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 好兄弟(1 / 1)

新白蛇問仙 舒楠澤 1298 字 2個月前

掌中日月,袖中乾坤,陰陽八卦生死明了。

神仙又如何,凡人也能比肩神明,趁著公羊崠為自己爭取的時間,袁訖冷靜快速借勢,借助古井老樹牌坊等意義非凡的靈物調動山河湖泊氣機,以掌中羅盤操縱風水局,連續不斷蓄勢。

高空俯視鎮外。

仿佛有巨大黃金羅盤有條不紊進行調整,引得周圍出現變化。

風吹湖泊浪花拍岸,垂柳搖擺。

鎮裡鐵匠正在捶打農具,忽然,爐子火焰爆燃,古井裡水汽彌漫,千年老樹葉子變得翠綠欲滴,鏽跡斑斑殘劍居然散發森寒銳意,斑駁石牌坊那幾個模糊的字跡愈發清晰。

不知何時陽光被烏雲遮掩,黑雲濃如墨……

“公羊!給我點時間!”

袁訖沉著冷靜,甚至沒有抬頭。

為首的修士未動,翻盤的機會隻有一次,如果失敗怕是會被像條狗似的抓回去,容不得半分失誤。

年幼時若認真學習風水秘術,今日何必如此拚命。

公羊崠壓力劇增。

“想要時間去和那些高傲的家夥說啊!”

廢掉一個對手還剩三個。

兩個年輕修士呆滯,另一個修士則舉刺向公羊崠。

按照常識,弩隻能裝一支弩箭,更換速度慢,稍微有點江湖經驗的都知道該趁機靠近廢掉對手,弩箭再神秘厲害也需要機會才能發揮作用。

誰知木匠天才公羊崠的弩能兩連發……

再次扣動機關,衝來的年輕修士踉蹌跌倒,腿上插著一支弩箭。

公羊崠伸手一抓,扔出些小巧精致機關,離手後彈開薄如蟬翼的翅膀,變成一群精密的竹蜻蜓,竹蜻蜓飛向兩個明顯經驗不足的年輕修士,如刀鋒利的翅膀切割衣服劃破皮膚。

疼的兩人哇哇亂叫。

單手抓住機關弩輕輕一拉,機關哢哢響再次弩箭上膛!

為首的修士隻覺得熱血直往腦門上湧。

“廢物!丟人現眼!”

狠狠一震,後背的法器寶劍錚鳴脫鞘而出。

即便親自出手仍保持應有的謹慎,不肯往前進入風水局範圍,選擇禦使飛劍遠程攻擊,雖然保守但是穩妥。

“螻蟻受死!”

手掐劍訣,食指中指並攏指向公羊崠。

即便修行界最普通的禦劍術也不是公羊崠能抗衡的,被飛劍鎖定那一瞬間有種無法抵抗的無力感,遠遠超出自身能力範圍。

“袁兄……”

“再給我一點時間!”

袁訖沉著冷靜專注調動風水。

“要快啊!不然來年清明得讓老黃給咱倆燒紙啦!”

該拚還得拚,咬咬牙抓起放在一旁的神秘機關木箱,使出壓箱底絕活。

密集機關齒輪運轉聲響起,急速轉身。

就在這時,飛劍帶著尖銳嘯聲飛刺,正中公羊崠胸口,為首的修士十分肯定凡人螻蟻避不開飛劍,必死無疑,實力的差距絕非幾樣奇技淫巧就能扯平,這是屬於修士的自信。

未來得及擺出冷笑姿態,被刺穿的身影往地上一躺,露出後麵那小子。

“這……傀儡替身?”

幾個修士沒想到除了風水師外還有位罕見的匠人。

公羊崠是真被嚇夠嗆,再次咬牙,伸手抓向背後的木箱。

雙臂張開身體向前傾擺出投擲姿勢。

手指觸動開關,用力將兩個精巧之外拋向兩側,就見被拋出去的東西伸展翅膀鳥頭和尾羽,變成兩隻機關木鷹,腹下彈出兩把尖銳利刃,鷹眼暗紅色,伸展翅膀快速扇動飛行穿梭!

機關木鷹掠過草叢帶起蒲公英,以不可思議的靈活度翻轉繞彎左右包抄!

