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儀殿中,持續了半個時辰的激情漸漸褪去,殿內依然彌漫著風光旖旎的氣氛。
狂風暴雨之後,卞玉京柔順的伏在朱慈烺的身上,臉上有著盈盈潮紅,微閉著雙眼滿是甜蜜,痛並快樂著。
一番折騰後的朱慈烺同樣很滿意,卞玉京年芳二十,已然褪去了少女的青澀,成熟的像是個禍國殃民的尤物。
卞玉京輕聲道:“殿下,妾身有件事情想要和您商量一下,求您賜婚。
朱慈烺怔了一怔,道:“賜婚?賜誰呀?”
“您的親衛統領徐盛將軍和女官墨琴,妾身發現他們二人似生情愫。”
聽卞玉京的介紹,負責柔儀殿的女官墨琴,每次看到隨駕而來的徐盛時,都會麵露異色,經過她的反複八卦和試探,終於發現了二人有戲。
朱慈烺身邊的四個宮女琴棋書畫是周皇後所賜,十四五歲便在鐘粹宮服侍剛出閣分宮的朱慈烺,即便朱慈烺幾次出征也都隨身在側照顧,已有八年時間了。
朱慈烺將她們四人當做姐姐了,自從到了南京便讓她們當宮中女官,負責管理下麵宮人,四人之中最大的墨琴已經二十四歲了,比朱慈烺大了將近十歲。
朱慈烺自然不會娶她們的,能做出這種事的整個大明也隻有成化皇帝了,他娶了打小照顧他的宮女萬貞兒。
萬貞兒比成化皇帝大十七歲,被封萬貴妃,成化帝還為她廢了皇後,這簡直太瘋狂了,朱慈烺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朱慈烺早有將四個貼身宮女外放嫁給天武軍將軍們的想法,隻是政務太忙,一時間竟將此事往在腦後了。
徐盛是崇禎七年開始跟隨朱慈烺的,也將近八年時間了,三十來歲的人還沒成家,此時經卞玉京一提,讓他們湊成一對,倒也美妙。
朱慈烺悠悠道:“難怪徐盛單身這麼多年,原來心裡早有了念想,綱鐵直男深藏不露啊!”
卞玉京擔憂道:“殿下,妾身知道,宮中規矩森嚴,他們不敢明說,更不敢越矩,因此妾身才多嘴說出此事,望殿下恕罪。”
朱慈烺在她的粉臀上輕輕拍了一下,笑道:“你把我想成什麼了,這紅線牽的好,還是鋼絲做的!”
穿戴好以後,朱慈烺對著簾外大叫一聲,道:“吳忠,把徐盛和墨琴叫來!”
不多時,徐盛身上沉重的甲葉碰撞聲響起,他正一路小跑進入了殿中。
一進殿中,隻見女官墨琴已經跪伏在地上,又見皇太子正盯著自己,他感覺不妙,行禮後硬著頭皮站在一旁。
朱慈烺品了口茶,不冷不熱道:“說說吧,你們什麼時候好上的?”
此話一出,不經徐盛慌了,墨琴心中更是害怕。
她很清楚宮中的規矩,曆代皇帝嚴禁宮外之人為宮女傳遞書信或物品,一旦犯禁,皆論以死,為防止宮人泄漏禁中之事,年老的宮女都會被禁錮在浣衣局,被剝奪終身自由,以此保住禁宮中的秘密。
雖然自己沒有給外麵傳遞消息,但自己與親衛將軍徐盛暗中有過數次私下會麵,嚴格來說已經犯了《女訓》上的規矩了。
《女訓》和《女孝經》等書是宮女必讀的書籍,明朝宮女們一經選入宮內,便失去自由,大都是衣食菲薄,住所簡陋,終身苦役,不能與父母相見。
繁瑣的禮節,森嚴的等級,不時的淩辱,使她們幾乎無出頭之日,宮女們稍有違規者,將被處以“墩鎖”、“提鈴”和“板著”,連生病都不能醫治,任憑自生自滅。
宮人得了病,或是年老了,要和有罪的人一樣,發到這裡,靠自己的生命力延續時日,或者等死,死無葬所,火燒後屍灰填入枯井,除非有點名氣的,和皇帝關係不錯的才會賜墓,留個全身。
墨琴雖然明白皇太子待自己姐妹四人很好,但也知道皇太子最講規矩,任何人輕易觸犯,都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因此她心中非常的害怕。
墨琴伏身道:“奴婢知罪,請太子殿下懲罰。”
徐盛見後頓時慌了,連忙跪倒說道:“稟告殿下,是臣不要臉主動勾搭她,要罰您就罰我吧,跟墨琴沒關係啊!”
