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安睡,第二天巧蓮起來時,卻沒有瞧見曲維揚的影子。
巧蓮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啊,之前幾天都是天不亮就過來,今天咋回事?
難道,曲維揚真的生病了?巧蓮有些擔心,敞開大門往想要往路上看一看。
結果一開門,就見到門上麵掛著兩條魚。尺把長的兩條魚,好像是剛出水沒多久,特彆新鮮。
巧蓮有些納悶兒,不知道這是誰掛在自家門口的。
“大姐夫和張二哥今天要過來幫忙抹牆,估計著大姐她們妯娌也能來。
我一早去那邊河灣抓的魚,沒想到這河裡的魚還真是不小,正好留著中午做菜吃。”
不想這時候,身後卻響起了曲維揚的聲音。
巧蓮一回頭,就看見曲維揚從河灘方向走了過來,手裡還拎著什麼東西。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進門啊?大清早的外頭多冷?這時候水也很涼呢。
彆仗著自己年輕就不在意,當心凍壞了腿,以後老了遭罪。”
一連串責怪的話語,不經過思考就冒了出來,等巧蓮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後悔的差點兒咬了自己的舌頭。
“那個,我沒彆的意思。”巧蓮趕忙擺手解釋。
曲維揚心裡這個美啊,瞧瞧,他就說這一招管用吧,小媳婦開始關心他了呢。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沒事兒,我體格好著呢。
對了,這是剛才在水邊發現的水鴨子,讓我給抓住了,又能添一道菜。”曲維揚滿麵笑容的把手裡那隻野鴨子遞給巧蓮。
“大姐和大姐夫他們要來,我怕你這沒準備什麼,今早晨特意提前過來,想看看弄點兒什麼東西添兩樣兒菜。
剛抓了兩條魚往回走,就見到一對兒野鴨子飛起來,我把魚送回來之後,又找著了蹤跡,抓了一隻回來。”曲維揚笑著解釋了一下。
之前曲維揚管張文廣夫妻叫張大哥張大嫂,今天又改成了大姐大姐夫,這明顯是跟著巧蓮稱呼。
隻可惜巧蓮還在為剛才的失言而懊惱呢,根本沒聽出來這其中的關竅。
“大姐和大姐夫他們要來?哎呀,那是得準備點兒吃的。
家裡還有大黃米,等會兒我再去看看,不知道鄉裡有沒有肉賣?”
巧蓮一心惦記著弄飯菜招待張文廣夫妻,倒是忽略了曲維揚方才的稱呼。
曲維揚嘴角微微揚起,漆黑幽深的眸子裡盛滿笑意。
哪怕是就這麼看著巧蓮,他都覺得心裡甜滋滋的,這種感覺,真的是讓人沉醉。
“這不已經有野鴨子有魚了麼?不用買肉也行,這時候哪有殺豬的?鄉裡肯定也沒地方買肉。”
大營鄉不是城鎮,沒有副食品店,供銷社裡可不賣豬肉。如今這時候,一般人家也不殺豬,哪有豬肉可買?
巧蓮一聽可不是?現在想買肉也不容易,就算她可以從係統那兌換,可也得有個借口啊。
平白無故的就出來豬肉了,誰不奇怪?“嗯,那也行,有這兩樣,再湊點兒彆的,怎麼也夠吃了。”
家裡還有點兒存貨,可以拿出來湊幾樣兒。
巧蓮也沒跟曲維揚客氣,伸手接過那隻肥鴨子,“那我先去燒水處理一下鴨子,然後再做早飯。
你進屋歇會兒烤烤火吧,這麼冷的河水,彆把腿凍壞了。”巧蓮還是沒忍住,又說了一回。
曲維揚搖搖頭,“不了,我得再去挑點兒土,今天大姐夫他們過來幫忙,估計一天就能乾的差不離。
家裡的土不太夠,多預備點兒,省的到時候再現去挑。”
說話間,曲維揚就進了院子,找到扁擔土籃子鐵鍬等工具,直奔昨天挑土的地方去了。
曲維揚走了,巧蓮趕緊燒水給鴨子褪毛,又把魚也殺了取出內臟刮了魚鱗,同時鍋裡煮了粥,熱上昨晚剩下的窩頭。
一切弄好,就等著曲維揚回來,倆孩子睡醒一起吃飯。
曲維揚來回挑了四五趟黃土,地上倒了一堆,估算著差不多夠用了,這才放下扁擔,坐下來休息。
“洗把臉吃飯吧,孩子們也都起來了。”巧蓮遞過去一條毛巾,讓曲維揚去洗臉。
曲維揚也沒客氣,拿著毛巾端著水盆到了院子裡,三兩下洗了臉擦乾。
正好這時嘉康佳媛也穿好衣裳出來,曲維揚哄著倆娃也洗了臉,一家人進屋吃早飯。
這邊早飯還沒吃完呢,就聽見遠處一陣鈴鐺和馬蹄聲,接著就見到一輛馬車在曲家門口停下,然後巧娟和文星媳婦抱著孩子從車上下來。
“二妹妹,我們來你家湊熱鬨了,好久沒過來,怪想的,正好你大姐夫說是要來幫忙,我們就一起跟來了。”
不等人進門,先聽見巧娟爽脆的笑聲。
巧蓮忙出來迎接,“大姐,二嫂,你看看,我這抹個牆,還得連累著姐夫跟張二哥都過來。
這時候多忙啊?地裡的活也該開始了,哪好耽誤家裡種地?”
巧蓮覺得特彆過意不去,開春正是大忙季節,張家有牲口,好多人家都找張家幫忙趟地呢,這過來幫忙豈不是誤了農時?
“沒事,這幾天地裡還有點兒粘,犁杖下地土太沉,牲口累。
估計還得再等三四天才能正經乾活,正好先過來幫著你家把房子修了。”那邊,張文廣笑嗬嗬的說道。
曲維揚這時也出來了,忙將張家眾人都迎進了屋。嘉康佳媛見了大姨和姨夫,還有伯伯伯娘,趕忙上前來喊人。
張風林幾個見了嘉康佳媛,也格外高興,扯著倆人不鬆手,非得讓嘉康佳媛出去玩。
“你倆吃完飯了唄?要是吃完了就出去玩兒吧。”
巧蓮看了一眼,嘉康佳媛的碗裡已經空了,知道這倆孩子應該是吃飽了飯,於是就打發孩子們出去玩兒。
小家夥們也好久沒在一起瘋了,難得聚在一起覺得格外親,於是也不管那些,扯著手就往外跑,找地方撒野去了。
“維揚啊,走,領我們看一看,都哪裡需要修?咱今天爭取弄個差不多,也省的你一個人忙好幾天乾不完。”
張文廣是個閒不住的人,再者他知道媳婦有話要跟巧蓮說,於是扯著曲維揚就往外走。
“姐夫,你看你著什麼急啊?你們剛來,先坐會兒喝口水啊。”巧蓮忙喊道。
“不用了,我們來就是乾活的,早點兒動手早乾完,等著活乾完了,想怎麼聊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