公羊崠趁幾個修士驚訝,從袁訖布兜裡抓一把塵土撒在被傀儡卡住的飛劍上,原先靈氣十足的法器飛劍黯然失色。

端起機關弩苦笑。

“袁兄,接下來看你的了。”

木匠技窮了。

對麵為首的修士已經記不清第幾次暴怒。

自從來到這小鎮,接二連三栽跟頭。

門中後輩弟子被倆凡人打成狗,自己含怒出擊隻廢掉一個傀儡,如今連飛劍也被神秘手段破去靈性,高高在上的顏麵蕩然無存。

如果今天不殺了二人,未來將會變成自己的心魔。

兩隻機關木鷹俯衝,卻撞在法術上炸成漫天碎片,散開一股子刺鼻臭味。

“混賬!我要讓你們兩個魂飛魄散!”

一甩手,將身旁兩名弟子的佩劍招來,禦使兩把飛劍殺向公羊崠。

在所有人以為木匠必死無疑的時候,一直低頭的袁訖抬頭,肉眼不可見覆蓋寬廣的金色羅盤定住,某種若有若無的殺機籠罩修士們,馬匹驚慌,修士們感覺仿佛置身冰窟。

眼裡看見的石牌坊變得高大威嚴,老樹隱含壓迫力!

“妖孽!”

為首修士心底有種恐懼。

正準備殺公羊崠的兩把飛劍轉向袁訖。

袁訖咬牙吐出一個字。

“震!”

感覺整個世界震了一下又感覺沒動,天色更陰……

眼前恍惚看什麼都是重影,天旋地轉渾身軟綿綿提不起力氣。

沒有遭受看得見的法術襲擊,突然間三魂七魄以及血肉之軀受創,頭痛欲裂,那些低階修士當即昏過去,僅有為首的修士仍能保持清醒。

公羊崠捂耳朵倒地,看見袁訖朝自己喊什麼,奈何耳朵聽不到任何聲音,模模糊糊好像看見袁訖鼻孔滲血,臉和脖子以及手泛紅,皮膚表麵有很多紅色血點。

引動風水傷人亦傷己,他也不輕鬆。

雖然聽不懂喊什麼但是能猜到,公羊崠雙手在周圍摸索,摸到剛剛掉落的機關弩,努力抬起慢慢朝修士方向艱難轉動……

機關弩沒來得及轉過去,目光看見對手站起來。

看起來很慘,雙眼耳朵滴血,眼睛通紅像極了受傷的野獸。

聽不見他喊什麼,估計是在咒罵。

來不及使用機關弩了,沒想到最後還是沒能成功,後悔當年學藝不精已經毫無意義,氣瘋了的修士麵色猙獰掏出兩張符籙,看成色應該是火符吧,也許最後被燒成黑炭,運氣好還能留下人形。

突然,他雙眼圓睜眼球快要凸出來,跳起四尺多高。

好像有個黃鼠狼咬住他的要害……

接臭味掩護突然竄出來的黃草成功偷襲,一擊得手,然後在其身上爬來爬去撕咬抓撓,靈活躲避雙手,偶爾落地繞圈蹦跳甩球球,被打在臉上真是又臭又刺鼻辣眼睛,怒吼連連根本抓不住黃鼠狼精。

最後,繞到下邊再咬一口要害,找機會轉身,對準因疼痛扭曲變形的臉噴毒氣,連番操作無比嫻熟,連毒帶咬成功將目標放倒昏死過去。

“哈哈哈!我就知道老黃肯定會回來!好兄弟!”

慘兮兮的公羊崠和袁訖躺地上大笑歡呼。

黃草直起身擦擦嘴角血跡。

“老子不回來你倆都得埋這,救了你們一命,快喊老子大哥。”

“黃老弟之前拋棄兄弟獨自逃命,看在幡然悔悟的份兒上這事就算了,你得請客逛青樓~!”

公羊崠咧著嘴開玩笑,袁訖在一旁躺著傻笑看熱鬨。

“呸!老子是個黃鼠狼,你就是個白眼狼。”

抬頭看看天,總覺得要下雨了。

俗話說樂極生悲。

鼻子突然嗅到了某種野獸的味道。

黃草僵硬轉身,肩膀一垮。

看見半空有兩個強壯身影,比山林妖王更可怕的氣息。

“袁老弟,公羊老弟,咱三個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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