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0章未央宮,春來我若不開口(1 / 1)

“先有無上後有天,神魔更在仙佛前。

六道輪回豈無邊,萬物尚存一線天。

太古蕩、萬魔臨,

神王怒拔不周山。

悠蒼天,泣眾生,

太古豈止千萬年。”

這群小孩子年齡不大,七八歲左右,一人手裡拿著一個糖葫蘆,在街道上喊來喊去。

徐子墨微微皺眉,叫住了幾名小孩。

“小朋友們,問你們一件事。”

幾名小孩警惕的看著徐子墨,防範意識還算不錯。

“什麼事?”其中年齡最大的小孩開口,問道。

“你們剛才唱的那首歌謠,是什麼意思?”徐子墨問道。

“這你都不懂嗎?”小孩回道。

“這是蒼天謠,唱此謠,可知古今,辯興衰,存陰陽,方能懂得大道運轉之理。”

小孩子說這話時,一邊晃悠著腦袋,頗有幾分教書先生的模樣。

隻不過看著怪異,頗有些照貓畫虎。

“二娃子,你乾嘛呢,”旁邊有婦人趕過來,手裡還拿著一根棍子。

大喊道:“說了多少遍,不讓你們跟那瘋子玩,怎麼又跑去了。”

“先生不是瘋子,他還給我們買冰糖葫蘆,”那孩子辯解道。

“你還敢頂嘴,”婦人大喝一聲,手中的棍子便打了下來。

徐子墨一伸手,握住了準備落下的棍子。

“你誰啊?”婦人左手叉腰,彪悍的看著徐子墨問道。

“一昧的打孩子是不好的,”徐子墨說道。

“先讓我跟他們把話問完。”

“你想知道這歌謠?”婦人冷哼道。

“去找那瘋子問啊,離我家二娃子遠點。”

“他在哪?”徐子墨問道。

“先生在未央宮,我帶你去,”之前要挨打的孩子看向徐子墨,連忙說道。

“什麼未央宮,一座落魄的道館罷了,”婦人淡淡的說道。

“你所說的先生,為什麼要教你們這些歌謠?”徐子墨沒有理會婦人,而是看向小孩,問道。

“先生有一本書,很厚很厚的,”小孩微微比劃了一下,隨即解釋道。

“我們是偷看的,隻看了一頁上麵就寫著這些內容。

後來先生不讓我們看了,他說這書不允許任何人看。

否則就天下大亂了。”

“未央宮怎麼走?”徐子墨問道。

“你順著這條街道向前,在天照的中央之地有一座道館,那便是了,”小孩拉著徐子墨的胳膊,祈求道。

“我帶你去,先生看在我的麵子上,也會教你的。”

小孩顯然也知道,要是留下來免不了婦人的一陣女子單打。

“不用了,你還要忙著挨打,我自己去便行,”徐子墨擺擺手。

看著徐子墨離開的背影,小孩雖然沒有說話,但從他臉上的表情中依稀可以看到幾個字。

“臥槽,無情。”

……………

從主乾街道走過,這天照之地的麵積就像一個圓形。

而未央宮正是在這圓形的圓點中。

讓徐子墨詫異的是,他走到中心地段後,這裡的荒涼出乎他的所料。

一般來說,任何一個地方的中心點,都是核心之處,也是最繁華的地段。

但這裡,連建築物都沒有多少座,許多建築甚至有些老舊。

街道上隻有三三兩兩的人影走過。

可以很輕鬆的就看到,中央位置的那座破舊道館。

徐子墨朝其走了過去,在門口處停了下來。

道館很破爛了,四周的圍牆多數已經倒塌,而其他房間也淪為了廢墟。

已經不知道荒廢了多久。

隻有一座殘破的大殿,還在飄零中佇立著。

但看樣子,隨時都有倒塌的可能性。

徐子墨感到很奇怪,這裡明明已經這樣了,為什麼會要保留著。

而不重建呢?

抬頭看,未央宮三個大字映照在金色的牌匾上。

哪怕不知過了多少歲月,如今再去看,依舊能從其中感受到一股撲麵而來的震撼感。

仿佛這三個字,如高山鬆柏,永世長存,不腐不爛。

走進未央宮中,隨處可見殘破之景。

徐子墨走到主殿的麵前。

這也是其中唯一還保存的建築物。

隻見一名身穿長袍,頭發邋遢的老者正半跪在地上。

他的麵前有一個火盆,剛剛好像燒了什麼東西。

嘴裡念念有詞,但又聽不清說什麼。

聽到腳步聲響起,老者緩緩轉過頭去。

看到徐子墨的那一刻,他的身影僵硬在原地。

“之前在外麵聽到幾個孩子唱歌謠,便想進來看看,”徐子墨說道。

然而老者一言不發,隻是緊緊的盯著徐子墨。

下一刻竟然熱淚盈眶。

“你………,”徐子墨看著老者這般怪異的舉動,微微有些疑惑。

“您回來了,”老者開口,聲音沙啞的說道。

“我們認識?”徐子墨問道。

“我看過一本書,那書裡麵有你的故事,”老者突然笑了起來。

“什麼書?”

“就是你剛才說的歌謠,”老者指了指麵前的火盆,說道。

“我燒了。”

徐子墨抬頭看著老者,問道:“你是誰?”

“我忘了,好多事情都記不清了,”老者站起身,長袍飄蕩,在主殿內來回踱步。

“你不覺得這裡很熟悉嗎?”

徐子墨四周打量了一番,這主殿很簡陋,前方有一座高台。

高台上放著一尊雕像。

雕像有一半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斬去了。

隻留下一半,似是一名羅刹女子。

它頭頂的頭發全部朝上爆氣,通體黑色,右手拿著一根長矛。

而在高台下,有幾個破爛的蒲團。

徐子墨走上前,發現雕像下麵還放著幾個牌匾。

他定眼一看。

“上古舊曆年,烈焰魔將之位。”

“中古未央年,幽冥劍魔之位。”

除了這兩塊牌匾完好無損外,其他的牌匾都已經破碎看不清了。

“魔族,”徐子墨喃喃自語了一聲。

“我不太懂,”他看向老者,說道。

“你知道這未央宮已經荒廢了無數年,為何卻無一人敢動這裡嘛,”老者笑道。

“不知,”徐子墨搖搖頭。

“因為這裡在很古老的時期,曾經統禦整個凡域,發號施令的地方。

哪怕荒廢了無數年,卻沒有一個人敢摧毀這未央宮,”老者笑道。

“春來我若不開口,哪個蟬兒敢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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