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見天漸漸暗下來後,便在一個自然形成能容納兩個大人的小洞裡待著。
她看了看懷裡的小黑狗嘴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時候吐出黑血來。
麥穗想到之前小時候外婆在自己在山上完,有說過什麼草是可以止血的。
“要是人咳血的話,吃了這個草,就不會咳血了。”
想到外婆的話,麥穗連忙將兩件衣服將小黑狗包住,為了防止小黑狗再出意外,她臨走的時候還在小黑狗身上放了草,鋪好後,確定沒有人看出這裡有什麼,這才離開。
天空開始飄小雨了,麥穗找到了外婆說的那個神奇的草,摘了一大把。
然後去找可以避雨的東西,到處找的時候,在一個草叢裡,她聽到有動靜。
這山上自從解放後,山上的就沒有狼。
但還是會有其他的野生動物,要是遇到野豬就糟糕了,之前就聽說過隔壁村的一個叔叔的小腿上的肉就是被野豬咬掉的。
麥穗舉起之前在路上撿到的一根棍子,對著草叢警惕著看著。
草叢裡傳來聲音。
好像是人的聲音。
麥穗鼓起勇氣靠近。
好像是小孩的聲音。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
麥穗確定是小孩的呼救聲,連忙用混子將草叢打開,這才看到有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掉進這裡的一個坑裡。
“拉著棍子。”
麥穗力氣太小,拉不動,隻要去撿周圍的枯樹枝,讓小男孩雙手護住頭,這才慢慢將枯樹枝扔進去。
雨越小越大。
天色也完全暗下去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麥穗這才將小男孩從大坑裡救起來。
這雨一直在下,麥穗擔心小黑狗,焦急趕回去。
小男孩連忙緊跟著麥穗。
麥穗讓其也多拿幾個樹枝,鋪得多,就能避雨。
麥穗幸好在來的樹上都刻了記號,這才沒有走錯地方。
麥穗將樹枝鋪滿了整個洞口,就沒有雨飄進來了。
麥穗去看小黑狗,小黑狗沒有再吐血了,卻一動不動。
麥穗以為它睡著了,還讓男孩彆要打擾,讓小黑狗好好休息。
男孩沒說話,渾身直發抖,但渾身卻十分的滾燙。
“你生病了?”
男孩意識有些模糊。
麥穗再摸了摸男孩的額頭。
“是發燒了!”
麥穗也不知道怎麼弄,奶奶也沒有說發燒能吃什麼草藥。
對了,吃退燒藥。
可是現在沒有退燒藥。
麥穗看著洞口,她帶著小黑狗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在路上留下記號,因為她沒有想到自己會再折回去。
現在外麵那麼黑,又看不見路,更不知道回去的方向。
男孩說道:“冷......”
冷?渾身都那麼燙了,還冷?
“冷......”
男孩還是說冷。
麥穗看他嘴唇都白了,應該是真的冷。
冷怎麼辦?
冷就要燒火,當時這裡沒有火。
外麵還下著雨,沒有辦法。
麥穗想到冬天睡覺的時候冷,是外婆抱著自己,自己就暖和起來。
麥穗連忙抱住男孩。
“冷......”
男孩依舊喊著冷。
麥穗想到小黑狗有毛,這樣說不定就暖和一些。
麥穗用一個外套將小黑狗包好後,說道:“你抱著,將手放在這下麵。”
男孩任由麥穗擺弄。
還有一件外套,麥穗給他和自己一起披上,自己則抱著她。
不知道什麼時候眼睛開始不受控製地閉上了。
醒來是第二天早上。
陽光透過樹枝縫隙灑進來。
麥穗先去看男孩懷裡的小黑狗,小黑狗依舊乖乖的睡著。
麥穗再去摸男孩的額頭,也沒有那麼燙了,但是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
麥穗將小黑狗從男孩手裡拿走,用力搖晃男孩,男孩微微睜開眼睛。
他現在虛弱。
麥穗扶著他躺在太陽底下,讓太陽自然烘乾兩人身上的濕衣服。
太陽漸漸轉移了方向,男孩背後的衣服還沒有乾,正好陽光灑在一棵樹上,麥穗連忙迎著太陽,將男孩綁在樹上曬太陽。
沒有多久,就聽到山下一群亂糟糟的聲音傳過來。
再不久就看到一個穿著西服的男子,和一群穿著警服的人出現。
女警將小黑狗抱走後,麥穗跟失了魂一樣,眼睛暫時性的失明。
去醫院檢查是受了什麼刺激,而手掌上的傷口感染發炎,身上除了幾道皮外傷外,一切正常。
在護士幫麥穗處理傷口的時候,麥穗沒有哭沒有鬨,一直呆呆地看著前方。
不管什麼在她耳邊說什麼,她始終不開口。
男孩的爸爸一口咬定,是麥穗綁架了他兒子。
男孩一家人出來野炊,男孩貪玩,追著一個兔子上了山,然後在山上迷路,到處走,到處找自己的家人,後麵就掉進了坑裡。
男孩也受了一定程度的驚嚇,再加上昨夜發高燒,身體很虛弱。
醫院也覺得他們兩個小孩在那麼大雨的山上,生病的生病,受傷的受傷,就這樣度過一晚上,沒有出事,已經是個奇跡了。
男孩自從山上下來,就一直在昏睡中,有家人在照顧。
女孩卻一直不開口,也聯係不上她的家人。再加上近期,也沒有接到周邊女童失蹤的案子,一點頭緒都沒有。
男孩的爸爸提議先安置隻孤兒院,覺得這孩子可能就是從孤兒院裡偷跑出來玩的。
警方也聯係了周邊的孤兒院,都說沒有孩子走失。
後麵兜兜轉轉,麥穗還是被安排在孤兒院裡。
她看不見的日子,都是一個大哥哥在照顧她。
但她依舊不說一句話,大家還一直以為她是個啞巴。
這所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很少,除了院長,再就是兩個老師。有二十多個孩子,最小的是個一歲的孩子,這孩子是在剛滿月的時候,被丟在孤兒院門口的。年長的是十四歲,大哥哥就是孤兒院裡唯一的十四歲孩子。
麥穗被送到這裡後,院長就安排大哥哥陪著她。
麥穗每晚都會做噩夢,她總是夢到小黑狗被打的畫麵,然後從夢中哭醒。
院長帶著她睡覺,看著這孩子,很是心疼。但是問她,卻什麼都不說。
在孤兒院住了半個月後,駱一和駱苓出現。
“麥麥。”
麥穗聽到熟悉的聲音,因為自己聽錯了。
沒一會兒,就被兩個人抱住。
麥穗聽聲音,確定是駱一和駱苓。
哇的一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