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蕾見麥穗給宋秋風包紮好傷口後。
“我走了。”彭蕾說道。
麥穗起身看向準備轉身離開的彭蕾,說道:“謝謝。”
彭蕾停下了,但並沒有轉身,回了一句:“以後彆再招惹這些人了,下次我不一定能幫你。”
說完,彭蕾準備再走的時候,麥穗說道:“蕾蕾,回家吧?”
彭蕾聽到這話,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眶。
她努力壓製內心的那一情緒,再次說道:“回不去了。”
麥穗從背包裡的另外一個夾層裡,抓出一把,走到彭蕾跟前。
彭蕾看著她。
麥穗將手裡的糖塞進彭蕾手裡,說道:“我們會一直在家等你,等你回來。”
我們。
彭蕾看著手裡的糖,讓她想起了第一次去麥穗家裡吃完晚飯,駱一送她回家的時候說道:“彆客氣,把這裡當做你另外一個家,有時間多來家裡玩,這是家裡的鑰匙。”
彭蕾一直覺得麥穗這家人很奇怪,才第一次去他們家玩,居然把家裡的鑰匙給她了,還讓她將他們的家當做自己的另一個家。
彭蕾看著手裡的糖,再看了一眼麥穗,再次離開。
麥穗站在原地看著麥穗離去的背影。
已經看不見人影後,宋秋風撿起地上的頭盔,朝麥穗走去。
“那個人是誰?灰虎居然聽她的?”宋秋風問道。
“她是灰虎的女朋友。”麥穗回答。
宋秋風一臉驚訝。
“你怎麼認識她的?”
麥穗沒有回答,突然想到宋秋風的傷口,看過去。
“忘了!”
“什麼?”
“剛剛應該找出那個刺傷你的人,現在人都走了,該死,忘了。”
“你,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能不關心嗎?你再強忍一會,就失血過度死了。”
宋秋風笑著看著麥穗:“有你在,死不了。第一次看到人的背包裡,儲備著這麼多的處方藥。你是不是早知道我會受傷?”
“我要是早知道你會受傷的話,我一定不會讓你跟著我。”
麥穗走到另一邊撿起另一個頭盔,然後朝小電驢倒下的方向走過去。
“車都這樣了,還能開嗎?”
“但願吧。”
麥穗扶起小電驢後,嘗試著發動車子。
試了好幾次,才發動成功。
“還能用。”麥穗看向宋秋風。
“那就好。”
“上車吧。”
“去哪?”
宋秋風捂著傷口,慢慢坐在麥穗身後。
準備將安全頭盔帶上的時候,這才發現後腦勺居然腫了個大包。
其實宋秋風不知傷到了左腹,身上其他地方也有大大小小的傷口。但因為左腹的傷口比較嚴重,隻留意到哪裡。
麥穗也戴上頭盔,確認宋秋風坐穩後,這才發動小電驢。
麥穗這次駛向的方向,既不是去蘇昊宣家的方向,也不是去她家的方向,更不是去自己的家的方向,於是再次問道:“我們這是去哪裡?”
“送你去醫院。”
“血已經止住了,還去醫院乾什麼?”
“你是不是眼瞎,你身上其他大大小小的傷口沒有看到嗎?”
宋秋風突然想到剛剛的後腦勺,便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大腿和手臂。不碰還好,一碰確實疼得厲害,可能得一兩個星期才能好。
宋秋風見自己都傷成這樣了,有些擔心麥穗,之前聽說她下周有比賽,要是她受傷耽誤比賽,就完蛋了。
“你呢?”
宋秋風沒敢碰麥穗,看著她握著小電驢把手上的手,好像並沒有淤青什麼的。
“我沒事。”
“我看到他們包圍你,不可能沒事的!”
“你還是好好關心你自己吧。”
“對不起,連累你了。”
宋秋風對麥穗很是愧疚。
到了醫院門口。
麥穗停好車後,看著醫院大門,恐懼感瞬間湧上心頭。
自從被駱一帶回家之後,發燒生病什麼的來醫院大多是駱一陪著。
駱一知道她害怕,總會在進醫院的之前給她一顆糖,並握著她的手,告訴她:“有我在,彆擔心。”
後來駱一升職後,比以前的工作任務重了不少,時不時出遠門。
在駱一不在的日子,便是蘇昊宣和蘇昊宇、駱苓陪著來醫院。
而現在他們都不在。
離門診部越近,麥穗心裡就越慌亂。
她拿出手機給蘇昊宣發信息:小電驢壞了,宋秋風受傷了,在醫院。
發完信息後,麥穗將醫院的定位也發了過去。
但是發完信息,並沒有讓她慌亂不安的心有所放鬆。
麥穗於是便停下來,用力呼吸了幾口後,對宋秋風說道:“你,你,要不要等等再進去。”
“怎麼了?那是哪裡不舒服嗎?”
