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你若是聽不懂佛法
白瑪的腳程不是笑耍,陸峰來到距離這裡最近的第一處莊園的時候,便不須得他說些什麽話語,無管是農奴還是管事的頭人,看到了陸峰身上的這一層僧衣和他坐下的白色氂牛之後,便都不須得問他這個身份是真是假。
路上,便跪了兩邊,連頭都不敢抬起來,更有甚至便是連呼吸都不敢。
陸峰叫他們無須拜得自己。
「都起來罷。」
陸峰坐在白氂牛背上,搖動著自己的轉經輪。叫這些奴隸和頭人,都去找到一些石頭來,他也不說是做甚麽的,那些人將石頭都帶了過來,陸峰便鐫刻了「六字大明咒」,將瑪尼堆堆了起來,放在了路邊。
「這便是你們今日見到我的功德,觀音菩薩會保佑你們的。」
陸峰溫和的對他們說道,隨後示意頭人去莊園,告知管家外麵來了一個僧,要見他們的老爺,頭人不敢多說話,他便尋了一匹馬,一溜煙的離開了這裡,陸峰也無有去彆處,騎著白瑪在莊園外頭等。
管家來之前,也無有人敢和陸峰說話。陸峰心如止水,此處無人,可是他心中亦清楚,不論如何,無儘白塔寺主持尊者轉世的這件事情之中,迷霧重重。
特彆是他從雜湖朗諾山出來之後,更是如此,在山上,他見到了無儘白塔寺主持尊者的轉世,準確的說,是主持法尊,呼圖克圖,轉世的「呼畢勒罕」,阿夏達畔。阿夏達畔是一個尊號,陸峰心裡便清楚得很,現在的主持尊者和應轉世的呼圖克圖之間,相差有些太大。
並且,他的「本尊上師」的模樣,怎麽看都怎麽有一股子陽謀的味道在其中……
命主呼圖克圖太師,明主大王,阿夏達畔呼圖克圖。
他們的恩怨情仇攪合在了曆史的塵埃之中,叫人看不穿,品不透。
止叫陸峰緊繃精神,隨時準備抽身而出,亦隨時準備火中取栗。
『輪回轉世』。
密法域之中最根源的大秘密之一,陸峰是無心要知道這件事情的,並且他期盼,這件事情最好和他的三件任務,無有甚麽關係和牽連在。
否則的話,便是陸峰自己,便都是要頭上見汗了。
陸峰思緒如電,雖然看似他在門外站了許多時日,可是實際上,他念頭流轉之間,也不過是站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門口有白瑪在,便是這莊園之中,十分寂靜,獨有一頭獒犬還在狂吠,無視了白瑪帶來的護法神之威嚴。
『是一條好狗。』
陸峰並不吝嗇於稱讚,隨即陸峰見到莊園之中,一位穿著華貴的管家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恨不得自己化作凳子,叫陸峰踩踏著下來!
「不須得如此。」
陸峰從白瑪的身上跳了下來,那管家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恭恭敬敬的將眼前的這位僧人請到了莊園之中,行到了碉房之內,自然有女奴手持酥油茶,為陸峰添茶。
陸峰也無得甚麽深沉,有一碗便喝一碗,那女奴抱著的壺空了,就再來一壺。
源源不斷。
他的這一張肚子,如一個看不見底的海子一樣,能吃能喝,又快又香,那管家見狀,也無敢說甚麽話,止連連催促後麵的人在上酥油茶,不可斷了這位上師的供奉,他心裡清楚,這便是一個和老爺差不多的佛爺,這位佛爺便是將莊園裡麵的酥油茶喝光了,那也是他們的不是,是他們未曾供奉好佛爺。
他一邊叫廚房快快的再熬煮酥油茶,另外一邊,他便去尋得自己的老爺,手裡帕子不住的往臉上擦汗,管家緊張的連呼吸都斷斷續續,陸峰在小窗戶口看到了管家著急的模樣,不動神色,止再站著將碗伸了出來,叫旁邊的奴仆為自己的木碗裡麵添滿茶水。
管家尚且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知道了,他去了老爺碉房外麵的時候,聽得自家老爺的碉房裡麵,傳出來了許多「大樂」的聲音,他便是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最好是不要去打斷老爺的好事,不然的話……
便是想到了曾經壞了老爺好事的那幾個業巴的下場,他便打了一個寒顫。
但是想到了怠慢一位有德上師的後果,他權衡了一二之後,還是咬死牙齒,上前敲響了門。
果然,裡麵「大樂」的聲音被打斷之後,裡麵就傳出來了老爺不樂的聲音:「你這驢入狼吃的東西——這種時候,是誰給伱的膽子,叫你來打擾老爺我?
不怕老爺我剝了你的皮子,把你鎮壓在佛塔之下,叫你永生永世都在金剛地獄之中,不得超生?」
老爺不是在開玩笑,老爺是真的生氣了,聽到了這言語,管家大汗淋漓,但是他還是說道:「老爺呀,老爺,有一個騎著白氂牛的上師說要見你,他說帶了一位佛爺的法旨,要叫老爺去見他哩。
上師已經在喝茶了,他叫我速速來找老爺,說是著急的很,燒了眉毛一樣的焦急。」
裡麵「大樂」的聲音徹底停止了。
過了片刻,這門打開,立刻從門裡麵,就衝出來了一股子汙穢的味道。管家不敢露出任何不喜的神色,他止低著頭不敢朝裡麵看,靴子聲音響動起來,從裡麵走出來了一個僧人,他穿的華麗,可是那一雙黑眼袋子,還有無神的雙目卻依然暴露了他精神不振,修為下降的事實。
是陸峰來尋得那位戒律院上師。
但是很可惜,已經無甚麽用處了。
——他在此間,無有嚴格持咒,更遑論是修行了,便是戒律,都顧不得了,這般情況之下,他的修為不住的減弱,連咒語都軟弱無力,便是應有之意,甚至於現在,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中年人,哪裡又像是一位曾經的「智」字僧人?
他現在這一副模樣,綿軟的怕是連殺人的刀子都握不住了罷!
雄鷹一樣的漢子?
狗屁。
便是一團棉花罷了。
他從裡頭走了出來,頭上也滿是汗水,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累的,他重複說道:「騎著白氂牛的上師?」
得到了確認之後,那智字輩的上師走了出來,心頭立刻惴惴不安起來,不知道自己這邊是哪裡出了問題,叫一位上師親自來尋他。
他有些緊張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將一串念珠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努-->>