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儀式,風起雲湧的雪山。
冥冥中有神秘巫術令數位聖女能夠彼此完美協作,祭祀舞蹈激烈狂野,咒語或高亢或低聲呢喃,塗滿油彩披掛各種神秘巫器的聖女們一直忙碌至遠方紅日落山。
各個寨子裡圖騰前的山民漸漸散去,這種大規模巫術祭祀非常累。
山巔,穆朵等人站在呼吸均勻的白蛟周圍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把它搬下山還是留在山上任由風雪覆蓋,好在白雨珺睜眼睛開口說話。
“好困……你們先走,我在這住幾天。”
眾人下山,決定明天再來看看白蛟聖獸如何。
白雨珺進入休眠狀態,胸口傷勢已經恢複隻是新的鱗片暫時沒能全部長出來,堅硬鱗片生長緩慢需要時間,巨大遍布角質層骨刺的頭顱微微晃動,尋了個舒服姿勢繼續睡覺,身軀扭成S形趴在苔原上一動不動。
入夜,風雪更急,盛夏之時忽然降下大雪,白色積雪蓋住白蛟……
漆黑深夜風雪依舊,借助黯淡光芒可見山頂平地積雪隆起彎曲形狀,最前端偶爾會傳出厚重呼吸。
山下寨子裡穆朵不時看向颶風戶曉的雪山。
第二天。
幾個聖女在太陽初升時飛上山頂,凝望眼前景象深感無語,之前綠色苔原被冰雪覆蓋留下一條冰雕似的白蛟,好像披了一層厚厚冰雪盔甲,隻有鼻孔露在外很久才會呼吸一次。
“看樣子沒事了,走吧,安排人盯著就行。”
所有人離開雪山。
日升日落光陰荏苒,誰也不知道白蛟在玉龍雪山上休眠不知多少時日,如果不是露在外的鼻孔偶爾呼吸真得懷疑白蛟是不是被凍死了,好在氣息穩定威勢逐漸增強。
也許……是在用特殊方式療傷。
期間蛇妖青靈來了數次,站在山頂等了好久無奈氣溫太低不得不下山,擔憂的同時又覺得這位姐姐長得越來越不像蛇,腦袋那麼猙獰一點兒也不圓滑,爪子怪怪的。
“呼……好冷,再不走就冬眠了。”
青色身影飛下山,山頂平地巨大冰雪蛟龍一動不動。
至於說某白會不會在意時間完全不用考慮,時間對某白來說越來越無所謂,一覺睡個幾年很正常,反正也要千年才能化龍,急啥。
鐵球沒事兒跑上山看一眼,絮絮叨叨說抓了多少饅頭那麼大的螞蟻,就是有點兒咯牙,還有一次遇見了一個牛一樣大的螞蟻怪物,幸好跑得快。
其實休眠時沒有危險的話懶得聽外界聲音,自顧自沉睡。
總之越來越不像蛇類該有的樣子,無懼冰雪,越來越往蛟的形態習慣靠攏,但寒冷時依舊會本能的犯困,熱了會很活躍,隻是不用像其它蛇類那樣畏懼嚴寒。
一個月過去……
兩個月過去……
玉龍雪山進入冬季後風雪更大,完全把巨大白蛟覆蓋,高處看去隻能看見奇妙有趣的S形隆起白雪。
穆朵之前還會上山看一眼後來直接回去了,她知道懶貨在睡大覺。
冬去春來,苔原冰雪開始緩慢消融。
初夏。
負責定期上山查看白蛟聖獸狀況的九黎高手一路疾奔上山,是位穿厚厚皮衣的姑娘,她不會飛隻能施展輕功狂奔,大佬們可沒心思上山看某蛟睡的如何,辛苦活全交給玉龍雪山附近的寨子負責。
其實,這些普通高手還是很喜歡爬上雪山看聖獸。
體格如此巨大的妖獸極為罕見,要麼躲在十萬大山深處不肯出來,要麼趴在深山大澤裡極少動彈,平日見過最大的也就是些野象和蠻牛,像這種超級巨獸獨此一份。
積雪冰川融化道路濕滑,綠色苔癬地衣踩一腳全是水,路上還能見到許多小獸啃食地衣,瀑布轟隆隆震耳欲聾。
年輕姑娘喝口烈酒禦寒,再次敏捷攀登。
山坡石塊鬆動需要時刻注意,偶爾踩中站不穩容易摔倒,罕見冰原藥草花朵盛開鮮豔欲滴,姑娘興高采烈采集枝葉留下根和種子,以便來年還能再次收獲。
“好高啊……”
抬頭望望雪山還有很遠,繼續奔跑如飛快速攀登。
走過亂石地帶進入綠色苔原,今天天氣很好沒有風沒有雨雪,能夠清晰看清神山巍峨山峰和冰川,這裡已經很高了,回頭望去就見山川如湖泊掀起的浪花層層疊疊望不到儘頭。
“前麵就是。”
歇息一陣繼續登山,氣喘籲籲來到山頂平地。
夏季冰雪退卻露出綠色苔原,但是這個往年綠色平地卻有一個蜿蜒扭曲的巨大冰雕,一動不動,偶爾能聽見厚重呼吸。
“每次看見都覺得很大很大,鱗片好漂亮~”
年輕姑娘走到彎曲冰塊跟前抹掉雪花看冰裡麵的聖獸,積冰模糊不清,認真看還是能夠看見巨大鱗片和鋒利爪子。
她沒看見的是前端麵向遠方的碩大頭顱微閉雙眼動了動……
突然,一個想法冒頭並茁壯成長。
“如果……輕輕敲一敲冰塊會不會把聖獸吵醒?”
想法冒頭並且越來越難以抑製,好奇心這東西非常神奇,總是會蠱惑人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兒,俗話說心癢難耐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我就敲一下。”
拿出隨身帶著的小柴刀,眯眼對準一塊看起來不順眼的冰棱,輕輕那麼敲了一下。
叮~!
“果然很刺激呢~”
哢!哢嚓……
“……”
剛剛敲的那個位置忽然出現一條細小裂縫,姑娘發誓,她純粹就是好奇心泛濫敲了一下並沒用很大力氣……
哢哢……哢嚓!
細小裂縫猛地又朝周圍呈蛛網般擴散,姑娘心底冰涼,她擔心聖獸是不是被自己給害死了,早知道不去敲冰該多好。
堅冰裂開,縫隙吹出的氣流裹挾冰晶雪花亮閃閃,裂紋越來越大越來越遠逐漸蔓延整個伏地一動不動的白蛟全身,最後,堅硬冰塊開始脫落!
白雨珺緩緩蘇醒,自然而然條件反射崩碎冰雪束縛。
姑娘還在那傻站著,舉柴刀的小手鬆開柴刀落地,也許是受到過度驚嚇一直舉著手忘記放下去。
眼前冰塊脫落露出裡麵密密麻麻白色鱗片!
她如願見到聖獸真身。
嘩啦啦~!
白蛟四爪撐地站起來,身軀呈W形高高仰起腦袋,忽然發現身邊有個小不點在那愣愣舉手,啥意思?想要來個擊掌?
完全可以滿足。
巨大爪子帶起黑影覆蓋呆愣女孩,輕輕碰了碰手掌。
“你要一起下山否?”
白蛟形態說話轟隆隆震耳朵,大風吹的姑娘頭發散亂。
姑娘傻乎乎點點頭。
呼~
巨大白蛟四爪輕輕一蹬躥出去貼著山坡朝山下飛,身邊用氣流馱著一個哇哇大叫的年輕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