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8章大戰開端

“……或許我們的路都走錯了也說不定。”

籍摸著下巴，邊思索邊說道。

羅正在喝著冰鎮葡萄酒，以壓製心中洶湧澎湃的殺意，聞言後他就斜視向了籍。

籍也不氣，隻是繼續說道：“人類的異人，其實也是超凡體係，隻是因為無法傳承，同時也無法延續後代，所以才被萬族們排除在了超凡體係之外，因為這不成係統，隻有個人能成，無法形成所謂的職業者道路，但是論得本質，我們異人也是超凡者。”

羅倒也沒否認，他點頭說道：“確實是如此，在混沌曆與鴻蒙曆時，那來什麼職業者道路啊，那時候的每一個生靈全都是走的自己的道路，每一個生靈全都不同，所以才演化出極致繁榮的超凡盛世，遠比現在的萬族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籍聽著，卻有些沒聽懂，不過他也不在意，這些天他也看出來了，這個羅深不可測，見識也是絕頂，所以他也不會去深究，就說道：“所以我這個異人，其實也是從超凡職業的一階二階慢慢提升上來的，隻是異人畢竟特殊一些，不如萬族的超凡體係道路如此完整，經曆過千百萬人一代一代的完善，所以前期道路往往飄忽而過，這其實也是異人們的缺陷，力量看似來得容易，一些異人也是極端強大，但這往往不是由自己修行而來，要麼是由壽命等生命本源交換而得，要麼就是由彆的代價對等交換而來，根基虛浮，所以才極難成就半神及以上。”

羅微微點頭，他對這個籍倒是要高看一眼了，不說彆的，這種擁有強大力量在身，卻始終清醒自省的意識與態度，就遠比大半以上的聖位們強多了，洪荒曆的聖位大多數都是靠自身族運氣運來交換獲得，本身根基不足，而所獲得聖道又帶著大量的天道印記，這樣一來他們其實就成了天道傀儡了，自己卻不知，或許在成為聖位前英明神武，有著英雄氣質，但是成為聖位之後就會快速的昏庸墮落，變得貪婪而無知，這就是聖道侵蝕，說得明白一些，其實就是所謂的天道侵蝕。

這種侵蝕可不光是侵蝕普通聖位神靈，便是大多數的高階聖位都是難免，隻有到了先天聖位時才真的能夠抵抗，所以羅真的看不起這些被侵蝕了的聖位，也不認為他們是真的聖位，全都是一些偽聖罷了。

而除了聖位以外，像籍這樣獲得了某些非先天靈寶的天地機緣的寵兒，無論是異火異冰異雷什麼的，其實也都有天道侵蝕在其中，往往獲得之後都會性情逐漸變化，最終在天道影響下成為某些事件的導火索，最終身死族滅。

而籍仿佛沒有受此影響，居然思維清晰敏銳，同時懷著敬畏之心，並沒有獲得力量就忘形，這實在是非常厲害了，確實足以讓羅高看上一眼。

至少……比某個人要強太多了，羅斜眼看向了旁邊正在胡吃海喝的古，他終於忍不住說道：“你之前打出的那一拳確實……還算可以，我對你的修行鍛煉什麼的也不說了，那你好歹取一個響亮的招式名字啊！什麼叫做一拳一餅！？你特馬彆滿腦子想著吃的，這可是戰鬥，這可是招式，是最為神聖的東西，你給我好好取個名字啊！”

古嘴巴裡塞滿了肉，他不解的看著羅，就說道：“卡斯五九時稀飯之光明子吖……”

羅滿頭青筋冒起道：“給我好好說話！”

古就快速吞下了嘴巴裡的肉，然後說道：“可是我就是喜歡這個名字啊。”

羅就低著頭，將頭陷入在了陰影中，同時說道：“殺了你哦，現在立刻馬上。”

古滿臉無辜，他甚至覺得手上的牛肉大腿骨都不香了，這時候籍連忙將歪掉的話題轉移了回來道：“我的意思是說，雖然我是異人，但也算是超凡者，所以我自然也體驗過一步一步向上攀登進化的過程，也知道所謂的超凡，除了爭鬥的戰力與偉力以外，更多的是進化自身，完美自身，以及攀登向長生不老，乃至是永生不朽的道路。”

羅雖然是戰爭之主，主掌一切戰爭，鬥爭，戰鬥等等，但是聞聽此言，他也是感歎的道：“沒錯，拋開偉力，超凡的終極追求其實是為了完美自身，你能夠認識到這個，也算是不錯了。”

籍隻是一笑，他就繼續說道：“其實我也獲得過不少的萬族超凡職業道路知識，刨除那些不完整的，或者是急功近利，入了魔道的職業道路，幾乎所有的超凡職業道路，其立意根基都是踏實每一個位階，非要到將這個位階的潛力挖掘到極限後，才自然而然的進階下一層，從一階開始就是如此，每一條超凡職業道路幾乎都是能夠進入傳奇，甚至都有極大把握成就半神，至少理論上都是如此，原因就在於這種踏實每一層根基的緣故了，隻是這畢竟是理論，歸結到個人，就有著資質，天賦，以及壽命等等限製，不可能真的每一個位階都做到極致，這就是根基有缺了，連我在內其實都是如此，這種缺失每一個位階都有累積，到得最後形成明顯的桎梏，再也上升無望。”