“跑?”朱慈烺頓時來了興趣,繼續道:“怎麼勾搭的?說來聽聽。”
徐盛已經慌了,顧不得那麼多沒害沒臊的事,開口道:“四年前在鳳陽府,殿下賜我一盤紅燒肉,我趁殿下午休時將肉悄悄送給墨琴.......”
“遼東之戰時,天寒地凍,我把殿下賜的棉被送給墨琴了.......”
“去年殿下在媚香樓視察時,我把殿下為神機將軍泡妞時寫的情詩借用了一下,背給墨琴聽,說是我自己寫的......”
“.......”
臥槽!朱慈烺震驚了,鋼鐵直男不愧是鋼鐵直男,做事說話這麼直接,連自己私下所說的“泡妞”一詞都被他毫不顧忌的說出來了。
一旁的卞玉京暗暗發笑,卻聽朱慈烺忽然喝道:“把本宮賜你的東西三番兩次的送人,還私自借用本宮的才華為自己謀利!你膽子不小啊!”
說這話的同時,朱慈烺有些心虛了,那首詩他也是借用了彆人的才華......
徐盛惶恐道:“殿下,請您懲罰我吧,無論是殺頭還是撤職,臣不會埋怨一句,隻求殿下放過墨琴。”
墨琴聞言,感動得熱淚盈眶,哭著也要謝罪。
一旁的卞玉京看不穿朱慈烺的意圖,心中非常擔憂,想要求情,又忽然欲言又止了,她深知自己目前的身份,又想到了皇太子不喜彆人乾預他的決策,隻好憋住不語。
朱慈烺餘光瞧了一眼卞玉京,見她沒有被一時的寵幸衝昏了頭腦,還知道分寸,當下心中微微放心。
他佯裝發怒,指著二人道:“好啊,你倆用情至深啊!吳忠,你來說說,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置!”
吳忠也糾結啊,對於一起共事了八年的同事,他表示惋惜,不過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大罪吧!
吳忠說如實說道:“殿下,按照宮中的規矩,宮女和侍衛不能單獨隨意見麵,徐將軍剛剛所說的幾次,都是在宮外發生的,平日裡也沒有單獨越矩之事,見麵之時殿下您都在......”
“但是呢,在宮外也理應受到監管,奴婢會按照宮中規矩,以“提鈴”之刑懲罰墨琴,至於徐將軍,還請殿下自決。”
“提鈴”就是受罰宮女每夜從乾清宮門走到日精門、月華門,然後回到乾清宮前,走路時徐行正步,風雨無阻,高唱天下太平,聲音必須緩而長,與鈴聲相應才行。
比起“提鈴”,“墩鎖”和“板著”才有點受刑的味道,其實就是後世的體育課項目,蛙跳和立體體前屈(彎腰用手掌扳住兩腳)。
不過這兩項體育項目玩的時間長了,危害性也很大,一般受刑的宮女要堅持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小時,常常會被玩的頭暈目眩,僵仆臥地,甚有嘔吐成疾,乃至殞命。
見二人惶恐不安的模樣,朱慈烺也不打算逗他們了,直言道:“既然有情,何必遮遮掩掩的,直接與本宮說便是了。”
墨琴哭訴道:“殿下善待奴婢們,已是莫大的恩典,賜婚是天恩,奴婢不敢奢求。”
朱慈烺歎息了一聲,道:“此事就此作罷,本宮今日便給你們賜婚,好生回家生孩子去吧。”
聞言,徐盛轉悲為喜,立刻樂得直蹦,他雖沉悶,但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對異性產生了幻想和興趣,由於為父親守喪,又剛調到太子的身邊,時常隨駕出征,因此耽擱下來了。
自從在鐘粹宮見了十五六歲的墨琴後,徐盛立刻被她吸引住了,偷偷摸摸的勾搭了幾年,此時得到太子許婚,心中興奮難以言說。
婚事定下後,朱慈烺給徐盛放了一個月假,讓他準備婚事,自己則是回到乾清宮繼續處理政事,等待幾個洋鬼子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