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澤嚇的雙腿發軟。
真沒想到,這個許逸陽竟然是胡老親自挖來的人,早知道他有胡老撐腰,給自己個膽子,自己也不敢惹他啊!
李雲輝冷著臉說:“這件事如果不能儘快和許逸陽達成和解,等胡老從外地回來,萬一親自過問,你們麻煩就大了!”
其實李雲輝自己也擔心這事兒鬨大,萬一胡老回來親自過問,自己也不好交代。
此時的他並不知道,王一澤在貧困生評選上做文章,也不知道王一澤挪用了學生會的公款。
他隻是覺得,這種事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後讓王一澤在許逸陽麵前夾起尾巴做人,大家也算是皆大歡喜。
就在這時候,許逸陽剛好來了。
見到許逸陽,李雲輝臉上立刻浮上笑容,說:“許逸陽同學,第一天上課感覺怎麼樣?”
許逸陽微微一笑:“挺好的。”
李雲輝說:“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咱們教務處的主人李雲輝,今天請你過來,主要是協調一下你跟王一澤同學他們昨天的誤會。”
許逸陽立刻說道:“李主任,我跟他們沒有什麼誤會,有的是施暴者與受害者之間、傷害與被傷害的關係。”
許逸陽擔心李雲輝想在這件事裡和稀泥,萬一來幾句大家都是同學、以前的誤會就讓它過去吧,那就扯犢子了。
所以,他一上來就直接扼殺在搖籃裡。
彆說李雲輝,就算是胡秉文的麵子他都不會給。
李雲輝沒想到許逸陽說出施暴者與受害者、傷害與被傷害這樣的重話,這擺明是不願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王一澤也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早知今日,真不該跟許逸陽對著乾,自己可是半點便宜沒占上,一直被他耍來耍去,結果現在自己倒成了施暴者了?
要不是當著李雲輝的麵,王一澤早就忍不住破口大罵了。
李雲輝也感覺事情有些棘手,他作為教務科主任,不偏袒任何一方、隻偏袒自己,他也希望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然,學生被記過處分,甚至被留校察看,就算自己秉公執法,也還是自己工作的失職。
於是他咳嗽一聲,問:“許逸陽同學,你覺得應該怎麼解決你才滿意?”
許逸陽說:“我不知道學校的校規,所以想問一下您,學生會乾部威脅新生、帶人踹開新生寢室門叫罵,應該怎麼處理?”
李雲輝尷尬的說:“如果問題嚴重的話,應該作記過處分。”
高校紀律裡,有兩條紅線不能碰,一個是作弊,一個是暴力。
一般,隻要碰上這兩個,至少都是留校察看,情況嚴重的,直接開除。
留校察看這個就很嚴重了,因為如果消不掉處分的話,就拿不到學位證,大學幾乎等於白上。
拿到留校察看,有六到十二個月的觀察期,如果在這個觀察期裡再犯錯,那可就直接拜拜了。
雖然王一澤沒跟許逸陽動手,但昨天的事情性質確實很惡劣,而且整個大一新生都看到了,連警察都驚動了,影響很不好,秉公處理的話,確實應該是記過處分。
王一澤等人慌得心跳如鼓,記過處分就等於是個緊箍咒,以後麻煩可就大了。
誰料,許逸陽這時候又道:“那我請問,如果學生會的領導利用職權,惡意報複,屢次威脅我,說將來一定讓我好看、讓我在中海外待不下去,還說讓我們寢室所有人不能評優、卡了我們其實一個同學的貧困生評選,甚至還從貧困生補助裡麵吃回扣,這件事又該怎麼處理?”
回扣的事情一出口,就幾乎是踩上了王一澤的尾巴。
他在學生會混了這麼久,什麼問題嚴重什麼問題不嚴重他心裡很清楚。
自己跟許逸陽的矛盾,就算性質惡劣,也還沒上升的暴力。
但是,回扣這事兒一旦坐實,那就是品行卑劣的大麻煩!
於是他幾乎不假思索的厲聲道:“許逸陽你不要胡說!”
許逸陽沒理他,對李雲輝說:“李主任,您是明眼人,就他這個過激反應,我有沒有胡說,您心裡應該有數。”
李雲輝臉拉的老長。
學生會的乾部,竟然利用職權,惡意卡貧困生評選的事情,甚至找貧困生要回扣,這他媽真是壞到骨子裡去了,還有救嗎?
隨即,李雲輝冷聲道:“這件事我一定會認真調查,如果查出來了,一定嚴肅處理!”
