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隻有那些死在城頭之上的士兵,以及屍體未寒的軀骨。
散去的烏雲又重新攏聚而成。
待得月光再次打下來之時,城頭之上的屍古早已是不去了蹤影。
隻剩下半截銅劍插在城上,如同一道冤魂留下的記號一般。
漢宮城內。
蓮花亭外方,趙雲和鬼穀子早已是在此等候多時。
塘中白蓮朵朵,相聚而成。
蓮花之上,香氣嫋嫋,將整個湖水都連接成一條細微的白線……
“進來。”
伴隨著淡淡的琴聲,一抹雄渾帶有威壓的聲音便是從亭中傳來。
兩人聽後,也是連忙提起自己的衣裳,快步的走了進去。
“帝上。”
“帝上。”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鬼穀子緩緩抬頭向上望去,整個人的眼神也是微微的滯住了。
不知為何,見到那亭中端坐的劉協,他那原本焦躁極亂的心,也是瞬間安靜了下來。
“連夜見朕,有何事?”
見二人不辭千裡從趙國之地趕來見自己,劉協也是知道肯定是發生什麼大事。
而且從二人身上的血跡,他也可以聞出。
似乎有帶著一些老朋友的味道。
“帝上,國家大事,還請……”
鬼穀子說著,也是轉頭望了一眼在旁邊彈著琴聲的趙倩。
“朕要和供奉商量國家大事,你先行退下吧。”
劉協揮了揮手。
趙倩聽後也是匆匆瞥了一眼,隨後迅速的抱著手中的古琴退了下去。
湖中微風細細吹過,蓮花之香嫋嫋塵煙,化作這細線不斷的向外擴散而去。
一番交談之後,二人也是將剛才自己在繩池城中所遭遇之事,儘無不說的講給了劉協。
“你是說,秦國向我們開戰了是嗎?”
劉協的話如同湖中的輕煙一般,淡淡的一句飄來。
可是,落在兩人的耳中,卻是聽出了彆有一番的肅殺之氣。
“依臣所見,應該是想試探一番。”
鬼穀子繼續說道。
劉協聽得如此,也是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
隨後緩緩的抬起頭來。
“噗通!”
鬼故事和趙雲兩人,在接觸到這目光之時,心臟也是陡然間的跳動了一下。
殺氣
劉協的眼中滿是殺氣!
雖然不似千仇萬恨那一般明厲,可是卻是那種冷到讓人窒息的眼神。
亭之正中央,就在劉協站起來的那一瞬間,一股微風也是從亭中擴散而出。
環繞著湖邊的蓮花白煙,也是一瞬間就被打亂。
原本繞成一條細線的白眼,此時也是瞬間化作無數條白色的直線,筆直的向四周射殺去。
而此時的劉協,手中還握著一抹從茶杯上帶下來的茶葉。
從剛才兩人口中之言,他也是明白了整件事的過程。
嬴政召喚了上古邪物。
蒙恬王翦兩名大將偷襲了他的邊城。
最重要的是,整個繩池城的士兵都被屠殺殆儘。
“試探也好,認真也罷。”
“宣吾令下去,從明日的第一縷陽光照射至我漢國之地開始。”
“我漢國,正式對秦國宣戰!”
劉協語畢,手中的茶葉也是被他碾成了粉碎。
隨後化作萬縷細粉飄散於空中。
細粉飄至湖邊,又與白色蓮花上的煙塵混雜在一起,隨後緩緩的,慢慢的,又重新的連接成了一條圍繞湖邊的白線。
煙火未絕,鬼穀子和趙雲這邊迅速的趕回了都城向劉協通報。
而另一邊王翦和蒙恬也是同樣的回到了秦國之地,火速的回報給了嬴政。
包括青銅兵馬俑這一次戰役所展現出來的威力,以及整個戰事的過程都通報了一遍。
而聽得兩人所言,嬴政也是心中狂喜。
“難不成先王要把這些兵俑埋在地下深處不見光,原來是如此恐怖之物!”
嬴政稱稱作奇道。
隨後又轉念一想,漢國的將軍,可是有六大皇境高手的存在。
縱使是王翦和蒙恬這樣的大將,都無法打過對方同等級的將軍。
而且自己還屠了對方一城。
以劉協的性格必定不會放過自己。
望著天邊即將露出來的黎明之光,嬴政也是低頭下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到頭來還是他魯莽了一些,現在還遠遠不是能夠和劉協碰撞的時候……
“王上,漢國之兵要抵達我邊境城下,那少說也得用上半天的時間。”
“不如我們乾脆趁這個時候加築城牆,以免……”
蒙恬也是在一旁急聲說道。
原本他隻是想試一試這青銅兵馬俑的威力,沒想到卻是用力過大,引起了這麼大的波瀾。
“半天的時間……”
經過蒙恬這麼一提醒,嬴政也是停下了身形來,不在左右晃動。
隨後雙眼緊盯著蒙恬之目,一句一句的說道。
“西涼大軍幾十萬之眾,全歸將軍手下派遣,請務必幫孤守好邊疆之地!”
說罷,便是將自己隨身攜帶的西境虎符從腰帶上解了下來,丟到了蒙恬的手中。
“臣遵旨!”
接過虎符之後,蒙恬也是一刻也不敢怠慢。
急急地就騎上了自己的坐騎,朝著西涼大軍所在的兵營去。
同時心中也是默默想著。
以自己身下這一隻黑錢豹的速度為例,疾行千裡之地,莫過要有三個時辰的時間。
而西境兵營的距離,與秦國最東邊的城池安邑也正正好是千裡之遠。
所以他黑錢豹的速度來說,大概隻需要四個時辰便是能夠將這些西境騎兵全部調往東邊。
再加上加築城牆,以及一些防禦措施。
他大概能夠在十二個時辰之內全部完成。
而就算是以鄰近秦國最為接近的魏國來說,從最近的主城出發也要將近十幾個時辰的時間。
所以這樣算下來,他蒙恬完全有足夠的時間!
想到這裡,蒙恬也是個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遠在兩千裡外的魏城。
此時站在魏城之上的左慈和獨孤兩人早就已經是接到了漢王的命令。
隻要第一縷陽光打下,便是正式對秦國發起進攻。
而此時的魏城牆之下,數以千頃的河水早就已經是被他們用城牆給圍了起來。
以東南下方的開封為例,這條橫穿整個魏國河流海道正是他們兩人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