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外的眾人,看著柳韶白和曲流殤竟然一前一後上了同一輛馬車,所有人的眼神,都像是見了鬼一樣。
這是什麼情況?
曲七少怎麼突然就和柳韶白一笑泯恩仇了?!
秦殊的臉色在一瞬間沉了下來,他完全沒有想到,那個傻子,竟有一日,會對他的吩咐置若罔聞!
這點路這點雨,對柳韶白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不過既是美人邀約,她怎可辜負?
坐在馬車之中,柳韶白和曲流殤的距離不知不覺間就近了許多。
外麵大雨傾盆,滴滴答答伴著車輪聲。
曲流殤端坐在馬車之中,目光微垂,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柳韶白單手支著下巴,看著車窗外的雨夜,眼角時不時的瞥向曲流殤的位置。
“你不是說,這曲七少對我恨之入骨嗎?怎麼看起來不像呢?”柳韶白以意念問向赤羽。
就目前而言,柳韶白真沒覺得,曲流殤對自己有什麼恨意。
赤羽也有點懵。
“之前是恨你恨得要死沒錯啊……”
要不是柳韶白的爹護著,曲流殤早就已經把柳韶白大卸八塊了。
可今天這是怎麼了?
難不成這曲七少大病初愈,突然轉了性子?
馬車裡,就隻有柳韶白和曲流殤倆,曲流殤自進了馬車之後,便沒有在開過口。
方才上馬車時,許是沾了些雨水,他臉側的頭發略有些濕潤,貼合著他的臉頰。
“謝謝。”柳韶白看著眼前的病美男,覺著不管之前他們倆之間究竟有過什麼,但是今天,這曲七少確實對她伸出了援手。
曲流殤微微抬眼,昏暗的馬車之中,那雙深邃的眸子好似看不見底的深潭,讓人摸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不必客氣。”
許是長年病重的緣故,曲流殤的嗓音略顯沙啞,身上也帶著一股淡淡的藥香,雨夜的空氣都好似夾雜著許多的水汽。
他的膚色,比一般人要白上一些,空氣中的絲絲水汽彌漫開來,讓他那本就白玉無瑕般的皮膚,顯得近乎於剔透。
他很安靜,可即便是靜默無聲的坐在那裡,也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看上幾眼,身上總像是帶著某種特殊的氣質,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柳韶白越看,越鬱卒。
自己傻的時候,怎麼連眼都瞎了呢?
多賞心悅目的一美人啊。
馬車外,化身侍衛的夜鴉一麵駕著馬車,一麵暗戳戳的伸長了耳朵,聽著馬車內的動靜。
可是聽了半晌,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
夜鴉握著韁繩的手,都攥緊了幾分,悄默默的放慢了速度。
他算是看明白柳韶白的性子了,這要是溫水煮青蛙,鬼知道這沒心沒肺的女人,會不會轉眼又跑了,必須速戰速決!
夜鴉眼珠子一轉,眼角掃過一處水窪處,眼底一亮,抓著韁繩就把馬車往那水窪裡趕。
柳韶白還在感慨自己錯失了一個病美人,結果思緒正飛著,馬車不知為何突地發生了劇烈的顛簸,整個車廂都像是要被顛起來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