宋秋風見麥穗額頭上都冒汗了,連忙過來摸她的額頭。
“我去叫醫生。”
宋秋風說完,便要跑走的時候,被麥穗一把拽住。
“我沒事。”
麥穗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撕開包裝袋,見糖含在嘴裡。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吃嗎?”麥穗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給宋秋風。
宋秋風接過,也學著麥穗剛剛吃糖的樣子,將糖含在嘴裡。
這糖的甜度淡淡的,含在口中依稀能感受但那若隱若現的玫瑰花的芬香。
麥穗看著宋秋風說道:“你要不先進去給醫生檢查一下,我在外麵等你。”
宋秋風見麥穗往亭子那邊走去,想起今天早上同她來醫院做檢查的時候。
當時麥穗站在醫院門口的時候,也是這副模樣。
難道她怕醫院?
宋秋風見麥穗朝著門診樓相反的地方走去後,之前一直緊握的雙手,這才鬆開。
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蘇昊宣見麥穗緊皺著眉頭的時候,會主動去握著麥穗的手了。
當蘇昊宣握住麥穗手的一刹那,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兩隻緊握的手上。
其實是蘇昊宣知道麥穗害怕,所以才握著的。
宋秋風本想追上去,但剛一用力,腹部傳來的痛感,清楚的告訴他這傷口真不是鬨著玩的。
他最後選擇慢慢走到麥穗麵前。
麥穗一臉疑惑地問道:“怎麼還沒有去?”
“你是不是害怕進醫院?”
宋秋風直接問道。
麥穗看著宋秋風,沒有說話,而是微微點了點頭。
“來,給你握著。你要是害怕的話,抓著我,我就在你身邊”
宋秋風向麥穗伸出手。
麥穗看了一眼宋秋風的手,手背還有擦傷。
“你手上還有擦傷,不疼嗎?”
宋秋風將手收回去看了看。
“沒什麼大礙的。”
宋秋風再次將手伸到麥穗跟前。
麥穗看著那隻手,問道:“你有牽過你前女朋友的手嗎?”
宋秋風沒想到麥穗會突然提起他的前女友。
“從來沒有。”
“哦。”
麥穗也不知道為什麼救問出這個問題。
她對宋秋風的前女友並不感興趣,隻是好奇宋秋風對愛情是什麼樣的態度。
但她去看不懂宋秋風的對愛情的態度,對於胡悅對他的喜歡,他說因為胡悅趁著他醉酒的時候,偷拍了與他的親密照,所以才答應。
但既然答應的話,就應該為這份感情負責任。
作為情侶,不應該也會有牽手、親吻、擁抱等一些親密的舉止嗎?宋秋風直接回答:從來沒有。
所以她搞不明白,宋秋風既然一開始就不喜歡,為什麼因為一張照片就答應了。給胡悅一份錯覺的感情,讓胡悅到現在依舊對他窮追不舍,甚至還因此波及到自己。
“我上次不是和你說過,她在我醉酒後拍下我和她之間的不雅的照片嗎?”
宋秋風突然提到這件事。
麥穗有些驚訝:難道宋秋風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嗎?
宋秋風見麥穗沒有回答,接著說道:“對不起,我說謊。”
“嗯?”
“那天晚上,我記得我當時是和一群人喝酒來著,胡悅也在場。但我酒量一向還可以,至少從來沒有在聚會中醉的不省人事過。但是那天在散場之後,從我走出KTV大門的時候,我依舊清醒,我還記得的有個兄弟喝吐了,差一點吐他女朋友身上,被他女朋友罵了大半天,這才所有人各自打車回去。”宋秋風說道。
宋秋風覺得腹部有些疼痛,便坐在麥穗對麵,看著麥穗繼續說道:“我最後的記憶是所有人陸陸續續上車後,我最後一個攔車,之後的記憶便沒有了。第二天,等我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胡悅就在我枕邊,我們倆當時是,是赤誠相見的。”
“哇。”麥穗為了應和氛圍,沒有感情地驚歎道。
“雖然胡悅當時留了照片,但隻是一張照片,並不能解釋我就一定對她做了什麼。她見我一直否認,便一直哭。我當時也挺害怕的,畢竟頭一次去開房,連自己怎麼去的,做了什麼都不知道。我便和她說,如果我真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定會負責到底。之後胡悅到處說我就是她的男朋友,還多次拿出那張拍有我們親密的照片。就算我想否認,也否認不了。之後為了擺脫她的糾纏,便來到三中,之後的事情你也差不多都知道了。”
“嗯。”
“你在意這件事嗎?”
麥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知道。”
“那你相信我嗎?”
麥穗看著宋秋風一臉真誠的表情,她也不知道。
“好吧。”宋秋風有些失落。“回家吧。”
“不去看醫生嗎?”
“不用。”
“還是去看看吧。”
“不用。”
“那等昊宣來了,再一起去。”
宋秋風聽到蘇昊宣的名字,腦海裡再一次浮現上午蘇昊宣緊握麥穗手的畫麵,一股無名火在內心燃燒起來。
“我說不用了。”
宋秋風起身,朝醫院門口走去,留麥穗一臉懵逼地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