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府邸神獸鎮宅,銜山抱水,簷牙高啄。
城內百姓皆言都督府門口兩尊石獸來曆不凡,有靈性,能辯善惡,與都督府各類懲惡揚善傳說搭配,給遭受苦難的世人帶來昏暗中一抹曙光的感覺。
今日陽光明媚,彩霞橫空。
沫邑都督子啟在書房看書,不知怎的今天格外神清氣爽。
侍女小心翼翼替換微涼的茶水,不敢弄出丁點兒聲音,發現家主雙眼並未聚焦書上,似在琢磨心事。
忽然,外麵傳來吵鬨聲。
常年高居上位的子啟皺眉,麵露不悅。
“何事喧嘩?”
胖胖的管家一路小跑進了書房。
捧卷端坐的子啟詫異,自家管家的習性他很清楚,怎麼也氣喘籲籲的?
胖管家跑書桌跟前用袖子擦擦臉上油膩的汗水。
“家主,大……大喜事啊!”
人至中年的子啟一愣,還以為新納的小妾給自家添丁了,仔細一想好像才進家們一個月不可能生子,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大喜事?
“毛毛躁躁像什麼樣子,說說喜從何來。”
“家主,您快出來看看吧,咱府上有祥瑞啊!院牆外也有祥瑞,街上行人都快把路給堵上了!”
“什麼?祥瑞?”
“確實是吉祥好兆頭,府內到處都是!”
管家上前扶著子啟就往外走,莫名其妙的子啟稀裡糊塗往外走。
祥瑞這種東西官員們最最熟悉,以往為了升官溜須拍馬經常編造祥瑞,什麼出現七彩神鹿,五彩祥雲,或者地湧金蓮啥的,一通好話獻給同樣需要祥瑞提升威望的皇帝,合夥編造美好前景。
忽然的,誰知祥瑞這玩意兒居然出現在自家。
如果誰敢故意戲耍,彼其娘之……
跨過高高門檻,待雙眼適應外麵的陽光,看清書房外花園後,為官多年的子啟瞠目結舌。
“這……這……”
管家笑眯眯扶著自家老爺往前走。
本不該在這個時節盛開的花卉爭相開放,花園四望錦屏開,鶯歌蝶舞,池塘裡盛開淡金色蓮花,再回頭,就見楠木梁柱生長出巴掌大靈芝,陣陣香風令人神清氣爽。
後院婦人喜氣洋洋前來賀喜,吵吵嚷嚷,子啟沒心思搭理她們之間的勾心鬥角。
現在,他隻想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跌跌撞撞來到府門前,護衛們擋在門前不許百姓靠近,待他出了院門一看才知曉院牆上爬滿朵朵金色小碎花。
撲棱棱拍打翅膀聲,眾人抬頭仰望,天上有大鳥落下。
“快看!神鳥!”
一隻色彩斑斕翼展足有丈寬的錦鳥落於主屋房頂,優哉遊哉梳理羽毛。
種種神跡令都督府充滿神秘,沒法解釋,畢竟自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完全搞不懂。
就在城內因為都督府祥瑞而熱鬨時。
越來越多的人看向天空,東方,天空有金色祥雲悠然而來……
站在府邸門前的子啟沒來由的心有所感。
轉身,看向城門方向。
恍惚間目光竟然穿過人群和長街,目視極遠,隱約看見個籠罩在金色光澤裡的身影。
剛剛還在城外十裡亭,眨眼間已經出現在城門前,這次看清是一位鶴發童顏身穿粗布長袍長須老者,手持嫩綠樹枝似笑非笑,很高,正是之前來送寶的神秘仙人。
而這次,仙人騎著一頭白色仙鹿。
眼神一花,騎鹿仙人瞬間從城門前來到府外,仙鹿蹄聲清脆。
沿街平民百姓紛紛下跪,目光裡隻有騎著仙鹿的仙人。
子啟見狀趕緊整理儀容,回頭看看家眷並朝管家使個眼神,胖管家立刻心領神會,揮手招呼護衛和仆人丫鬟站好,管滾滾身材靈活跑到各位婦人妾室跟前,輕車熟路招呼女眷們列隊站好。
想了想,管家讓少主站家主身後,胖手飛快的幫忙整理服飾。
老神仙看著小男孩微笑點點頭。
都督子啟帶著全家躬身,雙手抱拳恭敬作揖。
“殷商後裔子啟,拜見仙人。”
直到這時,周圍某些學識豐富之人驚訝,震驚原來沫邑都督祖上竟然是殷商氏族,傳聞其子降生時神仙登門贈寶,再看看今日這府上靈芝仙葩儘是祥瑞,又有祥雲神仙東來。
嘶……貌似不得了啊!
側身騎鹿的老者飄然落地,手捋胡須欣然受了眾人敬拜。
但並未說話,身穿官服的子啟見狀頓時明白,招呼家眷仆人趕緊讓路,請老神仙進門。
直到神仙身影消失在高大都督府裡,街上百姓們仍舊聚集不肯散去。
來到客廳,管家揮退想要圍觀的家眷。
想了想,讓尚幼的少主佩戴寶劍在側作陪。
當了多年都督的子啟已經明白,自家異象並非自家的祥瑞,而是預示有老神仙登門,有貴客,也隻有老神仙駐足才能引發重重神奇異象。
請老神仙上座,仙鹿則站在門外,胖管家命仆人送上仙果供仙鹿品嘗。
子啟領著幼子沒敢坐,麵色恭敬鬢角全是汗水。
老者一直手握嫩綠樹枝。
“都督,我們又見麵了。”
聞言,即使身為殷商後裔的子啟也得趕緊彎腰躬身。
“不敢當,上仙駕臨,晚輩不勝榮幸。”
子啟有些激動的發抖又有些恐懼,欣喜自家即將迎來輝煌,雖然可能是自己的兒子,但那也是自己的血脈,老神仙的到來和各種祥瑞寓意的內容很大,大到了讓他對未知未來產生驚懼。
見老神仙招手,趕緊把幼子拽到前麵,看見兒子手裡拿著仙術,心裡對機靈的管家深感滿意。
老者越看小男孩越滿意。
“娃兒可有名字?”
“啟稟上仙,小兒子粲。”
“粲……很好,希望你能為人族帶來希望。”
老者很高興,子啟也鬆了口氣,看來名字起的很對,想到當時老神仙對自己所說的話又是一陣激動。
仔細想想也很正常,老天爺選人並非胡亂安排。
想要做驚天動地的大事,尋常百姓人家的孩子根本不可能,識字,見識,閱曆,身份,以及崛起所需要的的財力物力人力名義都不具備,唯有背景深厚的世家子弟才能擔得起重任。
直到今日,子啟也忘不了當初老神仙那句話。
求神求仙不如自強不息,貴公子順應天命而生,當救世人。
人族危難,當挺身而出。
激動的輕按兒子肩膀示意跪下。
這小子雖然年幼但聰明機靈,立刻明白了老爹的意思,噗通一聲跪下以最快速度磕頭。
“子粲拜見師……”
剩下的話卡在嗓子裡怎麼也喊不出來。
老者搖搖頭。
“老朽早已不收徒,但命中注定你我有緣,所以隻能收你為學生。”
雖然沒能成為親傳徒弟,但學生看來也不錯。
“子粲拜見先生~”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