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柳通和柳誌輝從主脈借走了老祖宗的武器血蛇槍,幫助支脈族人解除了身上的奴印,召集舊部,揭竿而起,重新建立了推土機王朝,與雲王朝隔著雲河而治,分庭抗禮。
雙方約定,雲河之南,是雲王朝,雲河之北,是推土機王朝。
十年以來,他們暗戰不停,刺殺不休,越發有一種大決戰的姿態。
氣氛很緊張。
直到幾個月前,飛羽星眾多勢力降臨,雲王朝和推土機王朝被迫全麵停戰。
並簽訂了秘密協議,共同抵抗飛羽星,保衛家園。
“這個協議叫做《天蠍約定》!”路上,一邊走,柳通一邊給柳濤等人闡述雲王朝島嶼最近的變化。
“《天蠍約定》中,雙方暫時停戰,以合力驅逐域外敵人為目標,團結一致對外,並開通雙方貿易、鏢局、商行,保持百姓們生活安定……”
柳通徐徐說來,柳濤聽著緩緩點頭。
柳大海、柳五海和柳六海也不斷點頭,認為支脈的這個做法很正確。
“飛羽星大敵當前,的確應一致對外,不能內耗。”
眾人邊走邊說,同時好奇的欣賞雲王朝島嶼的風景。
雲王朝島嶼靠南,四季溫和如春,氣候宜人。
這裡到處都綠意盎然,空氣中甚至有絲絲水汽,讓人感覺黏糊糊的,但這又是天然的護膚品。
所以,雲王朝島嶼的女人,都有一種不似江南勝江南的嬌羞。
她們膚白貌美,一個個嫩的很,用手一掐,臉蛋上都是水。
路邊,栽種的都是雲王朝島嶼特有的大葉子樹,一個個枝繁葉茂,四周的草叢山林中,鮮花盛開,鳥聲清脆。
此時,正是初夏,天上的太陽已經高高升起,空氣中更加灼熱。
眾人一路走來,感覺仿佛在火爐中一樣,不時的運轉武勁散熱,蒸發體表的汗水。
多半個時辰後,終於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城池前麵。
這座城,看起來比天蠍城還大,四周還有五六座小城池拱衛,形成了集攻守一體的防禦機製。
這就是推土機王朝的王城!
王城的城牆又高又大,牆頭上,有士兵巡邏和站崗,也有不少被炮火襲擊的痕跡,顯然沒有少被飛羽星的戰機轟炸。
當柳濤等人到來的時候,城門已經戒嚴,專門為迎接主脈,四周站了不少士兵,後麵有很多的百姓和江湖中人在圍觀,非常好奇。
“請!”
柳通引著柳濤和眾多主脈族人,以及暗影軍和鐮刀軍進城,其他從天蠍島來的盟軍,則被柳誌輝安置在了周圍的五六座城鎮中休息。
柳濤等人第一次來這裡,而且在海上漂流多日,一進入王城,就被城中熱鬨的氣氛所感染。
王城街道很寬,可容十架馬車並行,四周樓閣商鋪林立,生意火爆,街道兩邊也有不少人在擺攤做生意,吆喝聲一片。
主脈族人中,一群年輕人非常歡喜,左右看個不停,路過小吃攤的時候,更是狂咽口水。
柳大海回眸,滿眼警告的掃視了他們一眼,頓時所有人都再次抬頭挺胸,目不斜視。
柳美美一頭白發,白衣飄飄,背著一把寶劍,那絕美的容顏配著如此裝扮,有一種動人心魄的美。
柳二蛋一身紅衣,像火焰一樣,再搭配著她那不輸於柳美美的容顏,還有青春活力的氣息,與柳美美形成了鮮明對比。
兩人都是絕美之容,此刻並肩而行,宛如冰火二仙女。
四周雲王朝島嶼的江湖中人不斷驚呼,滿眼火熱。
當然,也有很多女俠客盯上了柳齊齊和柳小陶等人,不斷偷偷地指指點點,甚至有人還寫了一個紙條,嗖的扔了過來,讓柳齊齊和柳小陶都羞紅了臉。
沒想到雲王朝島嶼的女俠客們這麼大膽。
楊守安皺眉,嘴唇微動,一陣傳音。
接著,後麵的敵敵狗9號就衝了過來,帶著一陣凶狂的煞氣,牛犢子般的身影如凶獸般而來,仰頭發出一聲似狼嚎般的長嘯聲,綠油油的眼睛掃視四方,頓時嚇得四周女俠客們驚慌四散。
