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桂花開(1 / 1)

新白蛇問仙 舒楠澤 1108 字 2個月前

中秋多雨。

今年中秋沒有往年多愁善感也沒有風花雪月。

連續陰雨江水暴漲每個人心頭沉甸甸,西方教也在觀望,不同於往年的降雨和洪峰肆虐,如果那白蛟和純陽有準備就該在此時爆發,借助天時地利攪亂蘇杭,更有可能借助洪水漫金山重創西方教。

隨著時間推移徹底放心,喝了那酒便逃不脫此劫,卻又心懷謹慎。

修行人都知道白蛟曾說過一句話。

在大雨洪水中,她就是神……

也許低階修士不以為意認為人族乃萬物之靈得天地鐘情,這世間誰敢自稱神,擅長控水的修士多了去了也沒見誰大放厥詞。

高階修士卻知白蛟沒有誇大,在風雨洪水中蛟龍近乎無敵,即使修為低些也能發揮出可怕威力,當年還隻是個妖丹期的蛇妖就敢用漫天雲雨砸人,據說龍門荒漠也曾發生過莫名沙暴,九黎黑部為此傷筋動骨。

這場大雨是白蛟最好也是唯一的機會。

然而,某蛟依舊賣畫賣傘發呆,整天吃吃喝喝……

桂花香冷雨,細小金黃花朵鋪滿小巷,落水,流過斑駁石拱橋。

水流花落浮生情,某白一手持油紙傘蹲著小心翼翼收集小小桂花,撿起小小花朵放進竹簍裡,或從樹上摘取,桂花清可絕塵,濃能遠溢,香氣柔和味道可口,適合做食材,可製甜點,還可以釀酒。

某白完全沒有任何異常,仿佛真的入了劫。

無數人在等雨停,雨停之後一切將無法再改變,失去了風雨洪水相助的蛟龍如同龍遊淺水,白蛇傳的故事必將上演。

白雨珺很快收集足夠多桂花,拎著小竹簍持紙傘緩緩回鋪子。

幾隻大白鵝攔路,嘎嘎亂叫似乎有大打出手的趨勢,腦仁兒疼,很早就想吃掉這幾個肉肥個大美味白鵝。

“還真是沒腦子……”

白鵝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大抵與蜜獾類似。

傳說大白鵝眼睛構造獨特無論看什麼都比較小,或許在它們世界裡自己就是最大,無論對手是誰都敢用自己大嘴擰幾口。

桂花巷時常有凶鵝撲人,平時自顧自戲水隻有某些時候莫名發神經,白雨珺親眼看見白鵝撲倒書生翅膀狂扇嘴巴瘋扭,書生慘叫痛呼救命,或許這年月也隻有如此惡棍膽敢光明正大攻擊文人士子。

大白鵝低頭伸直脖子嘎嘎叫,腦袋上的大包像是被誰打得腫起。

翻個白眼,伸手扯住毛絨絨脖子甩河道裡,條件反射湊到俏鼻跟前聞了聞小手,嗅到手指間有一股濃濃鵝毛味兒,也許時常遊水味道略腥。

“食物……還是洗乾淨的好。”

晃晃悠悠回到鋪子,遠遠看見竹泉寺三個化緣回來。

老惠賢一身蓑衣草帽手捧木缽,小石頭同樣打扮,唯有蛇妖男孩大大咧咧在雨裡閒逛,拎著不知哪裡抓的大鯉魚。

他們習慣了苦行僧的生活,辛苦攢錢為了修竹泉寺。

互相打個招呼進屋避雨,白雨珺施展法術烘乾花瓣用以保存。

雨太大沒有太陽隻能用法術,其實自然晾乾挺好的,省事又方便,奈何外麵陰雨綿綿沒陽光,再不處理可就要壞了。

忙完活,推開窗戶胳膊墊下巴趴窗台看雨。

河道裡烏篷船路過,老者草帽蓑衣撐篙而過。

光滑石板路積了薄薄雨水,雨滴落下激起一個個氣泡,順著石縫緩緩彙入河道,隨之一同溜走的還有點點桂花。

桂花巷彆的不多,除了柳樹就是桂花,花開時香氣濃鬱醉人。

“嗬,怕是很多人緊張呢~”

下雨天很多人會超級緊張,或許在等著白蛟徹底入了紅塵劫,又或者等著水漫金山牽連蘇杭百姓犯下殺孽,也就是傳說中的觸犯天條,那時就不必忌諱對白蛟動手引發報應折損自身氣運。

話說,讓某貪吃蛟硬扛住美味半年多不動爪也是罕見。

過了中秋,天氣便涼了……

……

難得秋雨停。

白雨珺想著趁難得雨晴去摘些桂花留待以後釀酒做甜點,或者做桂花糯米藕,多弄些可以多吃幾年。

想不到許嬌容來了店裡。

許嬌容經常來鋪子閒逛,自從看出她被法術迷惑後白雨珺有些同情,之前又是下跪又是哭求,轉眼樂樂嗬嗬其樂融融,似乎為許仙感到高興。

這鋪子平時也沒外人來往,狂蜂浪蝶被收拾的差不多了,桂花巷有佳人的傳說也傳遍蘇杭,無聊者得知佳人白氏還起了個白娘子美名,平白多了些公子書生閒逛,大白鵝辱文事件正是由此引發。

兩三個月的交往雖然平淡,但這蘇杭能與白娘子說得上話的人屈指可數。

隔壁鋪子老和尚和兩個小徒弟,再就是百藥堂學徒許仙,一來二去人們也就認為白娘子默認了許仙,許嬌容為此沒少在街坊鄰居麵前炫耀。

作為護弟狂魔的許嬌容很高興,覺得自家弟弟就該娶天仙似的美人兒。

許嬌容是乘船過來的,船夫還在外麵石堤等候。

“白姑娘~今天有事沒有,若是沒事跟我一起去城外金山院進香祈福吧,好不容易天晴,人多著呢~”

某白麵色怪異……

倒不是怕西方教動手,到了如今地步他們絕不會亂動,反噬氣運誰也扛不住後果,事到如今還不如等入了劫破掉庇護再行動。

應該是許嬌容想去上香隨心所想。

不過正合白雨珺想法,正愁找不到理由呢。

去看看西方教有名的金山院風光,應該會很有趣,嗬嗬,妖怪上門閒逛還要裝作看不見一定很辛苦吧。

“好啊,我去看看~”

綁好頭頂白紗巾,把濃密黑發隨意束住,披上外套空手出門。

與許嬌容上了烏篷船坐好,船夫劃動小船朝城外行去,許嬌容還在說些家常趣事不時夾雜些諸如許仙如何如何好之類的話題,可能是成了親的女人一改當年嬌羞寡言少語,浪拍小船嘩嘩聲也遮不住某個女人碎碎念。

她拎了帶了許多東西,甜點瓜果還有香火,與尋常女子無甚區彆。

許多人去跪拜神明其實並不是真的信奉,大多是附近沒有其他神可跪乾脆就近尋個拜拜,求心安。

絮絮叨叨的許嬌容不經意看了眼白雨珺頭頂白紗巾。

沒來由的冒出一種怪異錯覺,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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