羅也再次點頭。

這些他也都知道，不過他對此卻並沒有什麼感同身受。

作為原初就誕生的先天神靈，羅誕生下來就是永生不朽的，當然，這個永生不朽隻是相對於非先天神靈而言，畢竟連多元宇宙都有生滅，那怕是先天神靈，或者是先天魔神，因為陷入到了某些時間流逝過快的情形中，衰老而死的也不是沒有。

不過即便是有壽命，這壽命肯定是遠超過任何非先天神靈或先天魔神想象的，連聖位都無法與之相比，再加上羅誕生之時正是混沌曆，各種本源顯現在外，所以他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每一個位階的缺陷，那時候即便是先天神靈也沒有所謂的修行功法，全部都是吞吐億萬年，全部都是每一步都走到了極致後才進階，這其實也是先天神靈與先天魔神強大的秘密，甚至都不算是秘密了。

籍這時候就看向了古道：“古並沒有踏入到半神位階，沒有點亮心靈之光，但是其戰力卻逼近了靈位，這何嘗不是他在踏實根基？而且我也聽了古所說的極之道，雖然極難達成，但這也是一條直道大道，說實話，我真想要看看，古這樣累積力量下去，到最後到底會走到那一步呢，說真的，這種達到極限，再超越極限，然後再達到極限的說法我聞所未聞，”

羅雖然沒說話，但顯然他也是這麼想的，不然也不可能跟著古與鈞了，隻是……這古實在是太氣人了，遲早有一天他要將其打出屎來。

就在這時，忽然整個戰艦都是一顫，不過在場幾人卻是麵色不變，與此同時，整艘戰艦上出現了尖銳的警報聲，聽到這個聲音，籍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他拿起了靠在牆壁上的大刀，同時對著古說道：“那麼我先出發了，古，接著我們將直麵靈位，你從未遭遇過的強大敵人，到時候可留手不得，哈哈哈，我期待著與你並肩而戰。”

說完，籍就率先走出了房間，而古隻是擺了擺手，他還是在繼續吃著東西。

羅看著籍遠去，然後他就看向了古，他臉上就露出嫌棄的表情，不過他對於籍所說的古從未遭遇過的強大敵人這個說法卻是不屑，當初他可是親眼見到古與泰坦巨人軀體打得有來有回，中途還殺過靈位，隻是那時候的古有些詭異，似乎是使用了某種一次性的奇物之類，不過不管怎麼說，古都有直麵過更強存在的經驗，而羅也很期待古接下來的戰鬥，他非常想要看看，當古所堅持的力量之道被更強大的超凡力量碾壓後，他到底還能不能堅持他的力量極之道。

（……不過仔細想一想，能夠看到他被這世界毒打，這似乎……也是一件很讓人愉悅的事情啊。）

羅充滿了惡意的想著。

另一邊，籍在艦船最底層看到了排列整齊的騎兵部隊，這些全部都是他從人類部落中挑選出來的最精銳士兵，其中還有多名異人，這是他最為得意的一隻部隊，數十萬節衣縮食的供養，這麼多年也隻訓練了這八千人，是所有江東人類部落的子弟兵。

最關鍵的是，這八千人還演練了紅之賢者教導給他們的一種戰陣，隻要籍在陣中，八千人就可以產生出質變，籍的紫電之力可以擴散給全軍，而全軍也會集中氣力予籍，有這八千子弟兵在的籍，實力比單獨個人的他至少要強出五成還多。

本來這八千子弟兵還缺少兵馬武器鎧甲，但是隨著殖民地政府劇變，邊境城市被全麵放棄，這八千子弟兵可是配齊了軍馬，鎧甲，武器，硬弓，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

籍看著這八千子弟兵，這些人個個眼中都燃燒著火焰，這既是複仇之火，也是為即將奪回的祖宗之地而狂熱，他們被壓製壓抑太久了，現在個個都想要廝殺戰鬥一番。

籍微微點頭，然後他舉起手中紫電大刀，隻是高聲喊道：“諸位，今日，讓我們殺個痛快！”

八千騎兵都是沉默著舉起手中武器，既無喧嘩，也無發生呼喝，反倒是這種沉默讓籍更為滿意。

“走！”

籍騎在一匹龍鱗駿馬上，當先快行，就從艦船船艙側麵大門處奔馳而出，其餘八千子弟兵緊隨其後，一眾奔踏而出，而在外麵，被落地的道韻玄黃艦擋住去路的，正是一隻數十萬的蠻族軍隊，在其後還有浩浩蕩蕩數之不儘的野蠻萬族民眾。

大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