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可樂？”歡歡不知道想起什麼，渾身一僵，低頭看著病懨懨的可樂。

說實話，當初他也忘記為何日行一善養貓，從見到可樂那一瞬間，就想把他帶回家，那麼冷的天，臟兮兮的可樂隻是一隻小奶貓，沒有藏身之所，好像活不過三天，他就動了惻隱之心？

我還有惻隱之心？

歡歡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楚，潘森當時還問過他，為什麼養貓啊，這麼醜，不是你的審美啊。

因為他可憐啊。

可憐的人那麼多，可憐的事情那麼多，他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人類，被盛景和獨孤青鸞影響，這幾年沾了一點人氣，可前些年，他在視頻上看到孤寡老人在路邊乞討都不會有惻隱之心能夠目不斜視，無動於衷，就這樣他能對一隻不符合審美的貓動了惻隱之心？

海底惡魔，精神係攻擊力量極其強大，當時見的第一麵，是不是因為精神力的影響，所以他撿回家了？那天去電視台後，他的狀態就有點不太對，那段時間唯一發生比較特殊的事情，就是他撿了可樂。

因此發生了一係列的連鎖反應，他和小魚也因此分離。

他從來沒往可樂身上想過，可這時候越回想，也生疑，再加上後來潘森去海底，那不算一個偶然事件，反而像是蝴蝶效應。因為海底生物異常，阿爹隨著海軍去偵查，阿娘擔心阿爹，所以讓小魚去看一眼情況，這一切的一切，看似和惡魔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源頭卻又是惡魔，小魚是整個事件中的蝴蝶，引發了一係列的連鎖反應，這正是惡魔所想要看到的。

觸手魚說，惡魔越來越虛弱，這幾天，可樂也越來越虛弱，找不到病因，寵物醫院的醫生說，有一些品種的貓能活十年，有一些七八年，看個人如何飼養，可他一直都飼養得很精心，可樂也沒什麼病症，如今卻一直病懨懨的，是因為惡魔附身嗎？

他的身體被附體後，一直都和惡魔捆綁，所以惡魔虛弱，他也虛弱，他死亡，惡魔也死亡？

他想到了人魚族的生死契，生死契也是同生共死。

“怎麼了？歡歡？”

歡歡搖頭，“沒什麼，我很擔心可樂。”

他不敢露出一點點擔憂來，怕真是惡魔，那小魚就危險了，可種種跡象表明，可樂才是惡魔，他的直覺一直告訴他，如今趴在你膝上的，就是惡魔。

可他明明……又是可樂，陪伴他走過沒有小魚的漫長歲月的可樂。

歡歡有心事後，觀察可樂的時間就變得很長，甚至拿著相機給他拍照，可樂不是一直活潑的貓，一直都不是，他總是懶洋洋的，找一個地方睡覺，能睡一天，他很粘人，卻不會跑到他身邊，他在客廳，可樂就喜歡趴在沙發上，他去陽台，可樂就喜歡趴在窗台上，他睡覺，可樂就在臥室的飄窗，他很粘人，卻又不靠近，非常靈性，歡歡越想，心裡的懷疑越大，已經到了快要篤定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