走過長長的街道,終於來到了城南。
這裡,便是推土機王朝所在。
此時,正是正午時候,遠遠望去,宮殿重重,威嚴大氣的建築和樓閣此起彼伏,金黃色的屋瓦鱗次櫛比。
朱紅色的大門上,懸掛著一塊燙金大匾,上麵寫著“推土機王朝”五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此刻,宮樓的大門敞開著,清楚可見白玉鋪造的地麵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遠方宮殿上空有嫋嫋霧氣籠罩,瓊樓玉宇若隱若現,一條筆直的道路綿延到樓閣之中。
道路的四周,矗立著巨大的石柱,石柱子上刻著栩栩如生的龍紋,與四周牆壁上的鳳凰相互映襯,彰顯著著尊貴大氣的姿態。
周圍有禁衛軍站崗巡邏,整齊的走過,全部穿著黃金甲,威嚴而大氣,頗有滿城黃金甲的氣勢。
柳濤、柳大海、柳五河和柳六海四人,站在宮樓的大門外,神色有些呆滯。
身後,柳美美、柳二蛋以及眾多族人,都一個個嘴巴微張,神色滿是震撼。
支脈王朝的富貴大氣,超乎了他們的想象,讓他們頃刻間有一種從鄉下來的感覺。
旁邊,陪同的一眾支脈族人很滿意主脈眾人的神色變化,不由微微自豪。
從主脈下船到現在,他們一直被主脈穩穩地壓了一頭,喘不過去來,此刻,終於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暢快感。
柳通也很開心,臉上露出了笑容,笑眯眯的站在那裡,任憑主脈眾人好好欣賞他們的推土機王朝。
他心中清楚,他們支脈的武功沒有主脈高,武器沒有主脈強,對老祖宗的敬畏似乎也比不上主脈,想來想去,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就是錢!
他們有錢!
有好多錢!
多的花不完,黃金都堆滿了地庫,所以隻能拿來砌牆做宮殿,裝飾門麵。
否則,他們如何敢興兵百萬,和雲王朝大戰不休。
一句話,柳家支脈就是有錢!
“柳族長,各位長老,族人們,請隨我進入王朝參觀!”
柳通說道,聲音將柳濤等人驚醒,一個個回過神來,像木偶一般,跟著柳通和支脈族人走進了王朝宮樓。
但見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令人賞心悅目,又不由歎為觀止。
踩著白玉鋪就的地麵,柳濤等人都有一種腳底板很燙的感覺。
柳二蛋等人更是走路都是歪著腳走的,一個個齜牙咧嘴,震撼咂舌。
支脈太有錢了,到處都是群樓玉宇,黃金雕刻,讓他們有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既視感。
鐮刀軍和暗影軍被一個支脈族人領去早已準備好的軍營休息,隻有楊守安、張浩、張山李四等一批核心人物才跟著柳濤等人走進了王朝。
他們更是心神震撼,若不是自律性強,甚至要伸手摸摸地麵的白玉是不是真的,張浩更是眼珠子亂轉,很想把白玉地板摳出一塊來,拿回去喝花酒都能喝一個月。
唯一鎮定的,就是敵敵狗9號。
它被楊守安要了過來,跟在了他的身後,邁著平穩的步伐,眼神冷漠,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無論是白玉地板,還是黃金雕刻,在它的眼裡,還沒有敵敵狗6號的一泡屎香。
敵敵狗6號,是一條美麗的母狗!
柳通領著柳濤等人,沿著白玉大道往宮殿深處走去。
“這裡的宮殿、地基和內部裝修,花了八年建成,我們還不太滿意,打算過些時間,推倒重修!”
