隻能在修為最低的陳北玄麵前找存在感。
……
神柳地底十萬丈處。
這裡,神柳的根盤繞交結構,形成了一座座巨大威嚴的宮殿。
宮殿四周,有人影在走動,列隊巡邏,警戒。
他們全是金鱗部落的高手,一個個身上的氣息,最低都是鉑金級天門。
而在宮殿的深處,有一口綠色的神泉。
神泉中,有綠色的神柳之液在咕嚕嚕的冒泡,散發出濃鬱的生命元氣。
太上祭祀金問天,盤坐其中,運功療傷。
他渾身鱗片重生,通體交織金色氣息,在緩緩地抹去身上殘餘的十色神力,但每次動作,都牽動肉身的創傷,疼得他一陣齜牙咧嘴。
“這十色神力,到底是什麼來路,竟然這麼強大,老夫隻是推衍了一下,都會被擊傷!”
“那頭大野牛怪,肯定有主人,而那主人,多半就是那個十色大手的生靈。”
“天帝城……此人,在天帝城,可是,天帝城在哪裡,天武大域?還是長生界?”
太上祭祀金問天一邊療傷,一邊思索,眸光深邃。
就在這時。
大殿外,柳五海和柳六海出現了。
“太上祭祀,傷勢如何?需要我們幫你療傷嗎?”柳五海問道,聲音傳進了大殿,聲波激蕩的禁製神光閃爍不定。
金問天眸光閃爍了一下。
他有很多事,想和兩位圖騰聖子交流,但此刻……
他看了眼自己的傷勢,便道:“老夫無大礙,閉關一段時間便可,部落裡的事,就要勞煩兩位大聖和二聖多多操心了。”
“對了,大聖,二聖,你們聽說過天帝城嗎?”
柳五海和柳六海同時一臉茫然的搖頭,柳五海道:“從未聽說過。”
柳六海跟著道:“這段時間,我出去走訪查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金問天一陣失望,傳出凝重而嚴肅的聲音:“老夫冥冥中有一種直覺,我們金鱗部落,會與這個天帝城在未來有交織,不知是福是禍,不能不防啊!”
“大聖和二聖,你們切莫大意了!”
說罷,又補充了一句:“希望兩位,珍惜與我金鱗部落的這份因果,我部落的神柳有靈,在看著一切。”
這句話,在提醒柳五海和柳六海,莫要趁自己療傷的期間,在部落裡胡作非為。
柳五海和柳六海自然聽出了金問天的言外之意,卻毫不在意,點頭回應道:“好,那太上祭祀就安心閉關吧!”
說罷,他們就要離去,耳邊卻傳來了金問天的聲音……
來到了無人之地,兩人立刻封絕空間,滿臉激動的議論起來。
“五海啊,我打聽了一下,金鱗部落太富裕了,寶庫中,鎮族級神藥堆積如山,還有兩顆神柳之晶,好多歲月石器。”
“六海啊,還是你雞賊,我想把這些鎮族級神藥,全部打包,帶給老祖宗,你說可以嗎?”
