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員沒有陸文青那麼幸運，碎片刺入心臟，此時的他已經是臉色青白，呼吸微弱。

“小李，小李！”

帝臨晃晃他的胳膊，飛行員沒有任何反應。

碎片刺破心臟，水壓又加速失血，此時的飛行員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勉強看一眼帝臨，他憑著最後的力量抓住帝臨的衣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公司會負責你的家人的！”帝臨沉聲說道。

飛行員了卻最後一樁心事，無力地閉上眼睛。

帝臨擰著眉，眼神裡有痛心，更有憤恨。

“我一定會查出那些混蛋！”

這架飛機是兩個月前剛剛購置，絕對不可能出現質量問題。

剛剛所有的設備都失靈，明顯是被人動過手腳。

帝臨知道，這次不是意外。

陸文青浮在他身側的水麵上，抬起右手抹了一把臉，臉上也是寫著悲淒的表情。

兩個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帝臨知道這會兒不是難過的時候，轉過臉看向陸文青。

“你受傷沒有？”

“我沒……沒事！”陸文青喘息著開口，“我們現在……怎麼辦？”

帝臨環視四周。

目光及處，全部都是蒼蕩蕩的大海，連一隻船隻的影子都沒有。

他抬起手腕，掃過腕上的手表。

手表是防水的，時間顯示——八點整。

剛剛下落時，他們已經偏離之前的航線，眼下距離陸地至少也有幾百公裡。

之前的求救，隻怕塔台也沒有收到，在這裡等待救援是不可能的。

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自救。

帝臨垂眸落在飛行員臉上，男人皺了皺眉，深吸口氣，抓著飛行員的屍體重新潛入海水之中。

因為直升機的蓄電池還在工作，直升機一側的應急燈依舊亮著，借著這燈光，帝臨成功潛回卡在礁石上的直升機內。

活著的人，比死了的人更重要。

飛行員已經死了，眼下的情況之下，帝臨不可能帶著一具屍體遊回去。

將他留在直升機裡，可以避免屍體被海水衝走。

等他們脫險之後，至少能把他的屍首帶回故鄉。

將飛行員重新安頓在椅座上，用安帶綁好，帝臨脫下自己的西裝，蓋住他的頭臉固定好。

憑著還閉著的一口氣，他在直升機內迅速搜索，最後隻找到一條安全繩。

急救箱早已經摔碎，裡麵的東西都已經被水衝死。

角落的水草裡，落著一瓶沒有開封的礦泉水，帝臨抓在手裡，踩水重新遊出海麵。

吸深口氣，他抬手抹一把臉，將礦泉水仔細綁好背到身上。

“走吧！”

“去……去哪兒？”陸文青的聲音都在發顫。

儘管已經是夏天，但是長時間浸泡在這樣的低溫海水裡，他的熱量也在迅速流失。

這樣的大海上，能去哪兒？

“向前遊，我們應該距離航線不遠。”帝臨肩膀和背上的傷口還在向外淌著血，俊臉上滿是堅毅，“隻要我們遇到船隻就可以求救。”

男人的語氣無比篤定，這讓陸文青也稍稍安定幾分。

“哪……哪個方向？”

帝臨扯下繩子的另一頭，係在他腰上，轉身抬臂向前遊去。

“跟著我！”

陸文青喘了口氣，拚力跟到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