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去的時期越古老,對於資源的消耗就越大。
而且時空的穩定也不容易。”
明理和尚解釋道。
“一般情況下,我們不保證白帝碑的穩定性,也沒人能保證。
所以施主還是要做好打算。”
“那我就去白帝的時期,”徐子墨說道。
“這白帝碑的時空穿梭,是可以融入其中,還是隻能當旁觀者。”
這一點徐子墨肯定要問清楚。
明理和尚笑了笑,連忙說道:“隻能當旁觀者。
若是能融入其中,那就是穿梭時空回到過去,這一點我們可做不到。
想要查看過去的時空容易,可想要回到過去卻幾乎不可能。”
從某種角度來說,明理和尚這話沒有錯。
幾乎不可能。
但是徐子墨卻真正經曆過。
因為他就是時空穿梭過一次,回到了過去。
這也算是重生吧。
隻怕隻有混沌珠可以做到。
隻是無奈,他也隻重生過那一次,目前也沒有掌控可以繼續重生的能力。
徐子墨估計,自己對於混沌珠的開發和掌控,還沒有徹底完全吧。
徐子墨想進入白帝碑,自然是想看一看那女帝時期。
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用的線索。
畢竟那時期,女帝是距離伐天最近的一人。
………
白帝碑不需要開啟。
因為白帝碑本就是開啟的狀態,隻是四周的虛空如今被封印了。
明理和尚後退了好幾步,確認安全後,才將虛空的封印都解開。
而與此同時,空間仿佛活過來般,不斷的咆哮著。
一道道空間亂流將徐子墨帶來的那些靈石物資全部吞噬。
伴隨著虛空愈發的狂暴,眼前的一切都被撕裂。
空間都不知道被撕裂了多少次。
眼前的白帝碑猛然間光芒大盛,一道極光落在徐子墨的身上。
緊接著,將他帶入了扭曲虛空內。
………
身影開始不斷的穿梭。
那不是空間與空間的穿梭,更類似於在時間中傲遊。
就仿佛一個鬨鐘,開始逆時針轉動起來。
時間線被一瞬間撥動到上古時期。
那是魔臨剛剛結束,女帝主宰的一個時代。
徐子墨發現自己不能說話,不能走動,隻有兩隻眼睛可以用。
眼前的虛空漸漸恢複,他被動的看著一切。
………
那是百戰不殆城。
隻不過那種太古時代的百戰不殆城。
女帝統一九域,成為這世間唯一的主宰。
哪怕是聖庭,也在其中瑟瑟發抖。
徐子墨睜眼,他看見了一名女子。
他想努力看清,可惜這女子身影朦朧,就仿佛有一層薄紗般,神秘無比。
徐子墨知道,這女子就是女帝。
哪怕他穿越時空而來,也看不清對方。
時空大道裡,隻怕早已經抹除了女帝。
在女帝旁邊,他看到了白帝。
這白帝雖是男子,卻皮膚白如雪,無論是頭發還是眉毛,渾身上下好像都是白色的。
也不知是不是對白色情有獨鐘。
這白帝氣勢清揚,他走向女帝,兩人站在思過崖之前。
隻聽白帝開口,說道:“七大軍團都已經準備完畢。
再過三天,我們便可伐天而去。”
“天門可開?”女帝問道。
她的聲音並不溫婉,反而是清脆、鏗鏘有力,一字一句之間,都決定了這世間的命運。
“蒼天與青天同時開啟,天道那家夥還給我們溜了一條路。
宿命與天命,讓我們自己選擇。”
白帝有些譏諷的說道。
“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又怎麼會再退讓呢。”
“天道不想戰,已經輪不到他了。”
“何為宿命,何為天命?”女帝問道。
白帝笑了笑。
說道:“有人生來便相信,命運是已經注定的,無論你再怎麼努力,都改變不了。
這是你的宿命。
而有人覺得,命運掌控在我自己的手裡,應該由我自己說了算。
誰也沒有資格去剝奪他。
這便是宿命與天命。
也是我們與天道之間的矛盾。”
“此說法無解,”女帝搖了搖頭。
“對我們來說,修仙修的就是一個超凡,脫離束縛。
可並非每個人都能走到這種地步。
對於他人來說,宿命又未嘗不可呢。”
白帝笑了笑,看向女帝,說道:“怎麼臨戰前,你突然感慨起來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預兆。”
“我隻是在想,把你們帶到這一步,究竟是對是錯,”女帝回道。
“我的路早已經注定。
而有些人本不該如此的,若不是追隨我,他們或許會是另一條路。”
“路是自己選的,這是個人造化,與你無關,”白帝笑了笑。
“伐天先入天門,破了那青天與蒼天,便可直麵世間的核心。
到時候,要麼死,要麼橫跨世界的束縛。”
“去吧,伐天之前的這段時間,讓我一個人安靜安靜,”女帝擺擺手。
她鎮壓就靜屹在思過崖邊。
看不清麵容,也摸不透心中所想。
按理來說,此時的她應該是舉世無雙,一心伐天。
但不知為何,女帝並不開心。
白帝似乎看出了什麼,便說道:“你平日隻有覺得做錯事了,才來思過崖。
你是不是還在顧慮那紀元重器?”
女帝微微點頭。
“雖然我明白,那是最後的手段,但情理來講,我並不願去使用它。”
“這是我們所有人的心願,若真走到那一步,我們無怨無悔。
我欲鑄一把劍,取天道之心,澆灌世間一切強者的血,屠殺弑道。”
“此紀元重器是我們最後的殺手鐧,你不可再有顧慮。”
女帝依舊沉默著。
什麼是強者?
很多人覺得,強者淩駕於世間,他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聖人一怒,萬物便如芻狗。
殺伐隨意,已經是自由快活。
可這種強者,不過是暴發戶心態罷了。
真正的強者,像女帝這種,往往是心懷天下。
強,不代表可以胡作非為,漠視生命。
往往真正偉大的人,都將自己的能力視為造福蒼生的手段,這是偉大的人。
“我要這諸天頌我名,眾生敬仰我,修練到這地步,已經是極限了。
乾一番大事業,總比孤獨而死強吧,”白帝笑道。
“我隻想要自由!”
女帝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