柳通笑眯眯的給柳濤介紹道,一副我很有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的樣子。
柳濤嘴角抽搐,忽然很像暴揍柳通一頓。
但瞬間,他察覺到不對勁了。
自己是主脈,是來裝比的,怎麼現在被支脈給裝了一個大比!
這不是個好信號,主脈必須掌握主動權。
“咳咳!”他輕聲咳嗽示意。
柳大海等頓時醒悟過來,柳五海急忙擦掉了嘴角的口水。
柳六海抽了自己兩巴掌,讓自己也清醒過來。
幾人都心思轉動,想著怎麼扭轉這個不利的局麵。
便在此時,他們經過了一個拐角,又一條寬闊的大道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這是一條黃金鋪設的大道,金燦燦,在陽光的照耀下,讓人眼睛都睜不開,那種土豪之氣迎麵而來,衝擊的柳濤等人心臟抽搐。
雖然他們癡迷武道修煉,但還沒有到聖人的階段,世間凡俗的黃白之物,還是非常震撼的。
如果不震撼,那就是不夠多!
這時候,兩邊站崗的黃金甲禁衛軍看到了人群,頓時齊齊跪地迎接,同時大聲喊道:“恭迎主脈,恭迎老祖宗!主脈萬歲,老祖宗萬萬歲!”
聲音恢弘,在重重宮殿中回蕩。
柳濤嚇了一跳,同時眉梢也是一跳。
支脈這是在給他們行禮呢,還是在下馬威呢?!
這時候,柳六海卻眼珠子一轉,猛地止步。
唰!
身後,所有人都立刻停了下來,好奇的看向柳六海。
柳通和支脈的族人急忙走來,好奇的問道:“六長老,怎麼了?”
柳六海臉色嚴肅,眼中甚至帶著幾分冷冽的殺機,道:“支脈,我嚴重懷疑你們心存不軌,想要我們死!”
“呃?六長老何出此言,我們對主脈是一片赤誠之心啊!”柳通嚇了一跳。
柳六海道:“你們的禁衛軍,剛才在喊主脈萬歲,老祖宗萬萬歲,可不是在詛咒我們主脈在九千年後就滅亡嗎?”
柳通瞪眼,還能這麼理解?!急忙解釋這是一個誤會。
柳六海點頭道:“那麼,這件事算是我錯怪你了,但還有一件事,你賴不掉!”
“我得代替老祖宗批評你們幾句!”
“敢問是何事?!”柳通拱了拱手,態度雖然恭敬,卻是一副你在挑刺,我很不服的樣子。
柳濤等人也看向了柳六海。
柳六海點指地麵的黃金磚,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禁衛軍身上的黃金甲,道:“看看,看看這些,多麼庸俗,多麼浪費!”
“我們知道你們支脈有錢,可錢要用對地方,城外那麼多的流離失所的百姓,還有滿大路的乞丐,就不能救濟他們一下嗎?”
“老祖宗說過,柳家要傳承久遠,就得拒絕鋪張浪費,發揮勤儉節約的精神,細水長流,不搞形式主義。”
“可你們支脈呢,從我們下船開始,口號喊個不聽,紅地毯從海灘一直鋪到了王城,鮮花灑了一路,這是什麼,這就是形式主義!”
“現在,你們白玉鋪地,黃金鋪路,城外卻多有餓殍,百姓流離失所,賣兒賣女,無一屋可安身,用老祖宗當年的話說,就是朱門酒肉臭,路有餓死骨!”
說到這裡,柳六海表情激動,怒吼一聲:“支脈,你們愧對柳家體修這四個字,你們愧對老祖宗在天之靈!”
一句話落下,本是晴空萬裡的虛空,忽然烏雲彙聚,一道驚雷炸響。
柳六海眼珠子一轉,指著天空道:“看到了沒?老祖宗發火了!”
“我給你一句溫馨提示,你附耳過來。”
柳通急忙靠近附耳,心中好奇,什麼溫馨提示,這麼神秘。
柳六海低聲傳音道:“咱們的老祖宗發起火來,真的會降下雷罰劈的!你以後一定要小心做事,萬不可再惹老祖宗生氣!”、
“小心被雷劈啊——!”
柳通愣神,眨了眨眼,有這麼邪乎嗎?!
我怎麼就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