“不行!我們得細水長流,動作太大怕是會引起太上祭祀的注意。”
“嗯,那就想個辦法……這太上祭祀推衍老祖宗,也是命大啊,竟然沒有死……”
“是啊,他要是死了,該多好,金鱗部落就是你我二人的了。”
兩人議論,天色漸暗。
第二天。
柳五海和柳六海,還有陳北玄,以圖騰三聖的身份,召開了金鱗部落的高層會議,告知眾人太上祭祀無大礙的消息,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而後,他們以修煉為由,各自征調了一批鎮族級神藥。
有人有異議,卻被大祭司壓了下來。
柳五海和柳六海誇讚大祭司有魄力,樂的大祭司哼了一夜的小曲。
金鱗部落的大部分族人,和其他王者部落一樣,都居住在神柳上。
神柳足夠大,樹乾如宇宙大陸,樹葉懸掛星辰,更彆說粗壯的樹身了,是一望無際的大地,長生之氣充盈,無數的房舍宮殿修建,還有古老的神山屹立。
其中,兩座神山最是險峻雄偉,一座是柳五海的太古風神山,一座是柳六海的太古雲神山。
平日裡,這兩座神山都布滿了禁製,嚴禁任何金鱗部落的族人靠近。
而今天,隨著柳五海和柳六海出世,兩座神山開啟,金鱗部落的族人開始打掃修葺,迎接兩位聖子入山,建立道場。
金鱗部落的無數年輕族人,申請加入道場,想跟著柳五海和柳六海兩位聖子修煉,也想沾一沾兩座太古神山的機緣。
柳六海發出通告,召開了金鱗部落年輕族人的一場鬥法,吸納精英族人進入太古雲神山修煉。
一時間,金鱗部落的族人,無不以可以進入太古雲神山為榮。
而另一邊。
柳五海則挑選了十個天資最出眾,也最聽話的族人,收為了徒弟,入了自己的太古風神山修煉,而其餘族人,都可以在風神山的聽道。
他當年在老祖宗的青銅古棺的洪荒大陸上有傳道經驗,如今修為上來了,對大道的理解更加精通。
此番講道,引起各種天地異象,地湧法則蓮花朵朵,震驚無數金鱗部落的族人。
每天早晨,前來聽道的族人,都從山上排到了山腳下,一眼望不到邊。
相比之下,柳六海講道,雖也有異象,卻比之柳五海的異象弱了很多,聽道的族人也少了很多。
而金鱗部落中,也開始有了各種流言蜚語的猜測,說柳五海這個大聖雖然沒有出手過,但戰力恐怕高的無法想象。
陳北玄有學有樣,自己從大荒中搬來了一座神山,立為道場,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前來聽道,氣得他大罵眾人不識抬舉。
“重生此世,裝個逼,咋就這麼難呢?!”
陳北玄拿著酒葫蘆,在自己的神山之巔,吹了一夜的風。
平靜的日子,沒過幾天,金鱗部落外,送來了一份加急的秘信。
“是荒大人的信!”
“要緊急會議,要求各大部落的太上祭祀全部參加。”
大祭司拿著這份迷信,麵色匆匆的登上人山人海的太古風神山,找到了正在講道的柳五海。
聽道的十大弟子,以及無數族人,都麵色一變,議論紛紛。
“荒大人,是號稱大荒的那位第一強者嗎,竟然要召開緊急會議,難道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哼!有個狗屁大事,你們不知道嗎?聽說是其他王者部落聯名,向荒大人提起申請,要製裁我們金鱗部落,但我覺得,這件事是衝著大聖來的。”
“大聖和二聖雖然都是半步王者,但實力堪比大成王者,那些部落是害怕了,自己打不過大聖和二聖,就讓荒大人出手,真夠無恥陰險的!”
道台上,柳五海揮手,讓眾族人退去,今天的傳道結束。
然後,他將大祭司帶進了內殿,仔細詢問這個荒大人的來曆。
大祭司一臉凝重的道:“荒大人的來曆,非常神秘。”
“我聽太上祭祀說起過,此人年歲古老,在太古早期的時候就存在了,那時候就是赫赫有名的高手。”
柳五海聞言,大吃一驚,道:“那可真是一位巨佬了!”
大祭司點頭道:“是啊,曾經,我還以為此人是人祖柳長生的老部下,但太上祭祀和其他幾個王者前輩都曾確認,此人比人祖柳長生還古老,傳聞,他還和柳長生交過手。”
“和柳長生交過手?!”柳五海瞪大了眼睛,“輸了還是贏了?”
大祭司翻白眼道:“這我哪知道。”
大祭司麵露古怪之色,道:“此人修為雖強,卻是非常的……嗯……非常的苟!”
說到這裡,大祭司看向柳五海,問道:“大聖啊,你知道,何為苟嗎?!”
說罷,一副一臉“你答不出,我來裝比告訴你”的期待之色望著柳五海。
然而,柳五海卻是一愣。
“何為苟?!”
柳五海笑了,想起了天帝城中,那個苟道三祖之一,苟得住的一番話,當即笑著道:
“苟,便是一看到有人比自己強,就立刻閉關,不修煉到無敵境界,絕不出關!”
“而且,修煉苟之道,決不能相信跳崖求生,絕境翻盤,越級而戰,苟道的口號是,不出關則已,一出關就無敵!”
大祭司呆了,長大了嘴巴,指著柳五海,震驚的道:“你你你……大聖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上麵這些話,就是那位荒大人的口頭禪啊!”
“莫非,大聖你認識荒大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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