許逸陽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李雲輝說:“我強烈要求學校秉公處理,同時也強烈要求學校對學生會加強要求,學生會乾事、乾部的選擇一定要慎重,千萬不要再找一些害群之馬進來。”
這句話,許逸陽說的是真心話。
李雲輝知道,許逸陽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種事情也不是讓王一澤他們道個歉就能解決的。
而且這件事影響非常惡劣,如果不秉公處理,教務處在學生麵前的公信力也將受到巨大的損害。
於是,李雲輝鄭重其事的點頭說道:“許逸陽同學你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會嚴肅處理!”
說完,又道:“你放心,你們寢室那個同學,我一定會親自處理他的申請,你讓他直接把資料交到我辦公室來!”
許逸陽搖搖頭:“不必了李書記,他現在已經脫貧致富了,不需要再申請貧困生補助了。”
王一澤幾人心裡恨死了許逸陽。
這家夥真的是死咬到現在也不肯撒口啊!
至於嗎?給條活路不行嗎?
麵對王一澤幾人憤恨的眼神,許逸陽連理都不帶理的。
這幾個小毛蛋在他眼裡連個屁都不算,要不是這幾個家夥惹到了自己頭上,自己也懶得跟他們一般見識。
隻能說他們囂張跋扈慣了,這次惹錯人了。
而且,這才哪到哪?
他挪用學生會公款的事情,自己還沒說呢。
許逸陽正要開口給他致命一擊,就在這時候,一個中年人次匆匆的走了進來,那人一進門,李雲輝便好奇的問:“老劉,你怎麼來了?”
對方指著王一澤說:“我來找他!”
說完,一臉焦急的問王一澤:“王一澤我問你,你是不是把學校的元旦晚會節目統籌金給花了?”
王一澤一見這人,頓時如遭雷擊。
完了,倒黴的事兒真是一個接著一個。
來的這個人,是團高官劉啟才。
他是收到徐亞楠的提醒,刻意過來確定那六萬塊錢統籌金去向的。
徐亞楠昨天把那六萬塊錢給了王一澤,就沒再操心這件事,但是今天早上到了班裡,就聽到一個謠傳,說是王一澤他們從大一新生這裡坑了七八萬塊錢,然後全砸進去收軍訓服了。
其實,大二、大三、大四的老生,聽到這個傳聞多半是不信的,因為王一澤就算是累死也不可能從大一新生那裡坑這麼多錢。
不過,徐亞楠一聽這話,就立刻覺得不對。
傳言王一澤花了八萬塊錢收軍訓服的那個時間節點,恰好在王一澤費勁巴拉的把那六萬塊錢統籌金,從自己手裡拿走的當天晚上啊!
她意識到事情可能有點嚴重,於是立刻去團委找劉啟才,劉啟才一聽,這還了得?萬一這六萬塊錢沒了,自己也要跟著負責,於是急匆匆就去找王一澤,一聽說他在這,就又匆忙找了過來。
王一澤急忙擺手說道:“劉書記,那錢一直在我卡裡,我可一分都沒動啊!”
劉啟才點點頭:“好,既然在你卡裡,那你現在就去把錢取出來,一分不少的送到我辦公室!”
王一澤一聽這話,便知道在劫難逃,劉啟才竟然一點緩衝的時間都不願意留給自己,現在讓自己去哪給他弄錢?
劉啟才見他不說話了,立刻冷聲質問:“王一澤,你再不說實話,這就不隻是錢的問題了!”
王一澤想死的心都有了。
六萬塊錢已經化作一千五百套軍訓服,連同之前那五百套,一起堆在自己寢室裡了。
許逸陽心裡冷笑,看你怎麼補這個窟窿,你那兩千件軍訓服,連五萬塊錢都賣不到,而且就算能賣五萬塊錢,你現在也不可能把它變現。
王一澤此時也已經徹底怕了,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狡辯和回旋的餘地,現在除了主動承認沒有彆的辦法。
於是他隻能嗯甕聲甕氣的解釋道:“對不起劉書記,我跟您坦白,那錢被我借用來收購軍訓服了,等我把軍訓服脫手之後,就立刻把這筆錢補上!”
劉啟才一聽這話,頓時炸了。
他怒吼道:“好你個王一澤,你膽子可真夠大的,連學生會的公款也敢挪用?!”
王一澤嚇得渾身發抖,一害怕,眼淚就流了下來,他哽咽著說:“對不起,劉書記,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想著倒賣軍訓服能掙點錢,但沒想到最後砸在了手裡,您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把錢湊出來還上!”
劉書記冷聲道:“行了王一澤,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如實向學校反映,另外,如果你們幾個人,想從輕處理的話,今天下午4點之前,把徐會長給你的錢一分不少的還回來,不然的話,我就要通知你們的家長、讓他們過來一趟處理這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