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簡單,下午就沒什麼事情了。
巧蓮想想,他們既然來了省城,不管怎麼樣,也該去看望一下鐘翰軒兩口子。
“佳媛,你鐘爺爺那邊最近好麼?我和你爸想過去看看。”
鐘翰軒已經有些時候沒給巧蓮寫信了,說實話,巧蓮還真是擔心鐘翰軒。
畢竟鐘翰軒當年的出身有些問題,曾經是胡子。
如今這時候,多少年的陳年舊賬都能翻出來,就怕有人針對鐘翰軒,那他很可能也要遭殃。
不等佳媛回答呢,那邊沈靖安先開口了,“你是說鐘六叔?
六叔還行,沒受到太大影響,反正現在已經不管事了。
他前兩年身體就不怎麼好,原本說是要退休,可上麵不同意,目前一直就是在家休養。
六嬸倒是退休了,在家照顧六叔。”
聽沈靖安話裡的意思,跟鐘家很熟,這倒是讓巧蓮和曲維揚比較意外。
“親家好像跟鐘家很熟悉?”都在省城,要說熟識倒也有可能。
但是稱呼鐘翰軒為六叔,這關係好像就有點兒近啊。
再一想,當初馮翠英知道佳媛跟沈星熠處對象的時候,好像對沈家也特彆熟悉,很親近的樣子。
看起來,沈家跟鐘家關係不一般呢。
沈靖安當即就笑了,“我家大伯,跟六叔是結義兄弟,當年好像有六個人吧,我家大伯排老大。
隻可惜,到最後留下來的,隻有我家大伯和六叔了,其餘的人都沒能等到勝利這一天。
這些年,沈家跟鐘家一直關係很好,尤其是六叔調到省裡,我們來往很多。”
一聽這話,巧蓮心頭一震,當年父親與三江好等人結義,就是兄弟六個。
三江好老大,父親陳明德排老二,鐘翰軒老六。
也就是說,沈家,就是三江好的後人了?這怎麼兜兜轉轉的,最後都碰到一起了?
巧蓮一臉震驚,曲維揚也挺驚訝的,這夫妻倆的神情哪能瞞得過沈靖安夫妻?
沈靖安有點兒納悶兒,不知道曲維揚兩口子這是什麼表情?
“親家,這是怎麼了?好像挺吃驚的樣子啊。”
巧蓮苦笑一聲,“先父陳明德,當年跟幾位誌同道合的兄弟結拜,大哥人稱三江好,先父排行第二。”
這話,換沈靖安夫妻吃驚了,夫妻倆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看著巧蓮。
“我的天,你是陳二伯的女兒,那佳媛就是陳二伯的外孫女了?
當年我還有幸見過二伯一麵呢,隻是後來聽說,二伯出事被抓了。
哎呦,這鬨了半天,都是一家人。”
“你看這事兒鬨的,之前咱們誰也沒提起過。
要是早知道,這次無論如何,也該把大伯請來,讓他見一見故人之後啊。”
沈靖安頗有些懊惱,關鍵是都沒想到會有這一層。
“原本星熠結婚,大伯說是想來,可他畢竟年歲大了。
早年領兵打仗受了很多傷,如今就是在首都休養,長途跋涉的怕他受不了。”
巧蓮搖頭,“還是不要折騰老人家了,等以後有機會,我們親自去首都看望老人家吧。”
巧蓮的父親如果活著,今年也該有七十三四歲了,那位三江好比陳明德還大,最少不也得七十五六歲了?
這麼大歲數的人,還是彆折騰了。
什麼故人之後就算了吧,她隻是陳明德的閨女,又不是兒孫。
況且目前的情況來說,恐怕那位身在首都也不是很容易吧?
幸虧這是年紀大了,估計是一直都在休養,早就遠離了權利中心,所以才沒有被波及的太多。
不然的話,以那位的出身來說,想要找麻煩,那還不是一抓一大把?
所以說,眼下都低調點兒好,越是沒有存在感,就越是安全。
沈靖安夫妻也不是笨蛋,一聽巧蓮的話多少就明白巧蓮的意思了。
於是二人笑笑,也沒多說什麼,隻朝著沈星熠招招手。
“星熠,你和佳媛陪著你嶽父嶽母去鐘家吧。
你今天結婚,也沒能請你鐘爺爺來喝杯喜酒,不如就送點兒喜糖什麼的過去,也讓你鐘爺爺高興高興。”
說完這句話,轉頭又對巧蓮說了句,“親家,如今這時候還是小心點兒好,就彆領孩子們了,太顯眼。
讓星熠和佳媛陪著你們過去坐坐,儘量早點兒回來。”
巧蓮一想也對,鐘翰軒那邊也未必就真的消停。
隻是他現在不顯眼,彆人不好對他怎麼樣而已,這個時候,低調點兒好。
“好,那就讓星熠陪我們過去看看吧。”
就這樣,沈星熠和佳媛這小兩口陪著曲維揚夫妻倆,拎了些喜糖瓜子等東西,就這麼出了沈家,一路向北來到了鐘家。
鐘家的保姆出來開門,一見是佳媛等人來了,特彆高興,趕緊讓他們進來。
馮翠英正好在院子裡修剪花草呢,一回頭看見是巧蓮一家子來了,差點兒把剪子都扔了。
“哎呀,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這話剛出口,正好瞧見了沈星熠胸前還彆著紅花呢,這才想起來。
“對了,今天是星熠和佳媛結婚的日子。
你看,這麼大的事情,我都給忘了,還說要過去賀喜呢。
這歲數大了,腦子一點兒也不好使。”馮翠英頗有些懊惱的說道。
“六嬸,我們今天上午到的,家裡也是忙,請不下來太長時間的假。
下午沒什麼事情了,就過來看望一下六叔六嬸。”
或許不是馮翠英忘了,而是鐘家的形勢不這麼好,鐘翰軒在這個時候,隻能儘量減少出門。
所以連沈星熠結婚,鐘家也沒能過去賀喜,免得讓人察覺出什麼來吧。
“六叔呢?小兩口帶著喜糖來的,好讓六叔六嬸也沾沾喜氣兒。”
鐘家對曲家很好,既然他們來省城了,不管什麼情況,都應該過來看望一下。
有一些事情避免不了,就算他們老老實實呆在大營,要真是有事也會落下來。
所以沒必要太戰戰兢兢,該走動的還是要走動。
“在屋裡呢。”馮翠英笑嗬嗬的朝著屋裡喊,“翰軒啊,快來。
是巧蓮兩口子領著佳媛和星熠來看咱們了,還給咱們帶了喜糖呢。”
屋裡麵答應了一聲,然後鐘翰軒慢慢從屋裡走出來,見到曲家眾人,也是滿麵笑容。
“維揚啊,你身體怎麼樣了?全都好了麼?”
見麵第一句,就是詢問曲維揚的身體情況,也就是說,鐘翰軒已經知道了曲維揚受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